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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有什么事吗。”

沈冠抬手朝陶引行了行礼,然后和东月鸯道:“郎君说,想吃娘子做的点心了,还有他说昨夜床板太硬,不够软,让娘子想想法子,要娘子亲自躺过,觉得舒坦了他再来睡。”

萧鹤棠果然不会让她时时好过,东月鸯闻言脸上的淡笑彻底消失了,像是很不开心听见沈冠这么棒萧鹤棠交代,一旁陶引更是目光不离她,很快察觉到东月鸯心情受到影响。

而且,会不会太奇怪了,东娘子又不是奴婢,怎么床太硬,也要她去管?还要代为试睡,表兄妹之间,还能这样吗?

陶引越想越陷入疑惑中。

东月鸯回道:“床板的事,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左右不过请陶家帮忙再添置两床褥子罢了。”

沈冠向东月鸯拱手,不反驳,意思很明显,“郎君说,娘子允诺过照顾好他,还请娘子守诺。”

东月鸯差点气笑了,她哪里没守诺,萧鹤棠才是要小心点,他昨天夜里可是不守规矩,随随便便就轻薄她了的。

无意当着陶引的面争论。

东月鸯敷衍道:“知道了,还有吗。”

沈冠看看陶引,再看看东月鸯,意有所指地说:“没有了,郎君……只是交代,让娘子在屋子里好好待着,等他回来。”

都不是夫妻了,还想着怎么摆布她,东月鸯冷着小脸,也不回应,沈冠却是知晓该听的她都听到了,于是最后向听懵了的陶引点点头,便走了。

像他们,身份也是随着郎君水涨船高,陶家的小公子没有功名是个白身,他们都是跟着主子做事的,算是家臣,礼貌过问就好,要想多么谦卑客气是不太可能的。

沈冠消失在门槛处,东月鸯却再怎么也笑不出来,甚至没了跟陶引说话的兴致。

她听出来了,萧鹤棠让沈冠来传话,是来敲打她来了,让她不要和陶引走太近,最好安分些,就像她昨夜,他让她离这些人远一点,仿佛还视东月鸯为他的所有物,霸道而不讲理。

东月鸯收起桌上的笔墨,对茫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的陶引说:“就这样吧,学崖,我表哥他一会就要回来了,让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可能会误会……”

陶引还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只觉得萧将军跟他表妹关系好像很不一样啊,内宅个人生活上的事,都还要麻烦表妹,就是亲妹子也做不到如此,会不会太随便了。

不过,看东月鸯一脸不开心,陶引理解地点头,“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娘子云英未嫁,我,我是应该要避嫌的。”

他说着说着又脸红了。

东月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其实成过亲嫁过人了。前夫还是他所崇拜的大将军。

物是人非,干脆还是不说了。

许是因为沈冠来一趟,陶引察觉到他在萧鹤棠那里不受待见,颇有些受挫,他把弓放在桌上,抽走写有东月鸯亲人姓名,简笔画像的纸,失落又有些念念不舍地说:“我,我还是走了吧,放心,你家里人我一定会帮你找的。”

东月鸯点头。

陶引走了两小步,到底是少年人,心性恢复得很快,才刚挫败,不知为什么就想通了,扭头宛若背着大人勾搭娘子般,和东月鸯说:“你好不容易来穆周郡一趟,我还想邀你一同去城里逛逛呢。”

他很期待地望着东月鸯。

为了感谢陶引帮自己的忙,东月鸯不想拂了他的面子,似乎还隐隐存在点想忤逆萧鹤棠的想法,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军营也就算了,到了她这里还是一言堂,她要是违背他的意思又能怎样。

东月鸯:“我也想,可是不知道明日会不会下同样大的雨。”

陶引眼睛一亮,仿佛对明日抱满希望,东娘子,她好像不讨厌自己。

陶引:“那明日我来找你。”

东月鸯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出去,但她又不是犯人,应该不需要被严加看管,她点了点头,这次陶引比来时还要兴高采烈地走了。

他的弓留在桌上,只等萧鹤棠回来,一眼就能看到崇拜他的少年人献上的宝物。

雨停时,已过去不知几个时辰了。

东月鸯没等到萧鹤棠回来用饭,倒是听说,前院陶太守和长子又在招待大将军和将领们了,她的晚饭是在房里独自用的。

天黑后,萧鹤棠的脚步声才隐隐传来,就在房门口响起动静。

萧鹤棠劝道:“好了,不必再送了。”

对方犹在依依不舍,“可是,将军……”

听声音,送萧鹤棠回来的不是陶维和陶成,反倒是一个嗓音甜软,年轻娇俏的小女子。

萧鹤棠:“你回去吧。”

“但是,月和,月和还想和将军说几句话……”原来是她,东月鸯走出来的脚步一顿,隔着门,虽看不见他们,也能想象出陶月和是怎么含情带怯仰望萧鹤棠的。

她适时地没有出面打扰他们,只是愣了一瞬,东月鸯便装作没听见,安静而知趣地返身回到桌案旁。

片刻之后,大概是满足了心愿,陶月和走了。

萧鹤棠推门而入,锐眸清醒,毫无醉意,秀眸扫视一圈屋内,直至瞥见里面东月鸯衣裳布料的衣角,这才关上房门,缓步朝她走去。

“这是什么,弓?”

萧鹤棠过来,那把巨大的、占据整张台面的皓月弯弓就被他轻松拿起,握在手上,他摆弄弓的姿势比陶引还要流畅,动作快且不费力气,拉弓时五指并拢,凝成一道虚箭,转过一圈对准东月鸯,“谁送的?”

明知故问。

东月鸯把脸撇开,萧鹤棠微微勾唇,修长臂弯轻轻一放,没再幼稚地戏弄无惧他的东月鸯,他将这把弓随意地放回桌上,“我当是什么宝贝,陶家小儿如此看重,不过马马虎虎。”

他说得很随便,这让东月鸯不满地皱起秀眉。

她觉得萧鹤棠太不珍惜别人的心意了,尤其陶引,人家有名有姓,他一口一个“陶家小儿”,显然没将人家放在眼里,亏陶引还这么仰慕崇拜他。

东月鸯直接替他不值。

萧鹤棠戏谑地看着她:“你那是什么表情?”

东月鸯:“陶引仰慕你,为你专程送了一把他珍藏的宝弓过来,他等了你很久。”她希望萧鹤棠能重视一下旁人的心意,然而萧鹤棠走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不着调地说:“所以,听你的话,我该把它当做神弓,供起来?”

这样的武器,萧鹤棠拥有许多,多了就不显得稀奇。

要他为此感动,亦或是欣喜若狂,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东月鸯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它不如你意,至少你该对它好些,而不是这样轻慢的态度……”

“呵。”萧鹤棠不大愿意再听东月鸯说教,抿着唇,冷不丁地朝东月鸯伸出手,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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