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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素裹,落雪如同上好的锦缎,积压在枝头的雪越来越厚,终于散发出不看重负的声音,“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上。

议事殿内,魔将们俯首成一片,几乎恨不得将头扎进地里。

谈惊春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玉,意兴阑珊地看着殿内的众魔。

无声的紧张在大殿里蔓延着,偶尔会听到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谢窈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在屋外踟蹰着要不要进去时,谈惊春已经先注意到了她,挥挥手,让众人先下去。

那些魔将如蒙大赦,经过谢窈身边时,纷纷低头,以示敬畏。

“你为什么吓他们。”谢窈道。

“我没有吓他们。”

谢窈心想,那可是,毕竟你不笑时,脸就是挺臭的,如果自己是下属,看着老板清清嗓子都要吓半天。

“你为何来了?”谈惊春问。

“我们来玩吧。”谢窈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是去走一走,散散步呀,这种大雪天,不踩踩雪,岂不是可惜了。”毕竟作为一个南方人,对每一场雪都表现得格外的稀罕。

窗棂外能看到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雪已经下了很厚,直到小腿那里,魔宫里的侍卫来来往往的开始铲雪。

一路上谢窈都表现得特别兴奋,跟谈惊春讲东讲西,商量下一顿饭吃什么,明天又要吃什么,自己修炼进展怎么样。

谈惊春并不喜欢冬天,毕竟蛇类冬天可是要冬眠的,他只想待在暖和一点的地方,睡够了就伸着舌头打个呵欠。

走在路上,他也觉得风刮得人脸疼疼的,想了又想,他把两只手揣在袖子里,身前:“你还要在雪地里走多久啊。”

“就吃完饭了,散散步嘛,你怎么没走两步就累了。”谢窈从树枝上拂了一层雪在掌心,又吹到谈惊春脸上。

冰凉的雪沁在脸皮上,倒是让谈惊春稍微精神了些,只是依旧看起来病恹恹的,吸了吸鼻子。

他忿忿不平地想,他果然是晚上不够努力,才让谢窈这么有精力地拉着他吹冷风的。

“精神这么好,我们可以在床上,怎么非要……”

话说到一半,就被雪球砸在了身上,就见谢窈满脸通红地看着他,嗔怪道:“大白天说什么呢?”

谈惊春很快又被谢窈支使着去堆雪人,还不准用法术滚雪球,只能用手去堆。

这么一番下来,谈惊春倒是把雪人堆好了,手也被冻得通红,他只好用灵力给自己暖了暖手。

偏头看谢窈堆雪人时,神情认真,皮肤白的几乎要反光,红通通的脸颊上,还有着汗水。

谈惊春看着谢窈,不禁想起,昨晚他摸了摸谢窈腰上的软肉,因为是冬日,她吃胖了些许,但那些肉肉摸起来软软的滑溜溜的。

或者说谢窈整个人都软乎乎的,让他想要无时无刻地抱进怀里,但他最喜欢的是,谢窈禁受不住时,媚眼开合,往他怀里钻,想要他停下来的样子。

因为每次看到这样的谢窈,他都能感受到心脏发痒,让他不胜怜惜。

明明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坏唧唧的,可是谢窈在迷迷糊糊时还会需要他。

她这个时候是依赖他的。

谢窈堆好了雪人,打算喊谈惊春来看,回过头来就见他唇畔勾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

温柔是温柔,但谢窈总觉得背后升起一阵恶寒:“总觉得你在想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天慈在不远处看着,手臂上搭着披风,谈惊春上前接过,披在了鼻尖脸颊冻得通红的谢窈身上,道:“师姐堆得很好看,我们去休息吧。”

前半句是陪衬,后半句才是谈惊春真正想说的。

不过谢窈确实玩累了,就不跟谈惊春计较了,她决定和谈惊春一起回去吃饭。

其实她从风桑口中知道了谈惊春所中死咒的真相,只是那天并没有及时说出来,眼下想起来时,便问:“我知道你身上的咒印是怎么回事了,阿绮。”

谈惊春掩在袖中的手,指节微收,眉头微蹙。

似是想到什么,他脸色刹那间白了下来,停下脚步:“所以你之前与我说的话,只是在……可怜我?”

他是一个非常别扭的人,想要得到谢窈的目光,并不想那目光中充斥着怜悯,想要谢窈爱他,并不想谢窈仅仅是可怜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

谢窈也只好停下脚步:“我没有可怜你,那些话是我真心想同你讲的。”

谈惊春的神情却丝毫不见得轻松,道:“你若是只是单纯因为我寿命将尽,而觉得内疚,才说出那种话来骗我,那大可不必。”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和你无关。”

谢窈:???

这是吃炮仗了吗。

“我确实对你心怀愧疚,但我……”

话未说完,谈惊春咬牙,已经率先给她用了禁言术,又冲空白的地方吩咐:“天慈,你先送她回去。”

天慈本来跟得远远的,他觉得这种时候不该自己凑热闹,毕竟谢窈还是睁大了眼睛在看他,一副“你不准送走我”的样子。

于是他试探开口:“主上,您要不要听一听魔后究竟想说什么?”

谈惊春压了压眉,天慈立刻噤声,就差再跟他行个礼了:“好,我这就送她回去。主上放心,一定平安送到。”

说完,他就回头看向谢窈:“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谢窈咬了咬牙,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天慈只好忙不迭地跟上去,“其实主上的话,说得是过于武断了,但是他也不是不想你担心他。”

“你不要误会主上。”

谢窈走得很急,并且有越来越急的趋势。

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谢窈时,会纷纷冲她打招呼,谢窈只好点点头,脚步放缓了些,不过依旧走得很快。

这样做的坏处就是,现在正是雪天,脚底打滑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谢窈就不出意料地摔进了雪里。

谢窈:……在哪里摔倒就在那里趴一会。

谢窈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天慈作势要上前来扶一把谢窈,又见谢窈迅速跳了起来,一路跑回了寝殿,边跑边喊:“我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天慈:……

看样子,确实是很难过。

他其实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了解,不过谈惊春作茧自缚,守寡的那些年,他从始至终都在看着。

如果说百年的等待,不过短短半月,就能消除的话,那么他的感情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分量。

所以他才会患得患失,惊疑不定。

两个人之间除了时间或许还需要一些契机,让他肯再次相信。

等她站定脚步后,才发觉额头已经被风冲的冰冷一片。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又瞬间化悲愤为食欲,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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