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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颤抖着,百年来,谢窈在他眼前消散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还发生在昨日,那种浑身血液都凉了的感觉,足以让他永生难忘。

如果他能够再快些找到她,如果他当初不离开她寸步,是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明知谢窈身边并不有他一人,可是他还是胆大妄为又肆意贪恋地将她带回魔域,藏起来独占,可是最后换来的只是那样的结局。

痛苦,自责,思念,诸多感情环绕着他,他觉得自己疯了。

谢窈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又踩雷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到谈惊春眼圈,连忙道:“你别哭啊。”

谈惊魂瞪了她一眼。

她不能对谈惊春袒露关于穿越的真相,尽管这些已经被谈惊春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她依旧不能讲。

她回去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悲伤一点一点地蔓延出来,那种明明已经达到了自己回家的目的,却依旧不觉得开心。

她总觉得哪里好像空落落的,她无法从那场漫天的风雪和谈惊春绝望的脸庞中抽身而出。

但是回到现代后,系统并未再联系过她,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在梦醒之后,她依旧要接着往下走,她有父母,学业,亲人,过去的十八年建立的所有联系都在那个世界,她做不到孤注一掷地抛弃这些,停留在这里。

只是她在回到这里,抛开那些联系与责任后,很庆幸和谈惊春再次相见,尽管这一次的见面,依旧终有尽头。

谢窈低声道:“我在意的,我希望你能过的很好,忘掉予你伤痛之人。”

她不能不回家,她只希望谈惊春可以忘掉她,很好的生活。可是看到谈惊春如遭雷击的诧异失落的神色,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抛弃小狗的主人。

谈惊春脸色一变,仿佛是意识到谢窈就此便要和他分开:“你回来就是跟我说这些?我不会放手的。”

他学过诸多人类的情感,可唯独放手这种复杂的情感,他学不会,也不想学。为什么要放手,喜欢的人或者事物不就应该牢牢抓在手心吗?

谢窈知道跟谈惊春谈论这些,应当他也不会作出什么改变,除了自己的内心更加动摇罢了。

“师姐不准再讲这些了,好好用饭吧。”谈惊春引着谢窈来到餐桌前。

将餐盒打开,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出来,谈惊春为谢窈布菜,如玉色的手指握着筷子,将青菜,鲜鱼,剃去骨头的鸡翅捡进谢窈的碗里。

谢窈觉得不太适应:“我自己来就好。”

以前谈惊春虽然也很关心她用饭,还专门重金聘了许多厨子来,要求是每个厨子的拿手菜都不一样,这样谢窈每天想吃哪种风味,就有哪种。

谢窈尝了一口,双眼一亮,“你不吃吗?”

虽然谈惊春一向不爱吃饭,可以说根本就不吃,不过从前谢窈在时,多多少少会逼着谈惊春吃下一点。

谈惊春冷哼:“我气饱了。”

谢窈只好安静如鸡地把饭菜吃掉了。

用了饭,谢窈没再回到金笼床里,谈惊春施了个法术,谢窈连在脚上的链子也消失了,看上去脚上就只带了个形状漂亮的装饰品。

但是谢窈知道那东西还在,只是她可以在整个房间自由活动。

谈惊春随便从书架上取下一些话本来,放在桌上,推给谢窈。

谢窈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拿起看了起来。

果盘里摆了硕大饱满的荔枝,尽管这在魔域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应季,不过倒是有些地方会用恒温阵来培育。

谈惊春开始剥起荔枝来,一颗一颗地喂给谢窈,谢窈觉得自己不吃,谈惊春估计又要闹了,就只好他递来一颗,谢窈吃一颗,吃到后面,实在是吃不下了,又见谈惊春也没什么要离开的意思。

谢窈受不了他明明已经很生气,却还要这么照顾着自己,因为这样她会很愧疚,自责,又心疼,觉得当初离开谈惊春,什么也不告诉他的自己太过分了。

“你最近没有事吗?”

“师姐不想见到我?”

谢窈刚问了个开头,就发现自己似乎又问了个不怎么高明的问题,只好道:“……没有。”

谈惊春倒是没有发作,只是察觉到这栋楼外似乎有人来了,神识一扫,他知晓天慈正站在外面,似是有事禀告。

回过头来道:“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师姐你不要想着离开这里。”

天慈守在外面,见谈惊春出来了,便道:“主上,刘达已经带来了,正在殿里等着。”

谈惊春脸色沉了沉。

天慈在路上跟谈惊春解释情况:“谢窈是在三天前出现在城内,从他手中救出一位女魔时,中了融气丹,此种毒无色无味,入体即融,能通过双修传播,一旦进入对方身体,便能将其气海消融,功力散尽,中毒者每逢半旬需要一颗解药,否则便受万蚁蚀骨之痛,实在阴毒。”

见谈惊春并未开口说话,便道:“路上,我们已经审问过了,并未找到他的幕后主使者,是以便将他先行押送过来。就连解药也未曾寻到。”

刘达正在里面跪着,却见有两人已经跨过门槛进来了。

为首的面容冷艳,肤色冷白,想来这位就是魔主,可是偏偏喜穿白衣,作出一副滴血不沾的干净样,未曾束发,这倒是像专门为了遮掩自身容貌,好多出几分阴冷诡谲感。

谈惊春越过他去了主座上,歪坐着,垂眸,隔着层层阶梯地俯视他。

“魔主饶命啊,我若是知道那位女子是您的人,我怎敢冒犯她。”刘达跪地求饶,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竹青色小瓶,交给谈惊春,道:“这便是融气丹的解药。”

站在不远的天慈问:“你方才不是说你身上未有融气丹的解药吗?”

他在酒楼内捉住的刘达,那时他正在听曲喝酒,当场就询问了刘达,刘达那时还称自己身上没有融气丹的解药。

可眼下却又有了,他们是一路将刘达从客栈压回宫内的,路上街道拥挤,人流繁多,倒是有些游民冲撞了过来,好在刘达并未因此逃跑。

刘达自不可能告诉天慈,自己身上本确实是没有融气丹的解药,被押往魔宫的路上以为自己生机已尽,却不想只是路上一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撞在他身上,同他附耳几句,指尖似乎还若似无的触碰了下他的额心。

那人道:“此物是融气丹的解药,你可以此换取一条生机。”

刘达瞥了他一眼,却见恰是他无疑,知他不愿暴露身份,遂将融气丹收了起来,一时心里喜悦,果然他的主子不打算就这么不管他。可是作为风桑的下属,他被下了契,无法说出自己的主人。

刘达道:“我是突然想起来我身上带的有了,解药给您,还请魔主高抬贵手。”

天慈接了小瓶,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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