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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亚于置身内室。
东月鸯总觉得热,她上了车后,不和萧鹤棠坐在一起,他们身份天差地别,除了她进来,还有萧鹤棠的亲随进来陪同,只是做的都是商议军情的大事,东月鸯则被吩咐坐在一旁为他们煮茶。
她很热,热水和炉火都让她脸比任何人都热三分,而且她好像穿得比他们要厚实,东月鸯中途悄悄抹了几次汗了,虽然面上没傅脂粉,可是脸颊就跟石榴的肉一样绯艳。
期间萧鹤棠无意地朝她瞥一眼,微微一顿,停留的时间长了,在亲随的说话声中慢慢被拉回来,“我知道了,他说得很有道理,你回话回去,就照柏举先生说的办,顺便,代我向师长问好。”
“是。”
瞿星下车前没忍住朝前少夫人那儿看了一眼,她正偷摸着,侧着身伸出小手拉出一点衣襟的领子,给自己扇风,比起他们这样习武适应惯了的,她的确穿得太多了。
而且她好像还没发现他们这边早说完了话,郎君放低了手里的书,清眸深眉,像不认真听课的学子,被窗外无意飞过的蝴蝶吸引,也不打扰沉默而安静地凝视着她。
萧鹤棠自然地朝着亲随方向低声问:“还不走?”
被发现了,瞿星神色慌乱地退下。
突然的动静让东月鸯对他们投以奇怪的睇视,她眼神和萧鹤棠交汇,察觉到他目光自以为没人知道的,不经意地往她胸襟处扫,东月鸯马上就发现了,忍着臊意气恼地按住领口,这一下更令人分辨不出她的手背和脖颈还有胸脯的皮肤哪一块更白,“你看什么看?”
她希望萧鹤棠能知道羞耻,放尊重点。
“非礼勿视。”
这时候萧鹤棠才有当初拈花惹草不正经的味道,没有其他人在,他直接一改刚才日理万机的严肃样子,慵懒地往背后一靠,很不客气且直白地睨着东月鸯,“是我在看吗,难道不是你在看我。”
东月鸯:“胡说。”
萧鹤棠:“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东月鸯自知这样胡扯下去,只会没休没止,干脆别过头去。
但是萧鹤棠又问:“你很热吗?”
东月鸯不回答,萧鹤棠还不放过她,他压低了悦耳的嗓音,饱含秘密地说:“我知道,你一向比平常人更容易出汗,你要是热,可以在这里脱两件衣服,我把眼睛闭上,就看不到了。”
谁要脱衣服,东月鸯被他气得脸红,眼珠湿润明亮地瞪着萧鹤棠,“无耻。”
萧鹤棠被骂眼里越有神,深深朝东月鸯盯过来,“你骂我。将军你也敢骂?”
早知上了贼车,萧鹤棠会是这样,东月鸯宁愿像小兵跟在他舆车后跑,也不愿意在这受他调戏,真是生性难移,不过现在也不晚,东月鸯受不住萧鹤棠落在她身上越发露骨的视线,正好她想下车透透气,“茶我替你煮好了,你自己喝吧。”
说罢起身,萧鹤棠在背后道:“站住,骂了人还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东月鸯不以为然:“明明是你开口作弄我在先……那你想怎样?”
萧鹤棠:“你过来,喂本将军喝茶,茶太烫了,你吹吹我才能喝。”
东月鸯一脸震撼,想问一句萧大郎君几岁了,就连和她相处的小药童方骐都会自食其力。
萧鹤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也知道,我是猫舌头。”
猫舌头就很敏感,不能吃太烫的东西,萧老夫人就曾对东月鸯说过萧鹤棠从小就有这种毛病,只不过二人太久没有相处,东月鸯差点忘了,她还没彻底起身,转过半坐着的身子,却忽略了萧鹤棠脸上得逞的笑,下一刻,她被拽着手腕坐到了结实有力的大腿上。
第26章
东月鸯觉得萧鹤棠比她以前认识的样子放肆了好多, 他对她的言语中总透露出一种不再抑制压抑自己的调戏。
以前萧鹤棠会这般和她调笑吗,不会,他只多讲几句话, 然后表现得很不在意,与她刻意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 哪像现在会上手了, 对她动手动脚。
东月鸯胆战心惊地问:“你要做什么。”
萧鹤棠看她吓得花容失色, 不仅欺负她的心思往外冒, 欲-念也像泉水泛滥不止, “你才是要做什么, 想去哪儿?”
有上回经验,东月鸯没有随意挣扎,被迫坐在他大腿上, 撑着萧鹤棠的胸膛说:“你别拉我, 我要下车透透气。”
萧鹤棠:“舆车出行, 最好还是不要随意下去,不然你去了,还要叫前后随军的军士们陪你一起停下,这样拖慢行程,何时才能到穆周郡。”
那真是好大的阵仗, 东月鸯还不够资格叫人等她。
于是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但她又不想跟萧鹤棠坐在一起, 她妥协道:“那我不下去了,你放开我,我去另一边打开窗透透气, 这样总不碍事吧?”
萧鹤棠好像和她杠上了,“不行, 已经开了一扇窗了,再开风灌进来,炉火岂不是要灭了。”
东月鸯:“那又怎样,火灭了不能再点?”东月鸯不能理解。
萧鹤棠:“它烧得好好的你又为何一定要它熄灭。”岂不是多此一举。
反正怎么样讲萧鹤棠都有他的道理,而东月鸯就像无理取闹,拿他无可奈何,加上受制于人,只能任由摆布,她把头别开,独自生着闷气。
“有本事热死我。”
骤然听见东月鸯嘀咕的萧鹤棠算不上瞠目地看向她,只是眼底的谑意更浓,目光更深。
东月鸯比被人抓起来送到春宵楼折磨时精气神好多了,脸肉也不像此前那么消瘦,虽在军营身不由己,时时防备被找麻烦,但至少吃喝少不了她,气色看起来润泽,脸也白里透红的。
她热是因为刚才一直在炉火边煮茶,穿得厚实,体质容易出汗,觉得闷了才想透气,这会离开炉火的确减轻不少。
不过是找借词,不想跟萧鹤棠接触才一直念叨着热。
萧鹤棠抛出饵食:“你冷静下来,心静自然凉,想不想听我审讯后得到的消息。”
这是他们之前的交易,东月鸯能出现在他眼前,就代表她同意暂时照顾他的起居了,心甘情愿可不比强迫好?作为回报,萧鹤棠当然也要履行诺言。
东月鸯双目静静望着他,刚才的闷气不生了。
萧鹤棠满意地挑眉,暌违已久地把知道的实情抖出来,“你和世叔世母因望天城被强盗祸乱连夜逃走,在一个叫乌云山的地方稍作歇息,当日没过多久便遭遇埋伏,护送你的镖师死的死伤的伤,你与世母在一起,和世叔弟弟分开,随后你被人带到了弋城,路上情况就是如此,我说的对不对?”
过程就是这样,但她死里逃生的经历,从萧鹤棠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让东月鸯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