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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
他本该是最衷心送上祝福的那个人。
可是就像是一场沉默的黑白默片,在那对情侣终成眷属的光影背面,是他长久注视着青年的灰败影子。
擦肩而过的偶遇、不经意的眼神相接、借阅书籍面对面相坐的无言、指尖相触的瞬间。
丰景明压下了无数次心动的理由。
一开始是用周眠有男友的借口说服自己。
后来周眠虽然与前男友分手了,他却依旧没有机会吐露心意,因为那是他的好友爱慕着的人。
再后来,是好友牵着青年的手,走到他面前介绍道:“景明,这是我的男友周眠。”
他想他当时的脸色大概不是很好看,以至于周眠误以为他厌恶他。
丰景明当时想,索性就这样误会下去也不错。
但人总是难以彻底掩饰自己的本能,像他锁困不住的眼神、永远下意识伸出的手和不该滋生的占有欲。
在周眠刚与庄池恋爱的那段时间内,他的眼总是压抑不住的看向青年的唇弯、锁骨,甚至是更为下.流的地方。
他会想,他们在来见他之前做了什么,会在接吻吗?好友会吻咬青年唇下的小痣吗?雪白起伏的脊骨会因为受不住而弯曲吗?
在近乎渴死的欲.望中,他恨不得将自己代入好友的角色中才好。
丰景明压下脑海中纷杂的思绪,一直到好友上飞机前,他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默地听着庄池手机振动的声音,猜想着他们之间聊天的内容。
看着好友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微微垂目,心中压住的磐石仿佛随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而逐渐松动。
他想,他该去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以主人的姿态住进好友的家中了。
*
周眠是在傍晚听到敲门声的,他其实更想当做没听见。
只是丰景明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催促,最后青年还是黑着脸打开了大门。
丰景明骨节分明的手上拖着一个较大的灰色旅行箱,楼道的顶光落在男人乌黑的发间,耳畔隐现幽蓝的光芒,深邃的五官与健硕修长的身形让他看上去俊俏而锋锐。
男人通身上下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意味。
周眠却并不为男人的气度而软弱分毫,相反,青年从容地环抱着手臂,漂亮的黑眸自上而下扫视对方,眼神定在对方手中的旅行箱上,慢慢拉长音调开口道:“丰景明,庄池也只是让你在这住一个月,你这是打算鸠占鹊巢,搬家来了?”
丰景明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涩,但他显然很会掩饰自己,眸光露出隐忍的神色,像是耐不住反击一般道:“周眠,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庄池生活用品吗?”
周眠当然不可能让他用庄池的东西,庄池的生活用品都是和周眠配套的情侣用品。
但被丰景明这样下面子,他还是有些不爽:“反正你心里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行了,别什么都想着跟庄池通风报信。”
周眠说完下意识看了眼丰景明的表情,见对方果然露出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说明丰景明依旧被他拿捏着把柄,翻不出什么火花来。
......
和丰景明住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周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对方的忍耐力意外的很好,慢慢下来周眠也算是对这人有所改观。
这样的同居生活对于两人来说都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丰景明不像是庄池那样的贤惠,一回家忙个不停,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整理房间。
他们俩都是属于平日里不怎么干活的大少爷,更不用提做饭打扫卫生了。
第一周两人几乎是靠着外卖度日的,周眠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后连外卖盒子都是丰景明拿去丢的。
家务活儿一般是看不过去的那个人动手做的,当然这并不代表周眠什么都不做,相反,他在外人面前也是有些难得的羞耻心的。
但是他的动手能力实在太差了,扫地不知道扫边角,擦桌子也擦不干净,丰景明看不过去,干脆一把全部包揽,让他好好休息别添乱。
到第二周的时候,两人终于吃不下外卖了,于是丰景明在看完几个做菜的视频之后,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周眠自觉自己算是主人家,也不好真就等着丰景明来伺候投喂他,便跟着对方一起去超市采买了不少菜品。
两人身高体型上有些差距,一起推着购物车,互相口中不饶人,倒像是寻常的小情侣一般,惹得旁人艳羡。
丰景明只打算做一些日常的菜式,毕竟少进厨房,他和周眠两人洗菜切菜准备食材都用了大半天,厨房里一片凌乱,光是装食材的碟子都用上了五六个不止。
厨房的水槽里也堆满了洗好的菜类。
周眠并不是耐心多好的人,加上快到饭点了,饥肠辘辘的,就是骂丰景明没用都骂不出气势来,最后还得收敛性子跟在对方身边打下手,时不时帮着忙不过来的丰景明翻炒锅里的菜式。
自己有一份参与感到底是不一样的,几道家常菜被摆在桌上的时候,周眠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发朋友圈之前,青年指尖微顿,还是惯性地屏蔽了庄池。
周眠不常发朋友圈,难得发一次,没一会儿便有不少人在下面评论。
但他很快发现评论区不太对劲,因为他拍的照片里面,穿着格子围裙、露出半边手腕的丰景明也入镜了。
因为不是全身入镜,不少人都将丰景明当做了庄池,在朋友圈下面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感叹他们的感情历久弥新,是朋友圈的模范情侣。
周眠觉得尴尬,正想着解释,却听到丰景明压低声音的一道闷哼。
青年抬眼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丰景明右手虎口的地方红肿一片,甚至鼓起一个透明泛着猩红的水泡,明显就是被烫到了。
周眠连忙放下手机,握住他的手:“你这里怎么烫成这样了?”
看样子也不是才烫伤的,对方在厨房里一直闭口不言,右手甚至一直握着锅铲,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丰景明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指尖,却没有挣扎,男人压着声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便用水冲冲就好。你先吃饭,我尝过味道了,应该还不错。”
周眠不赞同地蹙眉:“不行,这不处理恐怕会发炎,我去找家里的药箱。”
丰景明抬眼看着青年担忧的眉眼,薄淡的唇微微抿起几分弧度:“行,听你的。”
周眠赶忙去找药箱,背影看上去有些急躁,却让人无端觉察出几分关怀担忧来。
丰景明深黑的眼默然注视着对方的身影,眉弓轻轻弯起一个不着痕迹的弧度。
周眠很快拿来药箱,他握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