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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宋宋轻抿了下唇,“你在飞机上吃过晚饭了吗?你还饿不饿,我下去给你做一点。”
“吃过了。”顾旻轻扫了她一眼,轻皱眉,“不饿,别麻烦。头发怎么不吹?”
“我等会就吹,”宋宋不在意地拿着手上的毛巾擦了擦,一边擦一边问他,“哥哥,妈妈说你们这次去春山过年,你什么时候去?”
“明儿一打早吧,我有些事。”
宋宋轻抿了下唇。
这么早。
时差都倒不过来。
宋宋不想耽误他时间休息。
又很想再多和他待一会。
于是伸手过来够他的箱子,垂着脑袋,嗓音软,“我帮你拎。”
一小型的行李箱。
带了几天的衣服。
就电脑重上一点。
顾旻松了手,随她将行李箱接过去。
他推开房门,侧身,她进门。
宋宋把箱子放好。
暖气开的足,她穿了件薄薄的睡裙,露出来的四肢雪白纤细,领口有些低,没想到他今晚回国,于是开门前急匆匆地披了件羊绒披肩。
酒红色的发尾沾在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还在往下轻滴着水。
落到她单薄漂亮的锁骨上。
往下落。
顾旻眼睫颤了下,垂眸,从她手中拿过毛巾。
抬手。
他这动作突然。
距离因此拉近。
宋宋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檀香,以及淡淡的烟草味。
他垂眸看她时,长睫轻落下阴影,点漆的黑眸深,又觉他此时是可以被触碰的。
柔软的毛巾随之落到她脑袋上。
他轻擦了擦。
她最近又瘦了些,下巴尖尖,眉眼更为艳丽,皮肤雪白透亮,在夜色中晕着柔柔的光。仰着脸看她时,狐狸眼因为有些懵而睁得圆圆的,长眼睫随他动作颤了又颤,琥珀浅眸清澈,轻泛着水雾涟漪。
顾旻擦头发的动作轻,擦了两下,发觉自己不会擦女孩儿的头发,于是胡乱揉了揉她脑袋,又将毛巾塞她手里,指尖擦过她手心,痒。
他嗓音轻,带着点哑,“快去睡觉。”
宋宋指尖攥紧了裹在身上的披风,呆呆地点了点头。
-
回到房间。
宋宋坐在床沿,垂眸擦着头发。
她擦了会。
摸手机。
【他刚刚,帮我擦头发了…………】
孟子雨竟然还是秒回,【?!】
她的电话立时就打进来。
宋宋将音量调小点。
孟子雨像是在床上打滚,一边滚一边姨妈笑,“啊啊啊啊啊啊好暧昧!”
“快快快细说细说,他怎么帮你擦的?”
“就……”宋宋保持清醒,冷静地细说道,“可能我头发太湿了,他怕我感冒,或许滴湿木地板,就帮我擦了……嗯……3秒的样子。”
“哎呀哎呀这不一样,擦头发就是很暧昧就是很暧昧!你不懂啊啊啊啊啊!”
她嗓音激动起来,“你知道不知道,这不是多说两句话多看两眼的事情。这属于肢体接触!还是主动触碰女生的头发,你们那现在是半夜吧,哦莫哦莫,这氛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你这次不会又说了吧?你这恋爱脑肯定又觉得这是好时机了。”
“我觉得了……”宋宋有些后悔,“但是我当时……就……有点被他给蛊惑住了……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回来了。”
孟子雨拍手叫好:“太好了!没说就对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暧昧拉扯!”
“你不能老是追着不放,追太紧会起反作用的,对男人,保持距离感和神秘感、欲擒故纵很重要。”
宋宋还是有些后悔。
她就是挺多天没见他了,加上他突然凑近,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她觉得整个脑袋到全身都是酥麻的,他说一句回去睡觉,她就毫无思考能力地回来了。
宋宋一点都不想欲擒故纵。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轻哦了一声。
孟子雨嘿一声,“你哦什么哦,你不服是吧。”
“……我服。”
孟子雨求求她了,“反正你就听我的吧,你相信我,我是过来人,我不会害你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想你们在一起了,我每天晚上都给你们祈福。”
“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要想说你就狠狠掐自己,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
挂了电话。
宋宋将头发吹干。
坐到书桌前。
铺画纸。
调色。
落笔。
画她脑海里,方才在他房间里的场景。
宋宋画得很入神。
凭着记忆将画画完。
画完。
她长呼一口气。
搁笔。
垂眸看画。
好像……确实很有氛围感。
不知是因为方才孟子雨说的话影响。
还是她自己加了滤镜的想象。
画里的灯光暗。
两人离得要更近一点。
他高大的身影轻易罩住她的。
近到视角再错一分就要拥抱。
背影窗外的夜色沉沦。
顾旻低着头,后颈冷白的骨节凸起,下颌锋利,乌黑的额发有些乱,点漆的黑眸深,长睫遮挡些翻涌着的情绪,遮不住眼底映着的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隔着毛巾轻揉她脑袋,带着宽戒的拇指蹭过她脸颊旁的长发,差一点就要触上她脸颊。
宋宋轻眨了下眼,耳后染上红。
她跪坐床边的地毯上,将床底的抽屉抽出,从最底处拉出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在窗边她刚来那年做的一簇玫瑰干花底下翻出钥匙,将檀木盒打开。
檀木盒里躺的是一本画册。
这本画册是怎么来的。
就和她是怎么喜欢上顾旻一样说不清。
她喜欢画画。
来了京榆即使学业紧张,也从没断过。
她之前没系统地学过画,画画没有目的,只是想画,于是就画了出来。
有时候她落笔前,或者画中,都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画的是什么。
从小到大。
她的心事。
习惯不去主动探及。
却会分明地落到画纸上。
在不知道第几次任凭自己落笔画出他后。
在看到自己无意识地,费大量笔墨描绘他的眼眸、鼻梁、薄唇、喉结、锁骨、肩胛、手臂、腕骨、佛珠、骨节、宽戒、指尖、……一切。
细致到他眼尾的朱砂小痣。
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应该说确信,她喜欢上了好心资助她,又年长她十二岁的顾先生。
她名义上的哥哥。
于是吓得将画纸揉成一团。
画册是很简单的全透明画夹。
封面是她刚来京榆,病好的那一晚在楼下吃过他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