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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地哭了一晚上,最后还得宋瑜凑到跟前哄。

灯光有些微弱唐珵也不知道方平哭了没有,但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唐珵坐在方平身边不出声,为地上一只翻肚皮的金龟子分神。

宋瑜这样的委屈他受过不知道有多少,他一没有底气要求对方必须道歉,二没有有权有势的亲爹亲妈非得给自己讨公道,三没有宋瑜这样从小喻教出来的气度,但唐珵知道各人有各命他不妒不怨,却也没办法陪着方平共情,对宋瑜生不出一丁点怜悯的意思。

小县城里藏不住秘密,唐珵有娘生没娘养当爹的又是那副德行,几乎人尽皆知。

那个年纪的小孩最恶,不加掩饰又没有道德束缚,校园暴力受害者的法律观念淡薄又好面子,助长施暴者在学校里为非作歹。

初三那年他比同龄人瘦小,长期营养不良脸色都不是正常的白,远远看过去像个游魂和好看分毫不沾边,在唐建业的淫威暴力下他性格胆小怯弱,畏畏缩缩实在不讨人喜欢。

整整一年,只要惹人不痛快了就会被拉进厕所打一顿。

越打越怯,越畏惧越不敢反抗。

唯一一次反抗,就是他们发现他是同性恋。

托他们的福唐珵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至于这个性向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他也无心研究,唐珵只知道自己出于本能的对男生更感兴趣,一群人扎堆看情色杂志的时,他的专注力更多的是在只穿一条内裤的男模特身上。

班里面传来传去一页一页的《坏蛋是怎样练成的》,他看的时候只觉得不适,尤其是代入进去和女生鱼水交欢竟然如此难受,他一直以为可能自己有病性冷淡之类的。

直到被他们逼着他看一盘gv的磁带,电视里面的两个男演员看起来年纪甚至很小,青涩稚嫩,容貌姣好,交欢的时候比男女还让人动情,唐珵被这画面冲击得浑身血液滚烫,欲望毁人。

他们本来是想拿这个东西恶心唐珵,但没想到唐珵脸上丝毫没有羞耻感还看得很投入,于是他又被人推搡着打了一顿,骂他是个走后门的。

还好。

当时他觉得庆幸,原来他是个同性恋才对男女之事没有感觉,那就说明他没病。

只是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说看到唐珵和一个男的在墙角互相安慰,谣言传多成了真,唐珵连情窦都没初开就被定性成了同性恋。

这群人为了满足恶趣味,按着唐珵的头让他和另一个经常被欺负的人接吻,唐珵没有办法只能抄起凳子打伤了带头的人。

说来也奇怪,他被欺负了一年每天脸上都带着伤老师都没管过,可他一动手老师就立马找了过来,让他把唐建业叫来道歉赔偿。

唐建业来了冲着施暴人的家属点头哈腰,回头顺便给了唐珵一巴掌,听着对方说不用赔偿了唐建业笑得就更谄媚了。

最后对方看着唐珵,眼神鄙夷,“小小年纪哪里学的那种恶心的东西,你以后离我儿子远点。”

唐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很想说一句,同性恋也是挑人的,就他儿子那窝瓜样脱光衣服,他都不见得愿意看一眼。

他对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接受得很快,就是往后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唐珵苦笑了一声,如果宋瑜挨了一巴掌都能惹方平心疼了这么多年,他受的这些委屈岂不是要让听者眼泪汇成长江水了。

可惜...

唐珵伸手帮金龟子翻了过来。

没人疼,委屈就不算委屈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不太稳定,大家可以屯一屯再看。

第22章 要先放过自己才能常乐。

唐珵书本撂了几天,学起来的时候也不算很吃力。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学习上不是什么天赋型的选手,初中的时候最差连倒数第三都考过,后来上了高中大小脑可能才发育,名次居高不下,算不是一步登天其中也付出了很多蛮力。

但那么点努力在天赋面前显得一文不值,却很好的弥补了唐珵初中不扎实的基础。

可上帝在门窗的开关上把控得过分严格了,唐珵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英语字母发愁,说实话英语不是学不会是他一早就放弃了,他是宁愿多做两张数学卷子也不愿意背一个单词。

县城的师资队伍其实没那么差,就是招不上靠谱的英语老师。

初中的英语老师说英语还行一说中文嘴皮子就不利索了,英语听力已经很让人费解了,加上这咬字不清带着方言的中文,唐珵经常一节课都不一定能听懂三句完整的话,索性直接放弃了。

到了高中文理分班前遇上个教龄30多年的资深老师,眼见要退休了上课也开始越来越敷衍,到后来聊起她那个在北京上大学的女儿能聊一节课,一张口说话抑扬顿挫平平仄仄,独角戏唱得唐珵一翻书就是一觉。

文理分班后是个名校毕业的年轻英语老师,唐珵庆幸着优秀的英语老师总是虽迟但到,下定决心把英语捡起来的时候,听到讲堂上的老师说自己的朋友曾经和马云一张桌子吃过饭,唐珵皱了皱眉头感觉不对劲,难道天下所有英语老师的口头禅都是“我闺女”和“我朋友”吗?

从这以后,英语老师的那位牛逼朋友虽然从未出现过,但在她嘴里从未停止。

唐珵叹了一口气,所以他从小到大的英语都靠着直觉去猜,还没接受过系统正规的教学,说起来他都有些佩服班里英语总是考140多分的那个姑娘,她上辈子可能是个外国人。

拿着字典用两小时翻译了一篇阅读,错误率仍然百分之六十,唐珵感觉到了挫败感把题合上,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方平陪着宋怀晟下乡七天,临走放在桌子上一千块钱,又嘱咐唐珵不想出去吃就去找秦淑容。

唐珵没动桌子上的钱也没去麻烦秦淑容,买了几桶泡面打发了一下,他饭量不大怎么着都能填饱肚子。

唐珵把台灯关掉,躺在沙发上想歇一会儿再接着做,英语再难起码也要及格,不然高考风险太大,赌不起。

刚合上眼手机突然响起,唐珵翻身坐起寻着亮光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见手机屏幕上的一串手机号码,突然紧张,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沉重得明显。

“喂。”

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难听得刺耳,“唐珵,你他妈去北京这么多天不知道给老子回个电话?”

沉默了几秒,唐珵压下心底的不安清了清嗓子,“我妈带着我玩了几天,忘了回了。”

唐建业冷哼了一声,“没出息的种,才他妈去北京几天就把老子忘了?”

唐珵没说话,盯着窗外邻居家的灯光出神,过了片刻才抿着唇道,“没有。”

“我问你,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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