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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拒绝，只能顺从你，就像上一次那样，在你宽阔的臂膀下，跟随你的步伐和节奏，迷失在你的雾中。

心跳比踩出来的水花还要强烈，我们一路跑到图书馆，裤脚湿了一半，鞋子也遭了不少殃，互相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这总比你刚刚想一头扎进雨里好吧。”你不服输地嘴硬，很自然地替我拨开湿成一绺的刘海。

我差点下意识地要去捂脸，一下不知道视线该往哪儿放，手往哪儿摆，只好说，“你不回宿舍吗？”

你慢慢收回手，“不啊，我也要来图书馆。”

……可我就是因为不想和你一起回宿舍才撒谎要来图书馆的！

“我们走吧。”你迈出一步，忽然顿了一下，喊我，“点点。”

我的耳朵好像在刚刚被雨淋得出了点问题。我张了张嘴，好几次欲言又止。

学校的图书馆不算大，有三层，我们随便挑了个二楼，但我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二楼几乎都是古典书籍，我站在一面书架前，看到一排排文言文，头都大了。

你挨在我旁边，有些得意地告诉我，这些书你大部分都看过。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认为你多半是在吹嘘，你见我没有反应，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文观止》，让我念标题，然后你会复述上面的故事。

这个游戏很幼稚，特别是在看到你如愿获得胜利时。你怎么这么幼稚，周言。我有点想把书挡在脸上，可你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硬是拉下我的书本。

“你偷笑什么。”你摸着我的脸颊，离我很近。

是真的很近……

你的鼻子已经碰到我的脸，摊开的书本被我用力捂在胸口，试图掩盖乱了节奏的心跳声。第二次了。我急促地呼吸，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你怎么能亲我第二次。

你怎么能不说喜欢我就亲我。

我没有办法再去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它那么模糊，那么脆弱，就像你镜头下的作品，那么冷酷又那么抒情。我好想问你，你怎么没有跟那个女生一起走？你为什么要送我来图书馆？还有你原本是真的打算来图书馆的吗？

那么多疑问塞满我的大脑，可只要你亲我一下，它们就像砂糖一样溶化了。

“啊、我……”你突然变得很慌张，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我的眼睛，“你哭了？对、对不起，我刚刚弄痛你了么？”

我立刻捂住脸，不去看你。

“我不是故意的。”你握着我的手臂，轻轻扯了下，“是不是吓到你了？”

图书馆很安静，你无声地注视我，等待我的回应，可这样似乎让你很不安，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样，你有些落寞地开口，“抱歉，如果你讨厌的话，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说点什么吧，姜点。我催促自己。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般难受。

无尽的沉默像从窗缝渗透进来的水汽，压抑又阴郁，仿佛在默认着什么。我只好抓住你即将抽离的衣角。

你停住，我张开嘴，“周言……”

不要走。我没有勇气说出口，只好在心里无声地说。

你却好像真的听见了一样，反问我一句，“你说什么？”

我立刻松开手，摇头否认。你追过来，按住我的肩膀，这是一个有些强迫意味的姿势，可你的语气又是温柔的，“你慢慢说，好吗？我都有在听。”

你看着我，我忍不住想要避开你，把头转向书架那边，你只好妥协着改口，“好吧，那就让我来问，你不讨厌，对不对？”

不讨厌什么，你倒是说完整啊。我怀疑你就是这么狡猾的人，所以才故意省略掉一部分。

我的持续沉默让你发出忍无可忍的哼声，你抬手掰过我的脸，于是我不得不看着你的眼睛。

“你不打算问我‘为什么上一次要做那种事’？”

我眼皮一跳，耳朵开始充血，“如果…你想说的话——”

但你还是没来得及说，因为晚自习开始之前的半个小时图书馆就会开始清人，而现在正是这个不巧的时机。

临走前，你握住了我的手，周围还有几名学生，我下意识想要甩开，不过幸好，你率先松开了。

第4章

氤氲的感情发酵、爆发，并不会炸出绚烂的火光灼伤人的眼睛，在高压环境下，它只能痛苦地液化，蜿蜒在曲折的缝隙里，一次又一次地深过心灵的幽径。它那么安静，无声地留下痕迹，如果哪一天它干涸了，也只是在心上徒增伤疤。

其实我很庆幸那一天你没有说出口，或者庆幸，我们都没有刨根问底。这是对待这份不成熟的感情最好的处理方式。我曾说过，我很喜欢小动物，但我不会去饲养，也不会去抚摸。它们的寿命很短，如果哪一天在我之前去世了，我想，倒不如就别让它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总想逃避，你不会嘲笑我吧？

古语常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俗透了的话，但确实是事实。你大摇大摆地途经我的站点，稍作停留，最后也选择离开。

放暑假的前一天，你来找我了。这也许是我们当中第一次有人主动找对方，如果我知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启程去更远的地方，那我就不会顾着傻乎乎地开心。

出了校门，遍地都是兴高采烈的学生，街边的商贩也在吆喝，不宽的道路一下变得很窄。也就是在这时，你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半拉进怀里，像是一个护着的姿势。“你家在哪边？”你低声询问我。我摇摇头，说不远。于是你脱下我的书包，拎起一条肩带挂在自己肩上，我才发现你什么都没带，只是手里拿着一块绒布裹着的夹板。

你硬要送我回家，我拗不过你，只好妥协。我们肩膀挨着肩膀走在路上，周围有晚霞照下来的暖色，我强迫自己专心看路，仿佛地上有什么陷阱似的。

越走，路过的学生就越少了。麻雀在电线杆上叫了两声，你碰了碰我的手臂。我没有扭头，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然后你忽然问我要不要喝奶茶。

你太奇怪了，周言，那时我还特地环顾四周，接着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附近没有奶茶店。你难得露出一个稍微窘迫的表情，改口问我，“我意思是，你想喝吗？”

我怀疑如果我说想喝，你就会带着我乱逛直到我们找到奶茶店。我只好说，“我不爱喝甜的。”

“好的，少糖是吧？”你完全理解错了，却还要露出了解的样子，说完就要走开。我慌忙拉住你，快速补充说我妈不喜欢我在外面乱喝东西。

“这样。”你有些失望，又问，“那你是真的不喜欢？你不挑食，所以对口味没有什么偏好么？”

我不敢深究你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谎称对巧克力有些兴趣，你才满意地点头，像是因为更加了解了我而变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