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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收收胭脂的账。”
“什么相好的要云娘子亲自去找?”他意有所指的朝马车里看, “云娘子没把人带回来?”
云娘子:“汤主事说的什么话,奴家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汤和志挑眉:“里面没人?难道是那个相好的不如赵县令,还不配让云娘子带回来?”
云娘子笑意暗了暗:“怎么,汤主事吃醋了,还是想让奴家把您给带回去?”
哪想汤和志那个不要脸的,当真下了马车往她们的马车走来:“汤某正有此意。”
赵宝丫和春生互看一眼,瞬间紧张起来。
云娘子笑容僵住,骂道:“汤和志,你还要不要脸?只有奴家玩别人的份,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来玩老娘?”
汤和志冷笑:“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是说马车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云娘子咬牙:看来今夜是不能善了。
不能暴露两个孩子,只能弄死汤和志了。
她迅速思考对策,马车里的何春生拉拉她衣袖,朝她做了口型,无声的说:“让他上来……”
他做完口型迅速把披风的兜帽带上,然后把赵宝丫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后面。
十三岁的少年,身段已经抽条,昏暗的马车里若是不细看,倒是能敷衍过去。
云娘子惊讶,心里打鼓,面上强作镇定。笑道:“那行啊,汤主事上来吧。”她朝隐在周围的护卫打了个手势,只要情况有变,随时准备动手。
汤和志毫不客气,掀开车帘子往里看。何春生故作惊慌,把兜帽一扯,扑到车璧角落。和云娘子紧挨着把赵宝丫牢牢挡住。
汤和志只看到他露出的一截细瘦的下颚,笑容猥琐道:“云娘子口味变了,今日怎么偏爱细瘦的小倌?”说着他跨进马车。
在他跨进马车的一刹那,云娘子突然拿出秀帕捂住他的口鼻。一股浓重的迷香往口鼻里灌,汤和志双眼睁大,抬手就要反抗,何春生想也没想,抽出银针就往他两边太阳穴上扎下去。
汤和志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悄无声息的闭了眼。
云娘子松开手,瘫软在车璧上。
何春生捏住银针的手在发抖,面色发白,身体也跟着无意识的紧绷:他居然拿救人的针杀了人!
身后的赵宝丫动了动,努力探出脑袋。他一秒松开捏针的手,将软倒的汤和志踹到了脚下,果断转身将她脸抱在胸口,小声嘱咐:“别看。”
云娘子镇定下来后,掀开车帘子朝汤家的几个护卫道:“你们主事的今夜在云府歇下,你们也一同去云府吧。”
几个护卫和车夫笑容猥琐,跟在云府马车后面慢悠悠的前进。
等到了云府,云娘子让自己车边的护卫领着汤府的几人从后门进去。又吩咐道:“好酒好菜伺候着,莫要亏待了几位,每人拿一两银子吧。”
汤府的几人高高兴兴的跟着去了,从后门入了云府,银子没拿到,倒是挨了一棍,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前门,云娘子先下了马车。何春生拉起赵宝丫的兜帽,绕过车里的汤和志,护着她下了马车。
等两人进去后,云娘子朝马夫道:“把马车连同你们的东西拉到偏僻处烧了,不要被人发现。”
车夫点头,迅速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里。
云娘子进门后,快速追上赵宝丫两人,朝两人道:“你们跟我来,顾山长在后院西厢房。”
两人并肩跟在云娘子身后,沿着回廊往后院走。
天已经进入盛夏,院子里有了绿意,偶有两声虫鸣鸟叫。
两人挨得极近,赵宝丫笼在袖子里的手无意碰到了何春生的手,发现他手凉的厉害。竟然比她这个常年体寒的人不差几分。
她侧头,目光落在他侧脸上:定是方才杀人的时候吓到了吧。
方才那种情况下,他还记得护住她。
长这么大,除了阿爹和星河哥哥护着她,春生哥哥是护她最多的人了。
她有些感动,何春生注意到她的目光伸手拉了拉她。边走边小声问:“怎么了?”
赵宝丫摇头:“没,就是觉得春生哥哥太好了,以后我除了给阿爹养老,还给你养老!”
“不必!”何春生眼角抽了抽,“我也就大你两岁!”他实在搞不懂,宝丫妹妹脑瓜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先不说这个了,等见过顾爷爷后,你把其中一封信给他,然后同他说说赵叔叔的计划。另一封给我,我去找李州牧。”
其实来的时候,赵叔叔就告知他,让猫儿给李州牧送信就可以了。说是他只要看到信,就算有所犹豫,还是会按照信里的内容做。
但他不放心,必须亲自去一趟。
赵叔叔说他们一定会赢,他也相信赵叔叔,但他想尽可能多的为赵叔叔和宝丫妹妹多添点保障。
就如同,当年他们替他和他娘着想一样。
赵宝丫忧心:“你一个人去李州牧府上吗?会不会有危险?”
少年摇头,眸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明亮璀璨:“不会有危险的,你好好待在府里,云姨会陪我去的。”
两人一路到了西厢房,在门口敲了敲。门哗啦一下被拉开,显然里面的人一直没睡,而且在等他们。
两人跨了进去,赵宝丫先开口:“顾爷爷,你身体好些了吗?”
云娘子把门带上,提着灯笼在门外守着。
“老夫没事。”顾山长焦急问:“你爹如何了?县衙里的人都如何了?可还有粮油米面,饿没饿着?”
赵宝丫诧异:向来清高的顾爷爷居然关心起她爹饿不饿?
去了一趟矿场怎么跟下了一趟凡一样。
“顾爷爷放心,我们先前抢了好几家主事,粮油米面堆满了地窖,饿不着。”
“抢,抢劫?”顾山长被噎了噎,刚想训话又生生忍住了,讪讪道:“没饿着就行!”
赵宝丫瞧他脸色不太好,察觉可能说错了话,立刻从兜里掏出她爹写的信递了过去,“顾爷爷,我爹写了信给您,这次是来求您帮忙的。”
顾山长接过信看了起来。
何春生借机出了门,朝云娘子道:“云姨,我们走吧。”
云娘子点头,让护卫仔细守着府邸。等二人到了后院,马夫已经准备了另一辆马车。
好在李州牧的府邸离云府并不远,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这种时候,尽管天色不早了,但李州牧也没睡。
听说云娘子来了,心思转了几转,还是把人请了进来。他在客厅来回的踱步,猜想着云娘子来的意图。
不会是肖鹤白知道他叛变了吧?
也不对啊,以肖鹤白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叛变了,应该直接让禁军来拿他。派十二主事里面唯一的女主事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忐忑,听见脚步声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