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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的吗?”

凤仙花染红的指甲划过他眉间,大小姐本就体温低,成了鬼后更是如此,触碰过皮肤都是丝丝缕缕的凉意,令人生出命悬一线的恐惧感。

她声音很轻:“陆雪殊,你这名字取得倒是不差。”

应止玥对和他同名的挂名侄子印象不深,但留给她的感观不算特别好,想来也许是因为她生来就是万人追捧的大小姐,从不愿俯身迁就他人,因此对和自己相似的天之骄子也很难生出好感。

应家大小姐生得就算再美,此刻到底也不是人了。

被一个厉鬼指着眉心,陆雪殊却没躲,甚至还迎着她的指尖笑了一下:“抱歉,原是我想错了。大人原来没把我当成小姝的替代品,而是当成了那位公子吗?”

下一秒,尖锐的指甲已经划破眉间皮肤,顺着他眼睫流下去,一时间倒是分不清凤仙花汁与他的血液哪个更艳些。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叫我大人?”应止玥看他这都没避开,倒是有点惊讶,不再逼他,反收回手清洗了一下。

“姑姑。”

他年纪不大,开口也是干净清朗的声线,即使刚刚被戏弄了,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应止玥一顿,不由想,他倒乖觉。

不过应止玥本也不是特别生气,洗了指甲后更是不打算和这种奇葩弟弟争辩,只懒洋洋地摆了摆手道:“这还差不多,滚吧。”

陆雪殊不做停留,从善如流地滚了。

如预想的那样,凤仙花汁虽然色泽浓艳,可是只在指甲上停留了一夜不到,洗了之后就不再剩下什么痕迹。

可虽是不剩下什么,到底和原本的透明底色不同,晕下了极为清浅的淡珠底色。

第18章 九宿秘技

至于连枝,她其实撒了个小谎,并没有像对应止玥说的那样,直接去集市上买猪蹄。

清晨的阳光簌簌落在门扇上,投射出一片冰凉的光影。外面的榉树叶在乱摇,仿佛在对房间里的静谧发出回应。

廊庑见有清风拂过,连枝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极度安静,锁链垂落在地面上,被关在其中的木偶微眯着眼,好像睡着了,完全看不出几天前狂躁到要杀人的样子。

连枝怯怯地唤了一声:“朱朱?”

虽然于昌氏反对,但是连枝还是决定偷偷去找朱朱一次。

朱朱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可能也是觉得好奇,铁链子“哗啦啦”动了一下。她面无表情,红色的衣衫在地上血一样旖旎着,连枝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朱朱直勾勾地盯了连枝一眼,突然用手指在地上划拉道:不怕我再把你掐死?

连枝咬了咬牙。

这人怎么回事啊!

其实连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朱朱,要是搁在话本子里,简直就是中了邪魔。

连枝恼羞成怒:“你被铁链子锁着呢,怎么掐我?”

也是。朱朱想了想,在连枝浑身都紧绷,戒备地盯着她的时候,朱朱突然身子一歪,重新躺下去,很平静地在地上接着比划:终于学聪明了。

连枝这才意识到不对,脱口而出道:“朱朱,你会写字?”

朱朱说到底是个木偶,空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连枝,被封住的嘴巴微微一动,没有说话,但连枝居然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咂摸出来了嘲讽的意思。

朱朱: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傻子?

连枝:“……”

连枝感到十分尴尬,也有点难堪,瘪着嘴道了一声哦,干巴巴道:“今天我要去孙屠户家买猪蹄,你需要我帮你带一点什么吗?

朱朱顿了一下,接着问:你为什么喜欢孙屠户家的猪蹄?旁边有名的卤味店不少。

“胡说!”连枝不满地反驳,“孙屠户家的猪蹄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猪蹄!你没吃过,就不许这样乱讲!”

这愤怒的呛声一出嘴,连枝就后悔了。

只是一家猪蹄而已,她何必这样反唇相讥呢?其实连枝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孙屠户家的卤味,盐巴放得多,味道偏咸,不是特别符合她偏甜的口味。

但连枝就是觉得孙屠户的店铺很温暖,总是有阳光照着,旁边还有迎风开着的灿烂迎春花。

在冬天,孙屠户的店铺也是唯一一家亮着的店面……每次去那里,都像回到了家一样。

她很喜欢。

朱朱看着她,忽然低下了头,空洞的眼睛里好像有点悲伤和疲惫,也有淡淡的悔意,但这神情转瞬即逝,最后只是用手指比道: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请你离开。

这话实在太伤人了,连枝抿着嘴巴,头也不回地气冲冲把门关上。

她暗地里发誓,要是再找朱朱,她就不是木偶鬼,她是小狗!

连枝当下决定直奔她最爱的卤水铺子,用孙屠户家的美味猪蹄宽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然而,没想到的是,小贩却没好气地摇摇头:“孙屠户家好几天没杀猪了,早就断了货源。巧鬼难为无死猪之炊。别说猪蹄,猪大肠也没有。”

太懒了!

厉鬼暴怒,做屠户的怎么比做鬼的还要懒!

连枝气得发疯,冲上孙屠户的门连踹好几脚。木门不堪其扰,掉出来了一本堵门缝的破旧册子。她很心虚,趁着左右没鬼注意,赶紧捡起来这册子,这才怏怏地回了嗣通客栈,欲找应止玥好一顿诉苦。

然而还没等她踏入门槛,迎面喷来一股无色的雾雨,雾露细密,落在身上本有种仙气盈盈的梦幻,可惜连枝的一个喷嚏打断了纯欲氛围感的塑造。

“谁啊!”连枝没好气地嚷嚷,这水雾呛人得很,和忘川的巴氏消毒水味有的一拼。她一抬眼,正好看到陆雪殊,直接认定罪魁祸首,“是不是你摆的?好家伙,我早知道你没安好心,想要谋杀我和姐姐!”

陆雪殊正在案板前切瓜摆盘,闻言也不反驳,只掀起眼皮,微微一笑。

随即,在连枝震惊的目光下,陆雪殊直接把左手边的荷叶猪蹄丢进泔水桶,端起摆好的果盘转进内室。

这可是上次应止玥买来,她没舍得吃掉的最后存货猪蹄子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剩连枝和被污染的猪蹄大眼对小眼,心痛到喘不上来气。

连枝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尖叫:“姐姐!”

连枝顾不得再心痛,火速跟着冲进去找应止玥。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功夫,原本简陋破败的客栈已经大变样,灰突突的屋子边缘是明亮的十五盏连枝灯竞相开放,桧木浴桶花纹繁复,华贵柔软的朱色丝绒毯铺满整个房间。

应止玥正歪在生前同款的禺氏玉小塌上,也不知道陆雪殊是从哪里淘弄来的这些东西,不过她向来是享福惯了的,也懒得管,只插了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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