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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烟,迅速消散开来。

谢窈不由松了口气,道:“多谢道友相助。”

“不必客气。”对方语调轻松,唇瓣还带着些许柔暖的笑意,“我们又见面了。”



留春城藏经阁。

入夜后,月色凉如水。

阁外守卫严阵以待。

一团漆黑的雾气悄无声息的划过,很快,寻至大殿,殿内正前方绘制着彩绘,紫,黄,蓝,红,各种秾艳的颜色交织着,形成一幅色彩鲜明极其艳丽的作画。

画上分布着数十万年前,神魔在此界大战,神手握刀剑,魔则以尖牙利爪以对,鲜血洒落之处,形成滔天的火势。

恍惚间,他看到上一任的魔首,一条漆黑的蟒蛇,头生两角,背插双翼,尾巴燃烧着漆黑的火焰,甩尾之时,立刻有众人被掀飞。

这幅画似乎带有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在谈惊春与之相对之时,便立刻被引入画中世界。

殊不知现实之中,一道蓝光闪过,晶莹的水球般的器物将谈惊春牢牢困在其中。

“这幅画乃是我毕生心血,能够将乐谱绘入画中,初次见它,就会情不自禁被引入画中,心神动荡。”音司司主杜悦得意道。

器司杜衍则趁谈惊春失神一霎,以天阶法宝莹珠,将谈惊春整个困入其中。

“莹珠乃西海鲛人一族所制法器,可引海水,身处其中之人将窒息而死。”

“还是得多亏我在藏经阁缠入了引魂香,否则他这种怪物怎会轻而易举被引入画中。”毒司杜平道。

“不过,盟主大人令我们三个等候此地,会不会过于高看这只邪魔了,他现在这么正常,简直无趣。”杜悦道。

“稍安勿躁,等他彻底被困死,我们就能回去复命了。”杜衍道。

谈惊春怔然的看着空中的壁画,他记忆飞回了很久很久的从前。

那日,在他驱使魔鱼杀掉一众捉弄他的小孩后,青衣女人也很快就赶到了。

对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他并未理解那种与生俱来的兴奋究竟是缘何而起,只是兴奋的舔去手背溅上的殷红的鲜血,对她无辜地笑了笑。

这种痴迷的目光令女人感到恐惧,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最后却是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向后续跟来的人乞求:“他还小,能不能不要杀他?”

那个男人越表现得十分痴迷。

杜无双吓得涕泗横流,抱着他的腿控诉:“爹,快杀了这个怪物,他的血能让鱼魔化。”

男人一脚踢开了他,从女人怀里把他拎了出来,丢进一个男人怀中:“杜平,你来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他被毒司长老杜平带走,关了起来。

封闭的石室,只开着一扇很高很高的窗户,背阴,潮湿。

谈惊春被拷在石床上,目光盯着正上方圆润的鲛珠,有些出神。

“靠他这种魔物来提取修为,能行吗?”

“当然可以,我前不久翻阅禁术,传闻返祖之魔的鲜血能够使动物魔化,对于魔族之人来讲,更能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修为,人魔虽然对立,但是魔息与灵力的运行却是相似的。只要将其转化一样,同样能够供给给修士使用。”

“不过,我得先看看他体内魔息走向。”

杜平靠近谈惊春,将手放在他丹田之处,谈惊春眨了眨眼,眸中流露出些许不解,下一秒就痛得皱起眉头来,除了痛,还是痛,比女人打他要痛多了。

提取出些许能量来,是一团浅金色的气。

他兴奋道:“不过他的魔息倒是很纯净,甚至不用多此一举,设下回春大法,这只魔物很适合压聚灵阵啊,大人说的果然没错。”

他们先吸收了谈惊春的魔息后,杜悦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看着他眼尾的眼泪:“这小家伙哭得还挺招人疼的。倒不像是只魔了。”

“少装模作样了,方才吸灵力,也没见你少吸。”

谈惊春再次被送了回去,生了一场重病,青衣女人不眠不休照顾了好几日,才看起来脸色好了些。

不同的是,这次他脚上被带上了脚镣,这种办法能够控制他周身魔息的泛滥,让他无法再用血来驱使动物发狂。

那些人讲话从来没有避开过他,或许是觉得他像个傻子。

但他只是理解得比较慢而已。

他在日复一日被剥夺魔息,鲜血,鳞片中,能够体会到他们那样做的原因了。

因为这些东西蕴涵着无上的力量,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很少人能够甘愿成为弱者,变强与飞升是每个修士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他却从这偶然的一次见血中,像是闻到荤腥的野兽,开始热衷于将自己的血液喂食给动物,他开始期待动物能够再一次发狂,把这里的守卫全部杀死。

青衣女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偶尔会问他最近有没有学识文断字,看了什么书,叮嘱他不要贪玩,要养精蓄锐,从这里逃出去。

大部分时间便是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你这个索命无常,我与你什么仇怨,你这种魔种也要往我这投胎。”

“明明他对我也有真心,要不是你这只怪物,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他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会忍心。”

但是返祖之魔的降生向来毫无规律,魔与魔,人与魔,甚至连人与人之间也会诞生。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人与人结合后,生出来的,他的魔息对于人类同样能用。

从前,他被欺负了,都不懂得还手和憎恶,却在女人日复一日的抱怨与歹毒的喊骂中,渐渐体会到了与她同等的浓烈的歹毒的恨意。

于是他也学会恨了,厌恶滋生到那个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

他讲:“我会帮你杀了他。”

女人看着他,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于是他在他造访小屋时,有过一次暗杀。

那次暗杀的代价是惨重的,原形被打出来,尾骨断裂,鲜血洒了一地,可他并没有成功杀死对方。

对方有一把明亮的剑,那上面的气息让他感到特别熟悉,温和,是和他出生时一同降临的石头。

原来这块石头竟然可以有如此变幻。

“想杀我,畜生果然是畜生。”

他毫不畏怯地和对方对视,笑了下,鲜血从嘴角开始淌。

那次之后,他被卖到贩妖市,又赎回来,他们对他的囚禁更加谨慎。

漆黑的房间与冰冷的石壁,硕大的老鼠蟑螂,潮湿的干草。

女人对他非打即骂的频率增多了,取血取鳞也变得更加频繁,偶尔他会听到取血的人低声议论,“他的鳞片和血当真有那般价值,能够提取灵力,炼作丹药,帮助修士提升修为嘛?”

“那可不是,前几日不就有人这样做了吗,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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