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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不到,只隐约看到薄唇一张一合,也不知在说什么。
她正想晃晃头,让冻懵的意识清醒点,后脑勺就被只手扣住了。
那只手掌修长,嵌入她发丝的指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盛棠被迫仰起雪白的下颌,迷迷糊糊挣扎的时候,下唇触碰到了一抹热意。
浓郁,充满血腥味道的热源。
察觉到令人着迷的温热,盛棠半掀的睫毛,软软的垂了下去,本能的开始吸食热腾腾的血气。
窗外银白光辉不知何时暗了,乌云遮月,地面陷入一片暗色。
冻僵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盛棠眉眼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舒倦,朦朦胧胧的享受之际,有人似乎捏了捏她柔软的发丝。
一片黑暗中,低沉熟悉的气息压在了她耳边, “喜欢么。”
对方意味不明的嗓音响起:“多尝点,记住这味道......”
记住什么?
盛棠意识浑噩的思考着,没等她想明白,眼皮察觉到窗外的天光,一片明亮。
“宗主,你总算醒了,”绵云红着眼眶。
盛棠扶着额,回忆着昨夜快被冻死,半梦半醒看到的小飞天虎和模糊身影。
她正怀疑是梦还是现实,小侍女眼里包泪,这次却是半喜,
“宗主可察觉身体有何不同。”
盛棠下意识卷了下舌头,发现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你给我喂丹药了。”
绵云:“喂的是固灵丹。”
盛棠揉了揉肩膀胳膊,暗自奇怪,昨夜身体被冻到麻木好像是假的,一觉醒来,她全身不仅暖洋洋的,仿佛还有用不完的劲。
“固灵丹不是突破后用的丹药吗,你给我......”
话音一顿,盛棠对上绵云弯弯的月牙眼,后知后觉的欣喜道:“我突破了!”
“我早上来的时候就发现,宗主现在是金丹期了,”说起此事,绵云有些后怕。
宗主快突破了竟不与她们说,昨夜还病着,何其凶险。
盛棠倒不是不说,而是她真不知道,她记得,原主才筑基中期,离金丹还差得远呢。
意识不对,盛棠先摸了摸颈间挂着的布袋,又伸手探了探枕下,摸到灵宝袋的那刻,她挑了下眉。
诶嘿,果然来过。
布袋打不开,能打开的灵宝袋里只有小纸条,气坏了吧。
盛棠倒不怕伏寂为了打开布袋,把她杀了。
既然小白片如此重要,在不确定袋中一定是的情况下,她赌他不敢对她动手,因为一旦猜错了,她人没了,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小白片。
把小纸条都拿走了,却留下了布袋,显然也是发现打不开,不打算为了一个可能性激怒她,毕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手。
少年谨慎的让她陌生。
一点危险都不肯让小白片冒。
愈发意识到小白片对其的重要性,盛棠将红线系紧了些。
好样的。
她已经看到胜利在招手了。
提前知道伏寂来过,影卫前来报告昨夜晕倒之事时,盛棠没有意外之色。
不过她很好奇,从水松庭到她卧室,暗哨有十来个,伏寂筑基修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所有人弄晕的。
“是一道很团的黑影,带着煞气,”影卫脸色苍白的回忆。
那些煞气能吞噬意识。
他们一度感觉迈入了鬼门关,后来不知怎的,意识又恢复了。
盛棠皱起了眉,煞气怎会和正道之光萧楚润联系在一起。
想到福宝说的黑化,盛棠有点心虚起来。
莫非她把人欺负的太过了,萧楚润走起了歪路?
可是......她觉得自己比原著和善多了,是萧楚润性子和原著相差太多,骨子里都是桀骜的野性。
不强行捏住他的软肋,会控制不住他的。
盛棠心头迟疑不定,许久鼓了鼓腮帮,让人送去些上品丹药。
那她适当对他好些,软硬并施,免得把主角逼黑化了。
负责管理丹药的宗内掌事,得知后无奈的叹口气。
没有特殊情况,宗主每月的俸禄和丹药也有限,给别人用的多了,自己肯定就少了。
“唉。”
新宗主对那少年太好了,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要把对方照顾的好好地。
世上还有什么,比吃穿用度分你一半更朴实无华的告白呢。
收到告白的伏寂,一如既往的把丹药倒出来,全部吃掉了。
送药侍从愤怒的红了眼,他还是这般不知珍惜!
躲在暗处的小穷奇,思及昨夜,也红着眼。
龙血何其稀珍之物,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仙草灵药比它补。
那女修不是想吃掉龙主吗,他为何奖励她?
做梦都喝点龙血大补一下的穷奇,抓耳挠腮,许久看向了侍从走后,独自靠在窗边打量左手伤痕的少年。
龙主好像对那伤口很在意。
那它去舔一下,有希望得到龙血吗?
第16章
穷奇最后还是没敢冒险。
凶兽只舔自己和盘中餐,以己度人,谁敢对它做这危险举动,它要寒毛倒竖与之生死相搏。
它不想与伏寂打。
以前不是没有过,两个凶兽狭路相逢,势必要分个高低,它被揍的嗷嗷直叫,怀疑自己是太小还没长大的缘故,过了两年又去,结果对方长得比他快,又嗷嗷叫了一回,第三次的时候,少年没了耐心下手极为狠厉,之后它就老实了,再也不敢挑衅。
“你看我做什么,”伏寂面无表情的望向暗处。
与兽字沾边的,无论妖兽、魔兽还是神兽,对气息、目光都极为敏锐,甚至能透过对方投来的视线,周身气息的波动,洞察到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
正如此刻。
惦记着龙血的穷奇背后一凉。
意识到少年察觉到了什么,穷奇慢吞吞从暗处冒出脑袋,在黑眸注视下不敢如实回答,磕绊了许久,最后小声道:“龙主觉得自己好看吗。”
“......滚。”
穷奇麻溜的缩了回去,伏寂目光落回左手。
昨夜之后,拇指处半愈的伤口变深了,周围红红的。
秋风吹过,清凉之余泛起些痒意。
伏寂按住伤口,正要捏一捏,忽然想起昨夜,盛棠血色很淡的唇瓣,贴在上面,染了些许红。
在他最后收回手时,女孩探出舌尖,将唇边沾染的那点红,舔了去。漂亮的眉眼,露出意犹未尽的回味之色。
伏寂按捏的动作一顿,睫毛沉沉垂下。
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龙血是至上之物,何况是他的,待她食髓知味,想尝又尝不到的时候,彼时有多享受后来就有多痛苦。
何况,她还中了冰蚕毒。
伏寂垂下手,看向晴空万里的秋日,后天晚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