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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好饭菜了,等着给你接风呢。”
“好。”
上了车,秦淑容陪他坐在后座,侧着眼打量他,唐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侧头看着窗外。
“你弟弟本来今天也要来接你的,临时有个课外辅导课就没来,他也很想你。”
唐珵姑且认为秦淑容是没话找话才聊起了季初晗,回头笑了笑,“我也很想他。”
季名堂看着后视镜,说了一句,“不怕,来了北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唐珵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就是觉不出哪里有问题。
“还是打个电话给妈,让她把核心送过来吧,哥哥第一天来怎么能不见见呢。”
季名堂点了点头,“到了地方我就打。”
“珵珵,妈妈听说你现在的成绩都在六百左右?”
唐珵顿了一刻,询问道,“您...怎么知道我的成绩?”
“托你姑父问的熟人。妈妈看你成绩不错但还有提升的空间,在北京念一年书考一个北京的大学,不能整天和唐建业那种人混在一起。”
他和唐建业这种人厮混在一起又不是一日两日,是十几个年头,这会儿说这话实在有点晚。
唐珵没说话,但他知道他能侥幸来北京上学,好像不是靠母子情分的牵绊,全是靠自己可观的成绩。
“唐珵这么厉害?能考六百多分呢?”
“听姐夫说,珵珵高中的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
“他们小县城那种教学条件还能考这么高的分,说明唐珵学习的天分很高,不用太担心,以后北京的学校也是随便挑。”
听了季名堂这话,秦淑容皱起了眉头,“别灌输他这种思想,核心就是被你这么惯坏的。他还好有北京户口,以后找几个家教老师补补还有学上,唐珵能一样吗?”
说罢,回过头来看着唐珵,“别听你季叔叔胡说,就一年了,要靠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能考上,你是半点捷径也没有。”
唐珵扬起一抹笑,客气乖巧,“我知道妈,你不用担心。”
转过头后,唐珵的眼神变得冷淡,透过车窗打量这个城市,秦淑容的话经不得细想,同样是儿子,季初晗有捷径他却没有。
但他现在不比小时候那样不识时务,不会不识抬举地非要求个公平,秦淑容怎么厚此薄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靠着秦淑容在北京暂时安顿下来,等着熬过高三就能离他们远远的了。
车忽然停下,停在了一个胡同口的停车场,秦淑容揽着唐珵的胳膊,往前指了指,“前面巷子的第三户,红色的门,就是你姑姑家。”
唐珵抬起头,在外面看不出什么稀奇,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露天的阳台,阳台边上,围着一圈的盆栽。
唐建业也爱花爱草,可惜他照顾得懒惰糟蹋了花草,总是养不活。
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秦阿姨。”
唐珵闻声看过去,七八月的天长,巷子口围坐着一群上了年纪趁太阳快下山避暑的人。
唐珵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其中的少年身上,他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着,伸着另一只手朝他们招了招。
唐珵紧跟着秦淑容的身后,抬眼打量着宋瑜,和他幼时见到的宋瑜一般无二。
十岁前,唐珵没被完全交到唐建业手里的时候,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那时候住在宋瑜家里,方平姑姑疼他,他也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外人。
跟在这个大他四岁哥哥的身后亦步亦趋,但他心里清楚,宋瑜不待见他。
宋瑜从小说话就软玉温言,教养极好,不管对长辈还是同辈人都温和妥当,但人人都怕他。
家里面的小辈们从来不敢和他顽笑,他用不着大吼大叫,皱个眉头就没人敢往前凑,天生和人隔着距离。
宋瑜很少生气,但真遇到事情恼了不管什么叔叔伯伯长辈晚辈的,都敢拍桌子走人,久而久之大人们也不当宋瑜是个小孩儿,说话都很仔细小心。
宋瑜这样退可温和,进可犀利的性格是方平教的好,却也是方平惯出来的,连宋怀晟对这个儿子常常也只能屈着父亲的身份去哄。
而唐珵对他的惧怕,却不是被宋瑜皱着眉头唬过,是因为实打实地挨过宋瑜的揍。
最后一年暑假去秦淑容那里的时候,唐珵听信了唐建业的挑拨,他说在秦淑容心里唐珵这个儿子永远比不上和外面男人生的小儿子。
唐珵心智略成熟了一些,这话放在心里越想越别扭开始处处争风吃醋,一日两日看不出来时间一长唐珵忽然发觉,季初晗有半分钟不在视线内,秦淑容就挂心忧虑,唐珵一整天不说话都没有人会问一句。
有一次秦淑容家来了几个客人,唐珵陪着一群人坐在饭桌前,但他们说话毫不避讳,当着唐珵的面和秦淑容说,“你这儿子还是早些送回去吧,毕竟另嫁了老接他过来不好,时间长了季名堂能不介意?你放聪明点,不要留个祸害在身边。”
到了如今已经记不得说这话人的嘴脸,就记得秦淑容一句都没有反驳。
那个年纪根本不懂收敛情绪,却也是忍着散了饭局才发作,晚上和秦淑容闹得不可开交,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正巧碰到宋瑜过来就看见秦淑容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他二话没说走到唐珵跟前提起他的衣服踹了两米远,唐珵挨了个窝心脚坐在地上连哭声都卡在嗓子眼里,反应过来的时候是眼泪先往下流哭声才记得跟上。
抬头看着宋瑜的时候,他伸手指着他,声音十分冷淡,“再哭。”
后来唐珵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讨厌他到这个份上,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遮掩。
第二天他就被送了回去,之后,也再没有人来接他了。
想起从前的事唐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眼前的人再没有一点小时候的戾气,坐在人群中的宋瑜气质温润沉透,人颜如玉,在人堆里显得既融合又扎眼,夕阳余晖下,这一幕落在唐珵眼里,经久不散。
“淑容,这是谁家孩子啊?”
秦淑容拍了拍唐珵的胳膊,笑了笑,“唐珵,叫爷爷奶奶。”
唐珵听话地朝着一群人弯了弯腰,“爷爷奶奶好。”
一个其中年纪看着最大,眼神已经不太好的老先生,看着唐珵眯了眯眼,“咱们胡同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标致的闺女了,说给宋瑜做媳妇吧。”
唐珵在原地愣了愣,围观的人笑成了一团,秦淑容也无奈地笑了笑没做理会,彷佛这样的笑话天天都会闹一出。
唐珵跟着难为情地笑了一声,没开口解释。
“张爷爷,您年纪大开始眼拙了。”少年从人群中坐了起来,抱着胳膊用蒲扇给老先生指了指,“这是秦阿姨家的儿子。”
“哟,他们家核心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