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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

从安跪在陆砚瑾的面前,扯动身上的伤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显现出来。

“奴才?去当日所去的丹青店想找到这一画师,但不想掌柜的同我说画师早已?说要回乡,不在那处;奴才?又细细询问,赶紧带人?追查,没?想到官府近日有人?报案,说十里?外的荒郊有一男子被人?无端杀害,奴才?一听就不对,带着掌柜前去认,掌柜一眼就看去,那人?就是画像的画师。”

书房之中空气都快要凝结,从安从未觉得时间有如此难熬过。

陆砚瑾冷笑一声,“好样的,杀人?灭口。”

知?晓他在派人?查从前事情的人?几?乎是没?有的,若说是被宁王一党的人?知?晓,他们为不让他查出,只将?他派出去的人?杀害在半路就好。

可此人?却显然没?有这般做,只是让画师将?画像上的人?样貌给换了,为了让他相信画像上的人?,是纪漾而已?。

能做出这般事情的,除了一人?,陆砚瑾想不到旁人?。

他指骨轻轻在桌案上敲着,每一声都让从安十分心惊胆战。

不敢抬头去看,从安只是请罪,“王爷恕罪,小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砚瑾用黑眸紧盯着从安,“你到我身边多久了?”

从安赶紧答道:“自王爷三岁启蒙,就被分到王爷的身边。”

从安知?晓陆砚瑾的弦外之音,磕头对他道:“奴才?知?晓我死了尚不足惜,可求王爷给奴才?一个机会,将?所有的事都查清楚。”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抬手举过头顶,“奴才?在寺庙江边,发?现这支素钗。”

第三十六章

陆砚瑾眼眸落在素钗之上, 只需一瞬就?可以确定,素钗是苏妧的。

她一向不喜太过于繁杂的首饰,二人成亲后, 陆砚瑾曾让从安买些上京首饰的给她, 可苏妧没带过几次。

每每见她的模样,她总是带着一支素钗安安静静站在原处, 耳旁碎发有几缕落下, 盖在她如同白雪的面颊之上。

陆砚瑾眸中带有些痛楚,站起身走至从安的面前。

修长的手指轻微颤动?, 从不惧怕什么,却在看清素钗的模样不敢拿起。

从安感?受到身前人的压迫, 将手举起没敢再动?。

陆砚瑾的指尖几番伸出而后又收回?, 就?这般重复了无数次,他的手才堪堪摸上这支素钗。

上面纹路简单,没有多余繁杂的镶嵌。

陆砚瑾的手指不住在上面摩梭, 眼睑微垂之中情绪宣泄而出,再也藏匿不住。

手臂上青筋绷起,手上力?道虽然在不停的收紧, 却仍旧是小心。

他不想让素钗有半分?的损坏,哪怕他的怒意?与愧疚早就?占据内心。

“在何处寻到的?”陆砚瑾声音与往常无异, 不知是他藏得太好?, 而是不曾有任何的触动?。

从安道:“江边的地上, 被?树叶掩盖住,所以头一次并未发现。”

陆砚瑾的手指又无意?识放在上面。

素钗上安静无垢, 如同苏妧这个人。

素钗会在这处出现, 苏妧会在何处,陆砚瑾不敢仔细朝下去想。

他唯独可以肯定的是, 苏妧不见了。

陆砚瑾又再次来到山脚的寺庙,与往常不同,他平静的过分?。

从安也发现这一不大一样的地方。

头一回?来这处的时候,陆砚瑾明显带有微怒,可如今再来,且是寻到王妃素钗的时候,王爷反而没什么多余的话。

脚步还?是往常那般地稳,呼吸都没有半分?的错乱。

到捡到素钗的地方,一众暗卫看着陆砚瑾来都朝四处散开。

因得近来化?雪,江水的急流要比从前更?甚。

陆砚瑾盯着江水看了半晌,无人知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慢慢上前,蹲下身来。

从前一贯是爱洁的他,在今日衣摆处沾染上泥土也不甚在意?。

一手朝江水之中探去,在摸上冰凉江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紧皱的眉头,还?有化?不开的悲伤,都在这时笼罩在陆砚瑾的身上。

太冷了,这是陆砚瑾摸到江水的第一想法。

苏妧那般瘦削的人,如何能抵御住江水,又如何能抵御寒流。

不知放下去多久,陆砚瑾的手冻得一片通红,早已没了知足。

他望向江水,清澈见底。

另一只手中紧紧握住那支素钗,仿佛要将毕生的力?气都用在上面。

衣袖之中与衣袖之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陆砚瑾只看着自己?在江水中的倒影缓缓红了眼眶。

江水的凉的刺痛,十指连心,陆砚瑾更?是在这时体会到剜心的痛楚。

握着素钗的手紧紧按在胸膛的地方,他想要撑着膝盖站起,可身形却一个踉跄。

登时沾染上满手的泥,陆砚瑾好?似感?觉不到一样。

他张开唇,鼻腔中酸涩的感?觉莫名涌上来。

从前平静的寥寥数语,如今却变得难以宣泄于口?,“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短短几句,然而却是何其艰难的经过。

先不说王妃可能会被?卷向各处,就?是在江水之中溺亡,尸沉水底也是难以找到的。

众人看向陆砚瑾的背影,没有一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纵然找不到,也得一直找下去。

陆砚瑾到寺庙禅房之中,手中的素钗被?他放在桌上。

扫视着屋内的景象,没有炭火,潮湿的屋内开始逐渐发凉。

陆砚瑾的身上落上一层雾气,他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只是从口?中喃喃道:“阿妧,你是在惩罚我,对吗?”

为?何要在这时让他知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他敢断定,苏妧一定认出他来,可苏妧却什么都未曾说出来过。

所以在他冷落她时,在他无意?中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时,苏妧在想些什么呢。

青州那边尚未有结果,他却已经在心中认定下来。

她就?是曾经的那位小女孩,没有她,陆砚瑾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

他不知苏妧在听?见他要娶纪漾时是怎样的心情,可她被?跳入江水时,定然是绝望的。

不然那般冷的水,她那么瘦小的一人,若不是真的心灰意?冷,又怎会跳下去。

但他仍旧,想要再见苏妧一面。

“阿妧。”陆砚瑾坐在简陋木椅之上,指骨逐渐收紧,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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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使扶着苏妧小心的下床,帮苏妧将大氅给穿上,“夫人长得可真好?看,再好?看的衣裳都是配不上夫人的。”

苏妧身前的系带被?女使小心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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