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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如微弱的鼓点,逐渐清晰起来。随着脚步声逐渐接近, 一股淡淡的热气从山洞外传来。村民们踏着脚步声,穿越雪原,向着山洞而来。

狸娘抬起头, 透过洞口向外望去?, 圆圆的狐狸眼闪过一抹警惕。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安,耳朵微微颤动?着, 更紧地贴在李念的怀中。

李念微微皱眉,她明白这是村民为她而来。

说来也怪,明明在山里走?丢时,她务必地期盼有人可以尽快找到她,把她救下山。

可是此时揉着狸娘因为紧张而抖动?的耳朵,她突然对“被发现”这件事产生了隐约的排斥感。

应止玥奇怪:“你不?想看你爹的追女?火葬场吗?”

她还挺想看的。

李念:“……”就很?烦。

\"李小?姐!李念!你在吗?\"村民的呼喊声在山谷中回荡,震颤着晨曦的宁静。

李念抚摸着狸娘的毛发,轻声安抚着她,同时朝洞口张望。

刚才逃避的想法只是一瞬间,李念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没有那么幼稚。

她知道,无法躲避村民的寻找,也不?可能以一个羸弱的人类身体在山洞里永远生存下去?。

李念垂着头,看这只浑身毛都快竖起来的狐狸,轻声地问:“狸娘,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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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群村民抵达山洞,看到了李念和?狸娘的身影。

一位村民的眼中闪过惊愕,不?过转瞬即逝,他大声呼道:“找到李小?姐了!李小?姐在这里!”

“念儿!”沉重而焦急的脚步声传来,李父踉跄着冲进山洞,身上的扣子都系歪了,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刚狠狠地哭过一场。

应止玥很?有兴致地看过去?,给自己寻了个最佳观戏视角。

李父看到洞穴的血迹,嚎啕大哭,声音颤抖着,“郎中呢?郎中!”

他想过来抱她,又因为愧疚而不?敢上前:“念儿,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你娘已经狠狠骂过我,也把那些伯伯叔叔狠狠揍了一顿,他们都认错了,还说回去?就给你赔礼道歉。我真没想到,我的兄弟居然会?说出这种?混账话,骂你狐狸精。”

李念眼中飞速地闪过一丝情绪。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期待看到父亲的景象。

在之前的想象中,李父要为她的离家而心痛,木铲要“当啷”,推开门在街上发足狂奔:“李念!李念!”

但是叫破喉咙李念也不?会?搭理他,李父一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不?已,真挚地把自己臭骂一顿:“我嘴怎么这么贱!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然后接着咆哮:“李念!你在哪里?爹爹错了,爹爹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要失魂落魄,成为卖火柴的小?李父:“没有女?儿,我可怎么活啊,你快回来吧,爹爹再也不?敢了。李念,我的乖女?,你在哪?”

最好从端庄大气的李父变身成为急急国王。

较着劲一样,李父不?舒服,她才能舒服。

但现在看来,李念似乎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哪怕在父亲双手微颤、红着眼眶的注视下,她只觉得有种?淡淡的释然。

除此之外,经过生死一劫,她看淡了许多事情,也理解李父的无奈和?苦心,因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只有点些许的惆怅……

应止玥收回津津有味的视线:“真的吗?”

李念:“……”

好吧,还是挺爽的。

应大小?姐攻心很?有一手,平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胡搅蛮缠,终于从“人狐情未了”的唯美故事中察觉到趣味。

李念长大了没关系,她没有。

大小?姐永远年轻,永远十?五岁,永远是个作精脾气。

作精戳了戳神情复杂的李念,难得有几分心痒道:“让我来。”

不?管怎么说,李父这个人好像也蛮好玩的嘛。

下一刻,刚才还神思恍惚的少女?眸色一清,没让郎中给自己包扎,任由伤口撕裂,红色的血稀里哗啦地往下流。

李父呆立在山洞前,还在凄凄惨惨地哭:“我不?该不?相信你的话,你自己孤单一个人在山上……等等,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

他看到女?儿的一瞬间,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李父的鼻涕泡还挂在脸上,看上去?既狼狈,又有点滑稽的好笑。

她唇色惨白,不?去?看,却淡定地摸了摸怀里的狸娘:“狐狸精啊,爹不?是看到了吗?”

“狐……狐狸?”李父惊呆了,又要开始哭,声音都在打颤,“乖女?你别?动?,不?要怕,爹爹这就来救你。”

救什么救?要不?是狸娘,李念早就凉了。

大概因为李念这具身体真的年幼,应止玥说话也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鼻音,吐字却很?轻:“如果不?是狐狸精把我叼回洞里,爹爹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不?过这都是我不?听话该有的报应。”

李父眉头一皱:“什么尸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说什么死不?死的!”

而旁边的猎户摇摇头,他远眺了一下山色,闷声道:“老?爷,李小?姐说的是对的,如果没有进到这个山洞里,恐怕李小?姐连一夜都活不?过去?。”

“什么?!”李父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后怕袭来,腿一软,几乎要跌到地上去?,只傻傻地看向女?儿,“我……”

李父嘴唇翕动?,开了又合:“念儿,你的四伯伯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额头沁出晶莹的汗珠,温热的气息从干枯的唇间呼出,只安静地看着李父:“爹爹又开玩笑,四伯伯何错之有,何必给我一个小?孩子道歉?我只是爹爹的女?儿,叔伯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他们只是跟我开个玩笑,当不?得真。你该拉着娘才对,怎么可以随便揍人?毕竟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谁想到我会?真的赌气跑走?,活生生被冻死在山上呢?”

女?孩子纤细的眉梢微微蹙起,显得有些疲惫。

她的长发披散着,曾经如瀑布般柔滑的长发,但此刻却沾了枯枝和?血色,显得凄惨而凌乱。

曾经在田垄间奔跑时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却逐渐黯淡下来,如同清澈天空中失去?了光彩的胧月。

她声音极小?,声线却甜:“看到我死了,到时候再让叔伯到我坟前来鞠个躬,百年之后住在我家的屋子里,吃着我的零食,用?着我的侍女?,花着我要去?买糖葫芦的钱去?逗鸟,爹爹就开心了对不?对?”

这话非常蛮横不?讲理,带着点不?讲理的逻辑,是专属于小?孩子特有的恶意?。

周围吵嚷的村民逐渐安静下来。

李父知道自己不?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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