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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好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此盯着她看了多久,东月鸯心头的惊讶和恐惧无亚于见到鬼,她蜷着身子不断往后退,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而身后还有其他阻碍。

“三当家的,你看到了,怎么样,老彪我没说错吧?”

在穷凶极恶的匪徒背后,还站着他的手下,东月鸯仓皇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呆的地方竟然在一个像牢房一般的笼子里,这里不止有她,还有和她一样被绑来的年轻女子。

方才哭的应当就是她们这里头的,有的十一二岁大,年纪比她还小。

东月鸯已经听不到那两个在笼子外的人说什么了,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现在是在强盗窝里吗?高氏晕倒后,东月鸯就和她分开了,还有东父和她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是生是死,前路险阻,在危机当头下,东月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黑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从未听说望天城这边盗贼这么猖狂?

她请来的镖师都被这些人给刺死了,家中伺候东父东母的仆人也都被杀了,还有她的婢女桃柳,东月鸯也有预感其处境不妙,但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实在难以想象其他人的处境。

三当家似是很满意东月鸯的姿色,他狠狠眯起眼,仿佛恨不得透过这个栅栏,直接把里面的女子拽出来,姓牧的表妹果然非同凡品,要不是因为和牧信衡积怨已久,为了报一气之仇,三当家怎么说也要把这样的极品留在身边好好享乐。

可惜……

聂震虎挥手命人把布重新盖在笼子上,“来人,把她们给我看好了,马上就运走,别让人找到这儿来,尤其里面那个,老子可有大用途。”

聂震虎草莽出身,干的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他打算让东月鸯成为他手上最贵的货品,为他招揽更多的生意,尤其是用来招待那些他想结交的大人物。

黑布一盖,短暂的光明一下消失,周围又重现出黑暗。

东月鸯浑身僵硬不感动,等察觉到外边的脚步声走远了,才试图拧动身子,想解开身上的束缚。

可是耗费好半天,都是无用功,反倒是因为频频动弹,惹得旁边人不满。

终于有人不耐烦地轻声低斥,“别费力气了!被金乌寨的强盗抓住,只有死路一条,还是认命吧!再动小心被他们发现,拖出去打一顿都是轻的,多得是被砍头惨死!”

原来除了东月鸯,还有其他被抓来的年轻女子试图挣扎,而听闻金乌寨的凶狠名声后,胆小的禁不住又偷偷哭了起来,“我听说,这伙人做的是些腌臜生意,抓我们是打算把我们卖到花柳之地,做娼妓去……”

“听话的一天伺候上百个,不听话的就会灌药,再不济就活活打死,呜呜呜……”

“爹,娘,救救我呀!”

“我没有爹了,我爹娘都被他们杀了。”

一句话,让这里的气氛更加悲怆,瞬间感染了其他被捉来的女子,想到自己即将面临被卖给他人淫辱的未来,顿时泣不成声。

默默听闻的东月鸯眼睛大睁,神色惨白,瞳孔剧烈抖动。

卖给人做娼,不行,不能认命,她要逃!

第14章

说到逃,这件事谈何容易。

东月鸯被做拐卖良家妇女的强盗抓起来后,当天就被金乌寨的三当家吩咐派人运走了。

她们像畜牲一样,被集体塞在一个笼子里,这是东月鸯离开庸都郡,从一介高贵的离婚妇人沦落为阶下囚的第一天。

这些经历本该离她这个身份的人很远很远,但是当东月鸯亲眼所见,其他贫民女子不听话,有的哭闹不止,被看守她们的贼人发现,为了杀鸡儆猴,做样子给她们看,随即就把哭得最厉害的那个揪出去当场整治了。

衣衫破烂,凄惨的哭喊,头破血流,再像块破布一样被丢回到她们当中,也就是这时候,东月鸯彻底意识到,她和她们没有一丝不同!

上一刻,她可以是离开夫家的贵妇人,下一刻,遇到危难,她就是血肉之躯,一样的手无缚鸡之力,想被欺负就被欺负。

盗匪们的举动给众多被拐的女子带来恐慌,同样也加深了东月鸯想逃出去的信念。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些人明摆着要把他们卖到很远的地方去,东月鸯不知道具体是去何处,她和其他人一样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她们整日被困在牢笼里,外边罩着一层黑布,白天黑夜都是如此。

只有路上不断滚动的车轱辘,刺激着人的耳力,东月鸯有时候听见半路停下放水的强盗说,他们在往南去,然后为了不让她们这帮货物逃脱,前三天金乌寨的人根本不给任何吃喝。

一口吃的一口喝的都没有。

但是有人是例外,那就是东月鸯,因为她是金乌寨的三当家亲自叮嘱,说要好生看着的“上等货”,不能有闪失,又不能让她跑了,于是强盗会两天给她一点吃的。

两天已经足够东月鸯保持一种饥饿但又不会饿死的状态了,和其他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相比,东月鸯的待遇十分已然招人恨了。

她自己也不是不知情,从第一次其他女子看她的眼神变得嫉妒起,到等强盗走了以后,有人率先忍不住扑上来抢她的吃的,东月鸯就知道她什么都没做就把她们得罪光了。

不过好在路途并不太遥远,似是要到了地方,为了把她们卖个好价钱,盗匪们开始给她们多了点吃的东西,几乎一天一顿。

车轱辘转过弯后开始停下不动,似乎来到一个巷子里,马头喷出粗热的鼻息,周围离这不远处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看押她们的正在和谁交谈。

东月鸯被蒙着眼,靠着耳力推测应该是不是到了地方了。

事实就是她想的那样,很快她们所在的牢笼的大锁被卸下,笼门打开,外边的人压低声音,恶声恶气地让她们先下来,“快走,不许声张,谁敢说话就割了谁的舌头,听见了吗!”

第一个人下去的声响仿佛是踩在了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轻响。

东月鸯想过,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就跑,但显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她感觉到有很多视线在盯着她们,她告诉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眼罩没揭开,手也被绑着,等这里的人给她松了绑,她才有机会行动。

就这样东月鸯跟其他人一块,被关进了一个房间。

脸上的眼罩虽然被拿下来,可是依旧没被解绑,这些有经验的拐子很知道怎么控制她们,到了地方也是先关和饿上两顿,等她们实在受不住了才被按价值分开,然后分批带走。

轮到东月鸯,一个穿着艳丽,上了年纪的妇人挑起她的下巴打量她,仔仔细细点评道:“哪儿弄来的货呀,这么好,你们当家也舍得往这儿送,没想留给自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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