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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荣宪公?主的闷闷不乐。芙芫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主子, 咱们明面上要顾及许多?,可咱们私底下就不要替荣宪公?主遮掩了吧?不如奴婢悄悄把事情传到梁总管耳朵里?”
青璃当然?明白芙芫的意思,这是想让康熙帝知?晓,让荣宪公?主彻底失了圣心。由于荣宪公?主这两年的折腾,她已经跟额驸决裂,也?得罪了淑慧长公?主,若是康熙帝再对她不满,荣宪公?主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青璃盈盈笑语:“本宫的芙芫真可爱,我很高兴你这么维护我,不过不必了,芙芫什么时候见本宫吃过亏?”
青璃从来都不是圣母,甚至有些小心眼。知?道了宜尔哈对自己的埋怨,青璃又怎会一点儿都不生气呢?
芙芫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没?有哩!”
青璃屈指轻弹芙芫的脑门:“你去把小巧要过来,宜尔哈自然?就会知?道,她的抱怨之言被?本宫知?晓了。她必会心慌意乱、战战兢兢。荣妃也?会明白这点,她定会加重对宜尔哈的惩罚。”
“内心煎熬、身体受罚,宜尔哈怎会好过呢?本宫不必多?做,她就会吃到教训。”
“同时,本宫大度地放宜尔哈一马,也?是卖荣妃和胤祉一个面子。宜尔哈如何暂且不论?,但荣妃和胤祉确实称得上赤诚,此事过后,她们母子只会对本宫和胤禘更加恭敬忠心。”
“至于皇上?芙芫你太小看?皇上了。本宫惫懒,皇上就不得不对后宫多?多?费心。妃嫔身边都有皇上的人,不用你刻意做小动作,皇上什么都知?道。”
芙芫连连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不会多?此一举、枉做小人。”
芙芫的唇角扬起:“皇上知?晓后,想必会心疼极了主子,知?道主子的隐忍、善良、识大体!”
结束了按摩工作,芙芫扶着青璃起身,忍不住幸灾乐祸: “与之相反,荣宪公?主可就惨了,依照皇上对主子的心意,荣宪公?主必定不会好过!”
青璃直起身子,拂了拂衣袖,语气悠悠:“皇上和本宫心有灵犀,皇上会明白本宫的意思。既然?本宫已经做下决定,这次不同宜尔哈计较,皇上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只会顺着本宫的心意,当做不知?。”
芙芫连声夸赞,语气真诚:“还是主子心善。”
青璃潋滟妩媚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走到梳妆镜前坐下,视线漂渺地看?着镜中如花似玉的美?人,勾唇一笑。
青璃在心中叹息,芙芫对本宫的滤镜真厚,本宫可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本宫不会对宜尔哈出手,可日后也?不会再对她施以援手;皇上虽依着本宫不以“不敬皇后”之名,问罪宜尔哈,可他原本打算出手帮二女儿安抚二女婿的计划,想必也?会作废。
更别提这前朝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善于揣摩君心、思量后意之人,他们迟早会察觉到荣宪公?主在帝后心中地位的下降。
失去了君恩后爱,就意味着失去了旁人的迁就、众人的吹捧、外人的尊重,宜尔哈要么凭借自己的能力立起来,要么就适应生活、接受落差。
不过在青璃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不是每个公?主都是卓克陀达,既有胆识谋略,又能心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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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宜尔哈记事起,她就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随心顺意。
宜尔哈拥有额娘的疼爱、皇玛嬷的宠爱、皇额娘的慈爱。在胤媛出生之前,宜尔哈还是公?主里最被?皇父偏爱的那?一个。
对宜尔哈而言,宫里的日子并不无聊难过,反而有趣快活;出嫁后的日子,也?自由自在、肆意闲适、夫妻恩爱。
宜尔哈原本对婚后生活很满意,直到一年前,纯禧公?主和额驸的恩爱传遍了蒙古,也?传到宜尔哈耳里,宜尔哈生出了嫉妒和不服。
虚荣心作祟,宜尔哈一改往日的畅快开怀,原本心中的十全十美?,在她眼里变成了哪哪都不行。
宜尔哈赶走了碍眼的通房妾室,千方百计地打听大姐姐和大姐夫的相处,按照同样的标准要求自己的额驸,甚至希望他更甚一筹。
宜尔哈做的理直气壮,她看?不见额驸的退让包容,眼里只有额驸的气愤不甘。在宜尔哈心中,皇阿玛贵为帝王,枕畔尚且只有一人,额驸又凭什么不专情?
宜尔哈不懂,或者说她不想懂,自愿和逼迫,怎可混淆而谈?
被?逼无奈、压迫之下的放弃,终究不能长久。额驸养了外室,宜尔哈一怒之下对外室用刑,结果阴差阳错,沾上鲜血,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折在了她手上。
宜尔哈或许有过后悔和不忍,但随着额驸帮她一起遮掩此事,宜尔哈也?就不再惶恐,彻底放下了。甚至觉得自己当时的担心忧虑、紧张不安,是没?有皇女风范的失仪之举,也?对造成自己失态的外室和流产的孩子,多?了不满、嫌恶。
在宜尔哈看?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别说不知?者无罪了,就算自己故意打死有孕的外室,那?又如何?额驸敢休弃自己吗?皇阿玛更不会因为一个贱妇重罚自己。
也?正是因此,看?到青璃明明不动声色、毫不费力地压制住了淑慧长公?主,却对自己态度冰凉,还严令自己主动请罪,宜尔哈当着青璃的面恭敬领命,却心有不服,心生怨怼。
宜尔哈本就因为额驸比不上康熙帝专一,而对青璃既羡又妒。激愤之下,宜尔哈一时失言:“皇额娘不也?霸占着皇阿玛不放吗?”——那?凭什么我不能要求额驸照做?皇后远不及皇上尊贵,但公?主却比额驸尊贵!
宜尔哈虽不服气,也?只敢私下嘀咕一句,心情再差也?不敢说出后半句。
但仅仅半句,也?够宜尔哈吃一壶了。
面对淑慧长公?主的责骂和锥心之言,荣妃红了眼眶,却倔强地憋住泪意。但此时,宜尔哈的这句话却引起了荣妃的心痛和惊惧,荣妃的泪珠汹涌而出、滚落在地。
荣妃看?着宜尔哈的眼神,不解又陌生,语气更是不可置信:“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这么多?年,皇后娘娘可有亏待过你一丝一毫?更别提今日,皇后娘娘为咱们母女挡住淑慧长公?主,更是情至意尽!”
荣妃随手抓起玉如意,毫不留手地重重打在宜尔哈的脊背上。二十下过去后,荣妃又亲自盯着宜尔哈跪足了两个时辰,还责令她抄写佛经百卷,以赎己过。
这是荣妃头一次对女儿动手,不仅是对女儿的失望和教导,更是害怕此事被?皇后得知?。荣妃虽对听到此言的几位心腹宫人下了封口令,但荣妃仍然?胆战心惊,害怕纸包不住火。
荣妃只希望,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