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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吃一点零食。
琴酒伸手屈指在乱步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游轮上人多眼杂,手脚不干净的东西也摸上来了,你自己一个人住很容易被打劫。”
“打劫”这个词说得有些太温和了,乱步这种长相精致又没有任何外在攻击性的无害青年,向来是很容易被觊觎的类型,琴酒不可能放乱步自己一个人单独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他的确有些被冤枉了,毕竟乱步那奇妙的思维不是他能想到的。
不过原本没想到,现在倒是乱步自己帮他拓宽了思路。
“不过零食还是别吃了,游轮要飘在海上两周,我去哪里给你找夏马尔?”琴酒语气平淡地说道,话里无端带着些调侃之意。
乱步顿觉天崩地裂,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
等到进了房间就在沙发上瘫着一动不动,远看那侧躺的背影很像一条短时间内不准备翻面的咸鱼。
而琴酒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间内里里外外地仔细搜查了一遍,林林总总碾碎了三个窃听器,随后拿出信号屏蔽设备贴在茶几下方,这才勉强放心。
也算是杀手先生的职业病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服务生送来了托运的行李,琴酒自顾自地在房间中央收拾了起来。
一个大号行李箱,两个小号的,一个小号的是琴酒自己的行李,东西十分简单,除了换洗衣物就只有被拆成细碎零件的一把伯莱塔。
不过看起来游轮对托运的行李安检做得还是很到位的,琴酒把枪械拆得有些过度零碎了,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他还托运了另一个装了只拆分五节的手枪零件的箱子,应该是被扣下来了。
至于这一把,按理说手枪是没办法拆得这麽零碎的,但琴酒这把老夥计是某个研究过枪械的科学家改造过的,基本能躲避掉大多数的安全检查,非常方便。
可惜那位武器大师不愿意给他造第二把,估计琴酒手里这个是独一份儿了。
琴酒席地而坐,动作迅速地组装手/枪,暂时没理在沙发上摊成一张饼的乱步。
他清楚对方的性子,这会儿只是有些不太开心。
乱步其实很好哄,等会儿去餐厅大吃一顿或者遇上点什麽新鲜事估计就把痛失宵夜的事给忘了。
但等他组装好手枪,打开苏格兰给乱步准备的行李箱,才知道苏格兰背着他搞了什麽鬼。
只见行李箱里是满满当当的各类零食,分门别类地放置,上面还有小贴士,告诉乱步什麽时候吃最合适。
苏格兰的字写得其实很不错,但是琴酒越看越觉得不顺眼,还没来得及把那些便签撕掉,乱步就已经被惊动了。
乱步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明明是背对着琴酒侧躺着,却第一时间就十分警觉地转过身,看到行李箱里的零食之后眼神都亮了。
估计是因为琴酒开行李箱的时候没有防备,零食袋摩擦的声音十分明显。
“呜啊——是苏格兰准备的吗?”
乱步动作迅速地从沙发上下来,蹲在地毯边,幸福地快要冒泡泡。
“有苏格兰在真是太好了!”
这话仿佛意有所指,在场的另一个人觉得有被冒犯到。
琴酒:“……”
当初没有在乱步选中苏格兰之前就把这家夥沉到东京湾里绝对是琴酒最后悔的一件事。
幸好苏格兰还知道分寸,给乱步带的零食上都标了规划好的时间,并表示如果提前吃完之后就没得吃了。
乱步十分克制地从里面拿出一袋薯片,坐会沙发上开始“卡兹卡兹”。
琴酒觉得那一堆便签上什麽也没写,入眼的全是“苏格兰”三个大字,看得真是恼人。
他干脆把行李箱合上,推离自己的视线,免得他忍不住把乱步的心头好一起从甲板上扔下去。
乱步坐在沙发上,冷不丁地询问:“RUM手下还有什麽人在?”
琴酒手下的动作没停,关于组织内部的事情他不需要仔细思索就能答得上来:“还有冰酒,基尔。都陷在横滨,现在估计抽不开身,他派了什麽人来?”
琴酒在登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乱步向后张望的视线,猜测估计是RUM派来的人,才会让乱步那麽在意。
可惜他没能看到那个人的正脸。
乱步的侧重点明显有些偏了,他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有些奇怪地问:“基尔?我说,这绝对是挑衅吧。”
黑衣组织从创建之初都是以酒名来作为成员代号的,随着成员的变动,代号跟着更替到其他人身上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不过向来有种不成文的规定,一个代号会在同一派系领头人的手下承袭,很少有另一派系的人将代号选走的情况。
比如马丁尼,最早就是那位先生分派到阿斯蒂手下的一名狙击手,后来初代马丁尼在某次行动中意外身亡,代号保留下来,在之后交给了现任马丁尼。
RUM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和示威,仿佛策反了一个基尔酒是什麽值得称颂的功绩一般。
嘴上这麽说着,明明自己就是那个被挑衅的对象,乱步看起来并不恼怒,甚至有些嘲笑道:“现在除了这种拙劣的手段他还有什麽后招吗?”
琴酒正把乱步的衣服逐一挂到衣柜里,语气平淡地叮嘱:“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RUM这种人。”
“月初他向上面打了小报告,那位先生将任务彻底分派到你手里,这下不仅没拿到二十亿酬金,连名声上都讨不到好处,估计他心里很不好受吧?这次派人过来,不会是冲着你来吧?”
按理说在组织里被boss器重应该是件好事,但乱步和琴酒都不为此感到开心。
两人心知肚明,这样的维护不过是迷惑人心的手段,如果真的相信了这种糖衣炮弹,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人是不能和资本家共情的。
“员工也不能和老板共情。”乱步叹了口气,咬碎一块薯片,有些口齿不清地嘟囔。
琴酒收拾好了东西,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杀手先生低垂着眼眸思索,半响突然开口:“干掉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RUM,从刚进入组织时派系盘根错节,到如今被阿斯蒂剪除得只剩下RUM一个独苗苗,RUM说不定还以为能吞并其他派系全是他自己的功劳呢。
得了便宜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蹭上来碍眼,真是令人厌烦。
“RUM暂时还不能死。”乱步抬眼看他,翠色的眸子带着隐约的警告意味。
至少在他是RUM的时候,都不能死。
琴酒还没有应声,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杀手先生将烟一扔,将伯-莱-塔拿在手里迅速上膛,侧身站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