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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虚幻了。
如果眼前真是萧鹤棠,那他是怎么做到以这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出现在大丰的。
这个牙印她熟悉无比,他竟然说是被狗咬的,天底下真有那么巧,素不相识的两个人长得不一样,伤口却能出奇地一致?
她现在看他的目光相当不信任,“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这道伤吓着你了?”他还问。
东月鸯心中思绪万千,简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杂音。
回想跟这个人的相遇到现在发生的事,他看她的眼神陌生,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她胡诌了个名字,他还当真。
萧鹤棠……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耍她很好玩吗?
东月鸯陡然冷下脸色,她不像刚才那样好脾气,一旦心中认知面前的人有可能是她认识的旧人,东月鸯如何都忍不了这口气,认为萧鹤棠戏耍了她,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管他是为什么要这副作态来接近自己,东月鸯抬起手。
庭院里连抱着狗出来的婢女都心惊地望着他们。
那个一身淡雅素衣,高大俊朗的男人不躲不避,应该说猝不及防又挨了他们夫人一巴掌,他还什么都没做,他神色称得上惊愕,嘴角含笑,却用陌生的眼神俯视面前的女子,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发怒,突然这么生气,“我哪里惹到你了?”
他一定很无辜,很委屈,气氛明明到这里刚刚好,东月鸯前不久还允许他靠在她腿上,轻柔地为他按揉穴位,哄着和他说话,结果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你如真是卫十七郎,那这道伤口算什么?”东月鸯觉得这真是太好笑了,她现在回想,她怎么那么傻呢,竟然分不出他是谁?
这行事的作风,这说话的态度,这玩世不恭的语调,不是萧鹤棠还会是谁?!他作弄她还不够,还要作弄她第二次,什么让她跟她丈夫和离,这大半年来,人人都说他放弃了她,世人亲眼所见,她怀着他的骨肉,萧鹤棠却在南边称帝,他如今占有曌氏半壁江山,却根本没想过她还在成王这里作为人质吧。
如今一来就叫嚣着看见她很熟悉,忍不住想要亲近,不过都是他游戏人间的手段。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东月鸯已然认出他的身份,可萧鹤棠还不曾觉得,他惊讶于她的敏锐,竟然能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妥,如此一来就不应该轻易将她放走了,不然他们一行人在大丰都会有危险。
可她怒气冲冲,看他的眼神犹如仇人般怨憎猛烈,这不由得叫他不敢再触怒她,甚至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恨他,屋外忽而涌进来了许多带长枪的士卒,将这里几乎都包围起来。
而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是要咬死了不能否认,在曌明泽的身影出现在东月鸯身边之前,萧鹤棠依旧神情自若道,“夫人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卫央,二十年来没出过封地,也就是今年才来大丰……”
他不肯承认,更加重了他戏耍她的嫌疑,他要演,好,东月鸯也愿意成全他,最好这辈子都不相认。
她回头,曌明泽正好从门口威风凛凛地进来,他因为发现东月鸯私自出府,又没有多带成王府的护卫,于是查到她最近的动向,这才急匆匆地赶来。
他未曾听见二人的对话,也没瞧出不妥,萧鹤棠早在他来时就将手收回了袖子中,露出最斯文得体的笑,镇定如斯。
东月鸯佩服他见到这么多人来,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临阵不乱,不慌不忙,她禁不住冷笑,如果她在此时把他身份说出去,他会怎么样?
捉住了南边的帝王,曌明泽可不就立了一记大功。
他也在看她,眼神里隐去一丝疑惑,默默地观望东月鸯,一副深情样。
曌明泽对他们之间怪异的气氛并不敏感,他直接敌视地瞪着面前的“卫十七郎”,问东月鸯,“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曌明泽来自然是怕东月鸯跑了,但还好她只是来医馆给狗治病,人还在大丰就能找回来,东月鸯却不说话,也不看他,他开始怀疑起是不是卫家的病子对她做了什么。
说是病,那都是曌明泽对卫十七郎以前的印象,弱不禁风,但是男人哪怕再瘦弱,力气也不是一个女子能扳动的,他开始上前逼近了卫十七郎,手中握着剑柄,怼着他的胸膛逼他后退,“十七郎,多年不见,怎么也不见得叫人了?这家医馆,是你卫家开的?”
跟前人不受控制,退后两步,很符合他风流却体虚的模样,论辈分他们是同辈,论年纪卫十七郎可是比他小才对,理应叫他一声“兄长”。
而当他顺着曌明泽的话叫出来,连曌明泽身后的东月鸯都睁大了双眼。
他错开曌明泽和东月鸯对视,如同根本不介意曌明泽这般挑衅,目光始终落在东月鸯身上。
很快他就被人再次抵着胸膛,剑鞘架在他脖子上,曌明泽放着狠话说:“十七郎,看清楚了,我身后的,那是你嫂嫂,你可不许无礼待她,她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万一叫我知道,你对她别有居心,可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旧情……”
他们关系实际上相当远了,远房亲戚,曌明泽不给面子杀了他都可以,反正无权无势,一个小爵爷能奈他何,他还是成王世子,未来江山的继承人。
但是,后面有人叫了他一声。
曌明泽循声看去,东月鸯秀眉间笼罩了一丝清愁,她姿态冷淡,仿佛不愿在此多待,叫了曌明泽一句,“世子爷,什么时候回家去。”
家?她已经将成王府当做了家?曌明泽目中出现惊喜,他无疑被喊得很高兴,就如跟东月鸯是正常夫妻,这滋味儿可不是后院里的妾室们能带来的。
他忽而对卫十七郎生不起丝毫兴趣,从他肩上将剑鞘撤走,曌明泽回到了东月鸯身旁,他自然地搂上去,环住东月鸯的腰,“走,你不想留下了?那我们这就走。”
东月鸯也很吃惊曌明泽举动这么超过,但是比起另一边“卫十七郎”看着她的眼神,东月鸯还是情愿接受曌明泽的触碰,萧鹤棠不是装作不认识她么,东月鸯对他也不假辞色了,再见就是陌生人,她做她的世子妃,他当他的十七郎。
她随着曌明泽搂着她的动作避开萧鹤棠的视线转身,婢女一同跟上,找到东月鸯见她平安无事他们便能打道回府了。
至于卫十七郎,他又没当面做什么出格的事,至少现在众人根本没看见什么,于是将他落在最后,医馆内的零星几个百姓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实际上只看到曌世子找到他的夫人和婢女,带上人马走后,院子里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目送的影子。
郑潮戨闻讯赶来后,萧鹤棠还立在原地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