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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橙子,吃醋就是吃醋,端着多难受啊,喊声哥就疼疼你。”

“哥...”

声音忽然被抽干,外面喧嚣得很。

宋瑜走到车面前,动作忽然顿住,车里的人以为他忘了拿什么东西,刚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宋瑜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哥,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听到季初晗说话,他声音如常,“以后别叫我哥,你有亲哥。”

季初晗从小就怕他,宋瑜发起火来总是不动声色,嘴上还挂着笑手里的东西就已经朝他脑袋上砸过去了。但长大以后就没再动过手,年纪越大性子越沉稳,常常说话里面夹着三分笑意,像春日和风。

季初晗和他说话胆子也大了许多,“他算哪门子亲哥...”

宋瑜侧眼,“那我更不是。”

他不用多恶劣的语气,只消轻皱一下眉头,季初晗就有些胆怯,“我错了,宋瑜哥...”

宋瑜伸手系上了安全带,他神色一如往常,但季初晗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使着劲,骨骼分明,乌沉的眼眸停留在一处的时间过长,不知道被什么扰乱了心神。

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季初晗就是能感觉到,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过了一会儿,车发动了,杂乱的车鸣声中听到了宋瑜的声音,“以后不要来学校找我,有事给我发微信。”

季初晗噤了声,不敢再说一句话。

坐在身旁的人,眉头展开,又似高洁馥郁的芝兰玉树。

第9章 你爸死了你知不知道?

唐珵这一夜睡得有些沉。

夜里多梦,勾缠着往事,黏腻难安。

他坐在刘思方办公室的时候,脑子还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疲惫的神色太过于明显,刘思方关切道,“小唐,是不是好久没休假了?”

唐珵回神,眸色变得清明,笑着道,“暂时休不了,组里面比较缺人。”

“怎么,老付一走你们就没有主心骨了?”

唐珵听着他调笑的语气,但不敢胡乱说话,“梁主编把握大局。记者部有冯主任压阵,何况您还在报社怎么会没有主心骨呢。”

刘思方听罢笑了两声,手里的茶不温不热已经有些凉意了,唐珵今天有些迟钝,竟然没有给他添茶的心思。

茶凉三分入口涩,刘思方没喝,笑着看向唐珵,“最近有没有去看过老付?”

唐珵听多了官话,不用琢磨也知道刘思方的意思,迎合道,“听说付老师最近喜欢上了钓鱼,一下班没课了就要去鱼塘坐几个小时,师母拉都拉不回来。学校应酬也多,东请客西请客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去,怕师母不高兴索性就住在宿舍,几天不见人影,连师母都见不着他的面。”

唐珵的话回得不绝对,也不说去看过,也不说没去看过,只是话外说师母都见不着,他怎么能见着。

在报社的几年,他和刘思方接触在同期记者当中算是最多,已经明白刘思方提的问题一定要化简为冗,一句话要用十句话来回应,不显得搪塞还多几分可信度。

付陈规以前最不爱和刘思方之辈打交道,说他们浑身上下都是当官的作派,一句话非要翻来覆去,拐弯抹角,七拼八凑的说一大堆,心血来潮时又要组织开会,又要让听学自省,会议纪要几大张,总结起来不过就是立足环境,跟紧脚步,不触底线,不违国法。

冗长又没有内容。说话都留有余地,中庸之学,实在扯淡。

“那老付确实不像话,你抽时间也要多看看他,年纪大了总喝酒不好。”

唐珵顺势点点头,“好。”

“重庆的报道有什么难度吗?”刘思方把已经凉透的茶倒进茶盘里,又取了一盏新的茶杯沏上了新茶,热茶氤氲着雾气。卖弄风雅。

“报道有阻力很正常,梁主编做城市专题十多年,经验和阅历摆在那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刘思方看了他一眼,笑道,“但文华毕竟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对新闻敏感,而且互联网时代需要你们让报社和网络接轨。”

“总编。”唐珵脸上浮上笑意,调笑道,“我手下的实习生才叫年轻,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刘思方靠在沙发上,“你那个实习生叫什么来着?”

“林清语。”

“对,林清语。”刘思方笑了笑,“老付喜欢的不得了,在我面前夸了不知道多少遍,说实话,连你也得排在后面。”

唐珵应道,“老师的确很惜才,我当初进报社也蒙您青睐才有青云路,知道您和老师提拔后辈的苦心。”

唐珵说的滴水不漏,刘思方不得不收下这番说辞,“报社出你这么一个人才不容易,我可不能放任你被老付压着站不起来。”

“小唐,做新闻要紧,评职称也是大事,你的论文要抓紧写了,写完第一时间交给我,我给你把把关。”

“好,谢谢总编。”

“还有...”刘思方放下手里的茶盏,笑得和善,“重庆的报道不想去就不去,但深度调查你也要上点心,拿个新闻奖才真的有青云路。”

唐珵点点头,殷切恭敬,“我明白。”

刚出去,就撞上了正准备进来的林东岸。

唐珵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林主任。”

林东岸点了点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就走了进去。

刘思方的半盏茶要凉不凉的端着,另一只手拿着前些年的报纸,看的正有滋味听见有人进来,转头看见来人笑了笑,“你来迟了,茶都凉了。”

林东岸冷讽道,“唐记者不是最会看人眼色吗,怎么没给你泡一壶?”

刘思方笑了两声,把报纸放下,“年轻人嘛心思容易跑到别处,说不准和女朋友吵架了,没功夫管我的茶了。”

“女朋友?”林东岸顺手掀开茶盖,把桌子上上千块钱的茶饼掰了一小块,丢进了茶壶里。“哪个姑娘?”

刘思方皱着眉头,坐了起来,“老林你太不讲究了,你洗手了吗?”

林东岸抿了抿唇,“刚从厕所出来,没洗。”

“啧。”刘思方嫌弃的丢下茶盏,“你自己喝吧。”

“年纪越大越矫情。”林东岸直接从烧水壶里把刚烧好的水倒进了茶壶。“上次唐珵来的时候,直接把茶壶里没刮浮沫的新茶给你添上,没见你说什么。”

刘思方眼不见心净,把头撇了过去,“年轻人知道倒茶七分满就不错了,你什么年纪,跟着我喝茶喝了几年,还这么不讲究。”

林东岸没理他,把冲好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了下来,“唐珵有女朋友了?”

“年纪越大越八卦。”

林东岸被怼得哑口无言,冷哼了一声,“我是随口一问,你是真上心,人有老付这好老师,用得着你操心。”

刘思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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