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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生病,但却快死了。”

此话一出,何婆婆浑身一抖,差点便要不管不顾地冲去床边,林风御怕她被攻击,连忙将人拽住,不可置信地问道:“没有生病?蔺师兄你在开玩笑吧!”

蔺苍沉声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顿时,屋中除了何婆婆的哭声与阿柴的怒吼声外,寂静一片。

蔺苍看着神智已失的阿柴,一颗心沉入谷底之际,突然间便想起了方才来时路上,小二曾说过的话——

“这时候还出来抛头露面的,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就是像我一样要养家糊口的。还有些已经拖家带口去了皇城,听说皇帝陛下几日前招到了个能治疗疫病的修士,有些家底的不想留在镇上等死,便干脆跑去那儿碰运气去了。”

皇城。

以及,能治疗疫病的修士。

能被皇帝招安,必然展现出过真才实学,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离开世代生活的镇子,转而去皇城寻找一线生机。

他在阿柴身上查不出病因,可别人却能够治疗,到底是他学识不够,还是这其中有哪一环没能搞清楚?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的下一站要去的,必然是皇城。

……

查不出病因,蔺苍也不敢给阿柴乱用药,他身上不缺能吊命的灵丹妙药,但阿柴非仙门中人,没有灵脉吃了那药,恐怕便直接一命呜呼入地府投胎去了。

何婆婆恐怕也知道就算阿柴今天不疯,染了那病也活不了多久,临行前也没强留蔺苍救人,只是坐在床边呜呜地哭。

阿柴昏了过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灵力变作的锁链蔺苍并未撤去,他怕阿柴醒了伤到何婆婆,便只能保持原样。

临走时,林风御在何婆婆家的饭桌上留下了一锭金子。

走出了篱笆小院,季兰枝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得此病者发狂的模样,很像是修士走火入魔时的景象,我观阿柴眸中隐含煞气,恐怕便是发疯的前兆。”

林风御闻言一个激灵,立刻便道:“对!方才那副景象,竟与何师兄走火入魔时一模一样!难不成根本不是什么疫病,而是魔修搞的鬼?!”

几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蔺苍身上,然而方才唯一接触到阿柴的蔺苍却摇了摇头,否认道:“我虽查不出病因,但也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魔气。再者说,魔气狂躁,连走火入魔的修仙者都无法抑制,爆体而亡的不在少数,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随着事情再次步入冰点,蔺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即刻便启程去皇城吧,小二说那里有能治疗疫病的修士,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无药可医的疫病,若不加以遏制,对于凡人来说将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没人对此有异议,几人走前还记得回客栈退了房,随后便一路未停,朝皇城方向全速前进。



作为凡间最大的城池,丹曦皇城占据了中州大陆最中心的位置,依山傍水,四通八达。

四周虽无宗门驻扎,可林氏皇族世代把持着中州的朝政,站在权力顶峰,皇宫之中亦有无数散修投奔拥护,作为皇室的武力保证。

加上地理位置优越,皇城位置落于高处,城门前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有任何人来此都看的一清二楚,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一路上未做停留,正午时分,几人面前便出现了一座巨型城池的轮廓。

哪怕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依然可以看到城中人来人往,以及城门处的大道上,排着队等待入城的商队车马。

这还是季兰枝第一次见到凡间皇城,他站在剑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皇城不愧是皇城,只远远地望上几眼,便能感受到其财大气粗。

不似春水镇的雅致,也不似太溪镇的朴素。

城墙高耸威严,每隔几块青砖,便能看见巡逻的守卫,将整座皇城密不透风地包裹在其中。

再观城内,一派富丽堂皇,雕梁画栋之景。皇宫居于城池最中心,红墙绿瓦,高屋建瓯,连绵不绝。

如此盛景,只在城外眺望便如此震撼,更不用说若是入了城,会是何种恢宏壮丽之色。

季兰枝道:“皇城之中亦有人感染了疫病,可现如今来看,却并未出现如太溪镇那般挨家挨户闭门不出的景象,城外大排长龙,并不像疫病泛滥的样子。”

闻钧道:“看来,那个修士确实有些真本事。”

否则皇城人口密集,疫病便不止泛滥成灾这么简单了。

入皇城内需要有守城卫兵发的暂住令,若是无令入城,不仅住不了客栈,连饭都吃不上。

要是运气不好被发现没有暂住令,城中百姓也会自发上报,抓住了便论偷渡罪而处,轻则赶出皇城,重则丢掉性命。

虽然几人是修士,但既然来了凡间,便不能因自己的身份而不顾凡间规矩,该入城搜查的步骤一样也不能少。

寻了个无人树林落了地,四人朝入城队伍的尾巴走去,排在了一队运送绸缎的商队马车后头。

四人面容一个赛一个的出众,不似商队那般风尘仆仆,也不似前来躲难的百姓那样满面愁苦,一前一后站在队伍当中,相当夺人眼球。

无论进城出城,总有数不清的目光往他们这里飘来。

季兰枝在宗门里被看多了,已然免疫了这样的目光,排队的间隙还有心思和闻钧开玩笑:“方才出城队伍中有个着粉衣的姑娘一直盯着你瞧,她家姐喊她都没喊动,莫不是看上你了,想拉你回去做上门女婿?”

闻钧的视线从来都放在季兰枝身上,后者口中所说的粉衣姑娘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闻言头也没抬,低声问道:“什么粉衣紫衣,我根本没注意,反倒是师兄看的如此仔细,难道此次下山,师兄是专门看姑娘来了吗?”

“……”季兰枝磨了磨牙,笑骂道:“人家看的是你,我只是正好看到了提醒你一下,你这个臭小子反倒对师兄倒打一耙,你才是下山看姑娘来了!”

闻钧油盐不进:“我是下山看师兄来了。”

季兰枝气的去揪他耳朵。

这个死小子,越长大越不可爱,开个玩笑反倒噎的他说不出话,真是岂有此理。

蔺苍在一旁看着,再次感叹他们如此恩爱的同时,忍不住提点了林风御一句:“兰枝与闻师弟关系甚好,一说起话来周身气场让人很难插足其中。”

“插足”两个字,他读了重音。

林风御看着季兰枝与闻钧亲密无间的动作,十分羡慕地道:“是啊,他们关系一直这样好。”

蔺苍:“……”

蔺苍:“原来你知道。”

林风御疑惑:“蔺师兄此言何意,我和他们是同门师兄弟,难道不应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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