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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和应止玥不同,他是没有?什么?羞耻心的,对她的指责大方地照单全收。

也不知道?陆雪殊是在说芦亭山的小姝,还是说后来的自己,亦或是将两者都涵盖进去。

“一对上大小姐的时候,他就是再下流不过的无?耻混蛋。”

陆雪殊含过她的嘴唇,轻轻地吻上去,“但是这么?下流无?耻的人,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

“不要再怀疑这件事了,我的大小姐。”

第123章 自欺欺人

最后一丝昏沉的暮光停驻时, 应止玥才在颗粒的缝隙间停下了?脚步。

微弱的烛光穿透空气,映照在厚重木质的表面,使得木纹和质感更加清晰可见, 船身的地板轻轻摇晃时, 其中?也传来微弱的摩擦声音, 在静谧中?微微颤动着,散发出弱近似无的沉水香气。

这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无声无息,船舱中沉睡着一颗沉默的心脏。

诚然, 再怎么寥长寂静的氛围,也不能遮掩它其实是一个棺材房的事实。如果你要问大小姐为什么要选择停留在这里,那必然是因为她被这个房间的凄迷气氛所深深吸引,一见到?这座沉睡的棺材, 犹如故人归。哪怕是存在被于双娣发现的风险, 也绝对?不会停留住脚步。

“不是懒得?跑了?吗?”一道含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其实也不算是特别突兀, 尽管应止玥从密室中?退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寻陆雪殊, 甚至连并?肩而逃的李夏延都跑散了?,但他?总是有?准确找到?她的能力。

应止玥拍拍绸带上不存在的细尘,微微提起裙摆,蹙着眉道:“这种事重要?吗?”

长长的曳地长裙上坠着细小的暗梅,精致婉丽, 应止玥在穿上它的时候,大?概从没有?考虑过今日还会夺路狂奔。

船体摇晃时,咸涩的海水涌上木板, 浅浅打湿了?雪白的裙摆, 洇湿出透明的质感,梅色像是浸没了?血, 逐渐含混地晕染开。

运用术法来解决这一点小问题轻而易举,但是挑剔的大?小姐必然不会同意,她打量着乾坤囊中?新取出的一尾长裙,不满道:“你让我在这种露天席地的地方换衣服?你怎么想的?”

陆雪殊伸手锁好了?门。

大?小姐蔑视一笑:“自欺欺人。”

“嚓”的一声轻响,烛火被按熄。

“你不是还能看得?见?”

陆雪殊瞥她一瞬,安安静静地闭上眼。

“这里的空间就?这么大?,你自己一个人就?占了?……喂你干什么?”

随着沉闷的咯吱声响,一种陈年的沉水香气翻涌出来,应止玥吓了?一跳,往后半退了?一小步,惊怔道:“你推开别人的棺材做什么?”

闻言,陆雪殊轻轻地笑了?一声,低喃的声音太低了?,她没听清,刚要?开口,就?听他?温温和?和?道:“姑姑都不是人了?,进到?别人的棺材里也不至于害怕吧?”

“……这种激将法很幼稚。”话虽如此,比起湿哒哒又混着砂土的地面,干燥干净的棺材内部自然更适合换衣服。

何况棺材里还没人,往好的地方想,也许是对?方已经诈尸了?。

棺材的木料厚实温润,隔音效果也是一流,应止玥慢吞吞地换下?帏裳和?下?裙,指尖刚触到?小衣后面的带子,便?感到?头?顶有?两丝细光泄下?来。

她只来得?及将旁边的雪色中?衣仓促地掩住上半身,厚重的盖子就?重新严丝合缝地盖上。

应止玥闭目深呼吸了?两瞬,才愤怒地半抬起头?扒拉身上的人,“你怎么没声没息的,跟小姝——”

“似的”两字尚未出口,陆雪殊的手指已经抵了?进来,“嘘”的掩住了?她后半句话。

海浪扑在船体上,带来嘶嘶的哔剥声,寒风呼啸,又像是凄厉的呼唤。隔着棺材上极细小的一条缝隙,伴随着烛台上的火焰忽明忽暗,狰狞的阴影也在墙上摇曳。

可是……等?等?,刚才烛火不是已经被熄灭了?吗?

应止玥这才凝神几分。

棺材底牢固地焊在地面,粒子紧密堆积,因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得?较空气更快,且清晰,咯吱咯吱地刺痛了?应止玥的耳膜。

应止玥瞳孔微缩,但很快镇静下?来,皱着眉心道:“这又是谁啊?于双娣?小莲……唔。”

本来在嘴唇中?安分待着的手指忽然一错,应止玥没设防,猝不及防地咬伤了?一点皮/肉。

“别说。”

浓稠的血味似乎都渗进里面,凄迷而冷淡的,偏偏视线昏茫,于是舌尖的触感也变得?钝了?。

紧接着雪绸的中?衣被移开,取而代之的是摩挲时会带来细密麻意的指腹,她刚欲甩开,他?却缠绵地咬住了?耳尖。

“至少在这里,不要?提及别的人,好吗?”

应止玥简直惊呆了?,“这是在棺材里,你怎么还能——”

然而顾得?了?上面顾不住下?面,何况陆雪殊简直是疯子一样?,不顾指节被咬出的鲜血,反而就?着她的嘴唇吮吸几下?,凉而苦的。

喘息之余,世界都变得?热了?。

“你再胡来,信不信我给你割了??”她恶狠狠地警告。

隐在腰间的匕首是意外之喜,要?不是这番动作,她估计都快忘了?当初在道观密道中?得?到?的这把利器。

“大?小姐这样?狠心吗?”

“那么……”

与预想的不同,陆雪殊非但没逃开,却反而因这想象更加兴奋,带着她手里的匕首贴过去,连她本人都感知到?森寒的凉意,激灵灵一颤,他?却借此机会将她拥得?更紧,缠绵地和?她咬合住,轻笑道:“可千万别心软啊。”

“割掉的话,就?可以无时无刻不被带在身上,扯也扯不出来,死了?之后也要?化在一块,一同烧成灰。”他?语气竟像是有?些艳羡似的,一些不易察觉的隐晦期待滋生而出,沉浮在他?漆黑的眼瞳。

这当然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假设。

应止玥呼出的气扑湿了?纹理?细腻的乌木上,反漾出幽幽的沉水香。

由于环境原因,她也无意识地被带入陆雪殊话中?的情境中?去,好像真的如他?所说,她无论是插花品茗,还是读书赏画,即便?只是一个人跪坐在蒲团上冥想,他?也会沉沉地坠在里面,无法分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应止玥在紧张的时候,他?反而愈加亢奋,揽住她腰肢的力气更重一分,竟是真的要?卡住,再也取不出来。

体温攀高,刀刃的冰凉让她周身战栗,但陆雪殊好似感受不到?,执着她颤抖的手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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