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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暄,苏幸川也会遇到王暄、陈暄,然后迟迟发现自己的取向,喜欢上男孩。
李暄对苏幸川来说,一点都不独特。
“我很自私。”李暄垂眸道。
“怎么会呢?”
李暄擦去眼角的泪,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说:“是我跟他提分手的,我还希望他不要喜欢上别人,我最自私了,难怪他那样说。”
“他喜欢上别人了吗?”
李暄点头。
苏幸川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还住过他的家,有自己的专属拖鞋。
七年前苏幸川带着他住酒店的时候,常常说将来一定要买一个大房子。
那时李暄窝在苏幸川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指,闻言仰起头,天真地说:“我有房子的,我妈妈给我投资的房产,在江湾一号。”
苏幸川听到这个会神色黯淡,将李暄搂得更紧些,说:“我知道我给你的可能远远不如你父母给你的,但我还是会努力。”
“我不要你给我什么,我可以给你!”
二十岁的李暄只享受爱,体会不到苏幸川内心深处的自卑,他紧紧搂住苏幸川的脖颈,告诉苏幸川他有多喜欢他,苏幸川只是抚摸着李暄的后背,柔声说:“等我买了房子,就按你喜欢的样子装修,房本上写你的名字。”
明明李暄已经拥有很多的爱,但是苏幸川还是想给他更多。
李暄对于苏幸川来说就像一棵漂亮的圣诞树,苏幸川恨不得在他身上挂满礼物。
李暄不明白苏幸川为什么要纠结于房子,但他还是很开心。
他觉得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在温暖的房间里,和苏幸川抱在一起,畅想着以后的同居生活,是最最幸福的事情。
李暄偶尔也会发誓:“你放心,我也会好好赚钱的,我来买家具,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
苏幸川笑着逗他:“小李医生一天做八台手术赚钱养我,好不好?”
李暄认真点头:“好啊。”
后来苏幸川买了房子,李暄做了医生。
明明一切都如预期发展。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李暄眼角的泪又不自觉滑了下来。
徐正东有些疑惑,“这么喜欢,当初为什么要分手呢?”
李暄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不想的,我不想和他分手的。”
徐正东再追问,李暄缄口不言。
见李暄不肯说,徐正东试探着问:“小暄,舅舅给你介绍个对象,好不好?”
“不要。”
“那个男生挺不错的,和你一样大,长得挺帅的,性格和为人处世都很好,在投行工作,你想不想见一见,舅舅帮你牵线——”
“不要!”
李暄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说:“什么都不要,不管多好我都不要。”
他只要二十岁的苏幸川。
或者二十七岁,心里依然只有他的苏幸川。
.
谢良在凌晨接到苏幸川的电话。
苏幸川声音沙哑,“我可能有点发烧,撑不住,得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
苏幸川平日里都是向别人伸出援手的一方,谢良有什么事情给他打一通电话,哪怕是半夜,苏幸川也会赶过来。
相处六七年,这还是谢良第一次接到苏幸川的求助电话,虽然他睡得迷迷瞪瞪,还是迅速掀起被子下了床,“没事没事,你等我啊。”
他开车到新宸公馆的时候,苏幸川已经走到楼下,戴着口罩,脸色发白。
谢良连忙把他扶上车。
“这是怎么了?”
苏幸川摇摇头。
“不会是因为你前男友吧?我发现自从你俩重逢,你变化特别大,情绪起伏特别明显。”
苏幸川被他说中心事,也不否认,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
除了李暄,谁能让他心烦意乱呢?
凌晨三点,谢良把苏幸川送到医院。
高烧三十九度。
原因是受凉,李暄走之后,他一个人在开着门的门口坐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他这几天被刀口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身体虚弱,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免疫系统溃然失守。
谢良想起来,“医生,他前几天刚做了结石手术,刀口会不会发炎啊,发炎也会高烧吧?”
医生给苏幸川检查了一下,“没发炎。”
谢良放下心来。
苏幸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麻烦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边躺着,挂完水就行。”
“老是这么客气干嘛?没事。”
谢良抽了张凳子在苏幸川床边坐下,忍不住吐槽:“最近老严脾气怪得很,估计是因为没拿下中晋那个项目,被徐正东当猴耍,他心里不爽,成天拿我们这些手下人出气,我都不想去上那个破班了。”
“中晋的项目我不想跟了。”
谢良很是惊讶:“为什么?你都忙活将近三个月了,这么难啃的骨头都啃下来了。”
苏幸川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李暄的现男友是谁吗?”
“谁啊?”
苏幸川转过头,“徐正东。”
“啥?”谢良瞪大双眼,“中晋那个徐正东?”
“还有哪个徐正东?”
谢良无限感慨:“难怪……难怪我早就听说徐正东是gay,年轻时候玩得特别花,会所常客,花名远扬的那种,他现在竟然喜欢你前男友这种干干净净的小美人,真是想象不到。”
谢良说到一半,瞥到苏幸川的双手猛地握拳,他连忙起身阻拦:“哎哎哥们哥们,身体要紧,别用力,差点就回血了!”
苏幸川冷静下来。
谢良叹了口气,“这要是徐正东,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和你前男友啊,还有复合的机会吗?”
“你觉得我还喜欢他?”苏幸川冷笑一声,“被甩了还死乞白赖地追上去,我有那么贱?”
谢良眯起眼睛:“有。”
“……”
“有也很正常,小李医生那张脸,”谢良摩挲着下巴,坏笑道:“也值得你俩争一争。”
“我才不争。”
夜深了,苏幸川开始困乏,谢良就在隔壁病床上合衣睡了一晚。
第二天苏幸川挂完水,迅速恢复了精力。
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正好把留置管拔了,我去挂个号。”
谢良明知故问:“谁的号?”
苏幸川面色冷淡,“主刀医生的号。”
谢良轻笑,“行。”
今天是李暄在泌尿科门诊坐班。
苏幸川抓紧时间挂了号,前面还需要等两个人,谢良打了个电话回来,苏幸川刚准备起身,谢良突然说:“我陪你进去。”
“为什么?”
谢良笑嘻嘻地说:“作为病人家属,陪病人进去,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