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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了一圈,又立刻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谈惊春跑来,她身后跟着乱七八糟的魔物。
稚魔像个渔网似的嘴合拢了,化作小小的毛球,站在谈惊春腿边,拽拽他的衣摆:“主人,是香香诶。”
谈惊春一脚踢开它。
谢窈惊慌失措地跑来,冲谈惊春招手:“谈师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快救救我啊!”
少女跑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刘海都被吹到后面去,左右两边的彩色飘带也在空中飞舞着。
谈惊春甚至都没拔刀,只是挥袖,她身后追杀的那几个魔物就消失殆尽。
少女撑着腿在他跟前大喘气:“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还好有师弟,不然我就被吃了。”
她抬起头,冲谈惊春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
谈惊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上前扶她的意思。
谢窈只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谈惊春反问,苍白的眉宇间带着几分讽意:“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谢窈笑了笑:“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是被随机传送到这里的啊。”
“你说的不对。”
谢窈歪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下一秒,雪白光芒一闪,谢窈呼吸一窒,头颅已经滚落在地,睁圆的双目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谈惊春回想起昨日谢窈打起精神也要盯着他,显然是不放心他,笃定了他会做出什么来一样。
她不应当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一颗凝实的魔丹从“谢窈”的身体中破开血肉,落入谈惊春的手中。
“两千年的魔丹,怪不得。”
可惜了,毕竟是死了的东西,纵使生前再厉害,死后的魂体也是孱弱的。
很少有魔灵能够在死后凝结出实体来,而眼前这只魔灵不止能够操作此处的灵力波动,伪造出随机的空间裂缝,甚至还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具身体,无形之中摄取了谈惊春的回忆,将身体外形改变成了谢窈的外貌。
不过,看了看这个和谢窈外形无异的大魔,谈惊春道:“还是不像。”
兴许是谈惊春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大魔的障眼法,又将其杀死,接下来的路上都变得十分宁静,毫无纷争。
就在谈惊春觉得乏味之时,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前。
圆形祭坛四周,矗立着众多巍峨的魔神石像,面容狰狞,青面獠牙,手拿武器正对着祭坛中心。
人行其中,仿佛巍峨的沙盘中中一颗小小的砂砾,轻而易举就会让人生出自身渺茫的感觉。
大魔的魔魂在此缠绕着,声音诡谲,满是高高在上:“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你来此所求为何?”
谈惊春道:“无上的力量。”
“只要你可以解开镇魔石的封印,那我就赐你无上力量。”魔魂声音贪婪,黑气盘旋在祭坛中心的那柄乌黑的巨剑上,很显然,他想要谈惊春拔掉它。
“你说错了。”
在魔魂巨大的法相前,白衣少年眸光中带着几分轻狂与势在必得:“不是赐,是我来取。”
*
大魔封印外,是撕裂的空间裂缝,魔灵乱飞,众多修士纷纷祭出法宝,与魔灵斗成一团。
猖狂的豹形魔物奔着宫淼淼扑来,将她一下扑倒在地。
宫淼淼抬剑去扛,那魔物便一口咬在她的剑身上。
她使劲往外抵去,魔物尖锐的牙齿却离她纤细的脖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开始后悔了。
兄长说的对,她应该跟随着季如霜一起离开的。
她不该不听兄长的话,坚持来到这里。
她可能会死在这儿。
内心的斗志渐失,抵抗的力气也小了,就在魔物尖锐的牙齿即将落在宫淼淼柔弱的脖颈上时。
一柄锋利的剑从后而来,刺入魔物的后心,一击毙命,魔物的鲜血落在宫淼淼白净的面皮上。
她尚有些惊魂未定。
身上一轻,魔物被人一脚踢开。
她眼珠才颤了颤,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黄裙少女,诧异道:“谢窈,怎么是你?”
“是我是我就是我。”谢窈问:“我一来就见一个魔物在袭击人,你身上有没有伤到哪儿?”
这么说着,她目光开始上上下下地检查宫淼淼身上,最后发现她身上的血都来自于魔物,就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先带你去见你兄长,这里太乱了。”这么说着,谢窈伸出手,递给她。
少女目光皎洁,一滴血沁在了眉心,像个鲜红欲滴的朱砂痣。
宫淼淼知道,谢窈从小便生得好看,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她那般好看过。
关键是她从高处低头看向她时,眉目温柔慈悲,像是天上神佛,庙里菩萨。
该死,她怎会用这种美好的词汇形容谢窈这种废物。
明明她眼高手低,丝毫看不起她。
这么想着,宫淼淼倔强地自己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指了一个方向:“我兄长在那边。”
眼看宫淼淼没接她的手,谢窈也懒得跟她闹脾气。
她握紧了剑,道:“好,我们一起杀过去。”
在大魔封印周围是八座山峰,对应八个镇魔石,每一座山峰上都站了人,密切关注着这镇魔石情况。
宫淼淼的脚在方才跟魔物搏斗时伤到了,整个脚踝都肿了起来,走起来踉踉跄跄,并不很快。
四周的魔物还在不断地袭击两人,张牙舞爪的扑向宫淼淼,却在谢窈挡在她跟前时,魔物浑浊的红眸出现了一丝清明,情绪竟然是有些敬畏的。
宫淼淼本就受伤,还被魔物四处袭击,就有些抓狂了,道:“你跟魔物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它们不攻击你,只来攻击我!”
这点谢窈也发现了,她也觉得很奇怪。
好像那些魔物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转头去袭击别的人。
难道是谈惊春的血?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谢窈瞎编了个借口,想转移了宫淼淼的注意力,就随口道:“可能是你穿得比较明丽吧。”
她顿了顿,打量了下宫淼淼,红裙在战斗时被扯破了几处,透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她的发髻也有些乱了,脸上灰扑扑的。宫淼淼本就长得很漂亮,平日注重穿着打扮,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但谢窈见她这幅样子,反而觉得很稀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衣战损破碎感直接拉满好吧。
于是谢窈道:“你真的穿红裙子好漂亮。”
宫淼淼本来气鼓鼓的,就差上来要跟谢窈撕一架,闻言,目光逐渐变得友善:“干嘛突然夸我?”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可惜,宫淼淼的目光没友善一会儿,又凶巴巴道:“果然,你就是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