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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纸醉金迷里穿梭了?十几年的程灵韵,一生所求,不过只是这个“把我?当成人?”、“平起?平坐地只讨论?艺术”......而已。
想到这,这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伏在床上失声痛哭:“姑姑——”
......
李琼琼还?在叽叽喳喳:“嗳,你对我?国的演艺制度感?兴趣啊?你以后待久了?就知道了?。我?说我?们这的演员、导演,都是普通劳动者,和你们那的‘明星’不一样 ,为了?给资本创造价值,以获得出场、演出机会,不得不闹什么‘绯闻’、‘丑闻’,搞什么‘炒作’。我?国的演员却不必,他们作为劳动者的一员,只要?有演戏的需求,就能申请去参加某个角色的试镜考查。考查的分数,将?决定参演的人?员名单。而最后的名单,是由演员、导演、工作人?员、热心的观众,进行民主的大辩论?而得出的。最后择优录取。平时,则作为公务人?员,只需要?不断磨练自己的演技,可以自由地参与各级组织的组织表演。必要?时服从国家的表演安排。因?为只是普通劳动者,也不需要?迎合资本,所以,平时除了?演出之外,在什么‘绯闻’、‘丑闻’上,你会发现,根本找不到我?国演员的新闻。”
陈瑶听她高谈阔论?一大通,却难得的,没有涌洗脑来打断她。而是认认真真听完,才轻轻叫她,说:“琼琼,你知道吗?程灵韵本姓陈。”
“啊?”李琼琼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我?想说......
陈瑶忽然笑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来这边做留学生吗?今天?,我?们去林霖同志家拜访吧。”
“咦咦咦?”
两个少年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慢慢拉长了?。
路边正在播放着“国际歌”。
第45章 文贼(一)
夏天的杭州, 半城的清香。
会稽文社?的诸位学人,凑分子买了一间三进三出的院子,缩在一个绿茵的清凉角落, 享用着西湖上拂来的风,开起了文会。
美貌的侍女淌着汗, 端上来?冰镇过的西瓜。门外上了年纪的几个老仆流着汗, 拉来?一车冰。
穿长衫的读书?人们则悠闲地在带着花香的树荫下坐着。
文会第一场, 新进的一个年?轻才子,就要谈诗。
起社?的老学士, 却摆摆手, 道:“今个我们不谈诗词歌赋, 也不讲经济道德,但论小说。”
才子愣了一愣:往常这些老文人, 是最看不得话本、小说的, 一律目为“市井俗流”。今天怎么......?
不过, 想到前几天,传闻里令圣人和贵人们都大怒不已,斥之为“邪魔外道,文贼学盗”, 下令禁绝的那?篇小说,他立刻反应过来?了。
果然,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儒生, 左看右看, 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揉作一团的书?。
不少人也陆续拿了出来?。
老学士咳嗽一声:“诸君,我等今日?拿出这文中的毒瘤来?, 只为批判一翻,是忠于圣贤之道的万不得已。”
众人自然称是。
才子暗笑一声, 心道:嘴上一个个装得倒是道德之士,买起禁/书?毫不含糊。
然后。他也施施然从袖子里掏出来?了。
老学士看众人“装备”完毕,又咳嗽一声:“自今年?夏初起,就有此等逆书?流于坊间?。这作者,便是之前的《烈女祠》的作者。当年?,郑先生说此作者是文贼。果不其然,他今日?就又作了此等大逆之作。我等自然要慎守文章之德,对其攻心。”
说完,老学士眼?光扫了一圈众人,希望有谁接个话。
没?人敢接话。
批判,怎么批判?
潇/湘君子的前一部大作《烈女祠》,众人尚可以批它狗屁不通、违反三纲五常。
只是这部小说《歌仙》,恰恰是因为太过于大逆不道,“逆”到了一个境界,处处是忌讳,反而不知从何处开始批判。
你批它,反而自己先犯忌讳。
最后,还是年?轻才子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出头,清清嗓子,道:“大凡要修改文章,多是要先读的。批判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也可以先从读开始。”
一个瘦得跟麻杆似的书?生立刻借坡下驴道:“好?,贤弟说得是。”
老学士也赞赏地?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边读边做批评罢。”
只是,想法?总是好?的。
“‘地?租——天下之为恶者,莫出其右。’”刚读到序言的第一句,刷地?一下,不少人的冷汗就下来?了。面面相觑。
而这一幕,正不断地?重?复出现在全国许多地?方——上到豪门贵府,下到歌楼酒肆。
包括云南。
林黛玉到云南的时候是阳春三月,高?山之上仍积雪,山下翠蛙已鸣云中树。
大理三月桃花开。
一下船,她就被大理的风光迷住了。
春风吹过,苍山顶上皑皑雪,苍山脚下遍开百里花。
洱海碧波如天镜,落在高?原群山间?。倒影着两边的雪山,人间?山一重?,湖里山一重?。
黛玉一路掐着指头数花卉,山茶花、杜鹃本文 由企鹅君羊 幺五二而七五二八一 整理花、玉兰花、报春花、百合花 、龙胆花、兰花、绿绒蒿.......光仅杜鹃花,他们就见了几十?种,许多根本叫不上名字。
但是真正到大理城中的时候,她却开始生病。只能寄居黄家。等她病好?的时候,已经是夏初了。
这时,大理的城墙处,新贴了几张通缉犯的画像。上面被人唾了几口痰,苍蝇围着嗡嗡嗡地?飞。
少女在帷帽下轻声念道:“支诸府县:敕令通缉......潇/湘君子。”她似乎有些恐惧,又有些滑稽,捏了捏发颤的手,百般复杂,最后盯着画像,吐出一口气?,以极低的声音道:“真丑。”
她长了十?几年?,大多在闺阁里渡过。
她从前在香风软卧的闺房里做着“林姑娘”的时候,连笔迹被外男看到,都是大忌讳。更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和“通缉”关联在一起;自己的画像,会被贴得到处都是。
林若山看了看那?张画像上满脸麻子,山羊胡,瘦弱躯体,满面猥琐之气?的贼书?生,又看看自己美貌惊人的侄女,戏谑道:“你可看看,这画得像不像?”
黛玉长出一口郁气?,从画像上收回目光,扬眉笑道:“像。像山羊,像猴子,像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我看那?什么‘潇/湘君子’,一定就是个这么丑陋的贼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