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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瞧着神情浑浑噩噩的,萧鹤棠本想叫她到身边来,但围上来的人太多,陶维等人极为热情地与他寒暄行礼,为了礼节,萧鹤棠都不可能打断他们说话。
而东月鸯似乎还沉浸在伤痛中,担心父母,未曾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萧鹤棠余光注意到太守夫人的婢女上前走向她了,如此有人照应,他便专心应对起陶维他们。
屋外还是有点冷的,东月鸯落难两三个月,此时已渐渐来到春天,枝叶新绿,湿冷的寒意还需要靠火盆来驱,太守夫人的婢女给她提来了一个小暖炉,东月鸯在此靠它驱驱寒。
等她填饱肚子,年长的婢女贴心地掏出帕子,还没说话,东月鸯习惯性地接过,动作过于自然,还让对方一愣,接着她自己也是一愣。
真是落难太久了,忘了规矩,以为自己还是在萧府那个嫁妆丰厚,娇生惯养的少夫人。
在萧府用过饭食,婢女也是这么伺候她的,端来牙具茶水漱口,再奉上一条干净带香气的帕子擦嘴,对方大概没想到东月鸯身为一个下人,接得那么自然,做派可不大像是经常伺候的人,反倒是经常享受的。
东月鸯拿着帕子,顿时在想要不要解释一下,转念一想自己身份尴尬,说了别人也不会信,哪有好好的夫人落难成为前夫身边婢女的,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于是还是算了,到手的帕子假装仔细打量,看了看,东月鸯随即将它递还给对方,“我就是想看看这帕子绣得怎么样,凑近了看,可真好呀。”
她动作颇为自然,应变也快,年长婢女只是愣了一瞬,没有怀疑,反应过来信了东月鸯的话,笑着说:“月鸯姑娘喜欢,就送你了,这本是要拿出来给你擦嘴的。”
说罢重新推过来,东月鸯看着手帕不知想到什么,抿嘴一笑,淡淡的,没有继续推辞,“多谢了。”
年长婢女:“还是客气了,月鸯姑娘吃饱没有,可还要上点什么其他吃的?”
东月鸯摇头,太守夫人的婢女对她态度太奇怪了,对一个下人都这么拉拢讨好,是抱有什么目的。她笑着说:“我吃饱了,不用了,我还是在这歇息会吧,免得错过大将军吩咐。”
果不其然,一听到大将军,年长的婢女眼里流露出激动:“月鸯姑娘,你知不知道,大将军他现在身边有没有妻室呀?听说大将军在被封将之前,曾与他原配夫人和离了,眼下后宅空虚很久没纳过新人了……”
说是将相,在不同的人眼中,萧鹤棠俨然是块上等的肥肉。
原本他没和离,也没出头,听过他名声的,觉得也不过是富贵人家中有些天赋,却贪图享乐荒废了的败家子,谁知一跟原配夫人和离了,他便一步登天,冲出云霄,贵中显贵。
得知他后宅内事的,都说他前头那个夫人眼光不好,这样一个栋梁都被抛弃,岂不是眼拙。
现在又好了,萧鹤棠后宅无人,没有妻室了,多的是想要和萧家结亲的对象,眼下如日中天,很多想和他交好的世家想把女儿送给他。
甚至妻不妻的都不要紧,只要萧鹤棠肯收,那就与他有了联系,纳妾都行。
酒桌上的热闹透过厅堂传到屋外,劝酒交谈声阵阵,萧鹤棠刚饮过一杯,放下杯子,陶维突然招过来人,“去给大将军斟酒。”
一个年轻女子从屏风后面出来,手捧早就准备好的酒壶,绕过陶维,直接走到萧鹤棠的桌旁,低头羞涩地一笑,向他欠身行礼,“见过大将军。”接着,将手里的酒倾倒在萧鹤棠的杯中。
陶维适时地倾身过来介绍说:“此乃我家小女,年十六,叫月和,陶月和……”萧鹤棠此子,眼看有很大前途,陶维哪怕不是那种真的攀附之人,也想让萧鹤棠做自己的女婿,不过他没有明说,目前只是抱着撮合的心意,让自己女儿出来见识见识她整日念叨的大将军,就当满足她一个心愿。
私心里,他当然也想让萧鹤棠能看上女儿。
这样另藏玄机的宴会,萧鹤棠见得多,他遇到过不少,有朝廷赏赐,也有其他势力送的,只是没想到陶维还是个慈父,为了完成女儿的心愿,都愿意舍下脸皮让女儿出来露面。
听见名字,他问:“月和,哪个月?”
这给了陶维很大希望,甚至连一旁正准备退下的小姑娘也激动万分,在陶维的眼色下,她很机灵地说:“是君如皎月的月……”说完陶月和自己都害羞了,无不羞怯地望着萧鹤棠。
这要是傻子才不懂什么意思,用自己的名字夸一个郎君,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但萧鹤棠只是笑,然后朝陶维夸了句,“好名字。”
陶维满意地挥挥手,让女儿先退下,拉拢了距离,见好就收,“弦音啊,一路行军,可见辛苦,今夜就在我府上歇下,等明日再走吧。”
萧鹤棠本就打算如此,倒是没有拒绝,正要开口答应时,冷不丁和屋外廊道上的人影对上,方才没来得及过问东月鸯,她好像吃饱喝足休息好了,正在与人说话,身边还站着个年长的女婢,嘴巴开合,不知在谈论什么。
萧鹤棠正想眼神示意,她盯着自己做什么,东月鸯已经把脸撇过去了。
酒过三巡,萧鹤棠早已放下酒杯,他很有分寸没有喝醉,言行都是世家公子的标准典范,可能还有一点昔日的随意不羁,但在陶维看来这都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英雄都该在年轻气盛时心存万丈豪情。
似是交谈得还不够,陶维在正要散场的时候,又邀请萧鹤棠到太守府的园子里走走,后面才是私下议论国家大事的正题。
一帮人从厅堂内出来,趁陶维在与其他人说话,萧鹤棠侧身望向刚才东月鸯所在的位置,她身边年长的女婢已经不见了,只剩她一个人守在那儿。
院子里居然还开着梅花,东月鸯把眼神从萧鹤棠那儿挪开后,便将视线投入到风景上。
耳边回想着太守夫人婢女说的话,“我家小娘子,倾慕大将军已久,你不知道,如今大将军可是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但愿我家娘子能得大将军的青睐。不过,月鸯姑娘,名字里好像还和我家娘子重名呢?”
下人和主子重名,有些犯忌讳,但东月鸯不是陶家的下人,女婢也说不了什么。
东月鸯更没有把话附和着说下去,重名怎么了,重名便要为了另一个人改吗,就算说她和陶家太守的小女一样,东月鸯也不会为了示好,夸赞别人而贬低了自己。
她知道里面的萧鹤棠在和人谈论什么了,也看到了陶维派女儿出来特意到萧鹤棠跟前露个面,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萧鹤棠娶不娶妻是他自己决定的,与她有什么关系?这些人问她大将军对女子的喜好,她又怎么知道?
她和萧鹤棠成亲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