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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他和陆行渊之间的事。

谢陵觉得陆晚夜说的有几分道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让陆行渊知道这件事。

陆行渊忍不住笑了,扣住手心因为不安而小动作不断的那只手:“傻小子,你的人生不能只围着我一个人转。你要是拿我来困住你自己,那不就是换了个囚笼吗?”

“不,不是的。”谢陵一听就急了,连忙道:“我愿意一辈子只有哥哥,画地为牢我也愿意。”

谢陵一脸认真,急切的神情甚至透露出偏执和害怕,他渴求陆行渊,害怕陆行渊将来会不要他。

陆行渊听的心头一颤,目光微垂,道:“可我不愿意。”

陆行渊不能修道,他的人生终点就在哪里,谁也改变不了。但谢陵不一样,他有天赋,修道一途顺畅,他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陆行渊怎么忍心让他把无限的可能困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

谢陵蓦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行渊,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抿唇不语。诛心的话已经上了喉咙,他在心底念了一遍又一遍,还是默默咽回去。

理智告诉他陆行渊不愿意也很正常,可感性让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陆行渊没想到他的眼泪说来就来,连忙坐直身体,朝着谢陵的方向微微倾身:“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我的意思不是说不要你。”

谢陵的情绪达到了顶点,伴随着陆行渊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在陆行渊的手背上。

湿热的触感让陆行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没有说不要你。”

“可你说不愿意。”谢陵越想越伤心,一双眼睛红的像小兔子一样。他泪眼婆娑的看着陆行渊,委屈极了。

陆行渊一听就知道他想岔了,连忙解释:“我不愿意拖累你。”

谢陵疑惑地抬头,蔚蓝的眼睛浸润在泪光中,不理解拖累这个词怎么会从陆行渊的嘴里说出来,因为不管怎么看,他才像是那个小拖油瓶。

陆行渊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想了想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魔族的寿命并不短,不出意外他完全可以陪谢陵很多年,他有的是时间让谢陵接受这个事实,而不是一下子就把死别摆在他面前。

“我不能修炼,很多地方我都不能去,但我希望你可以在世上畅通无阻,替我去看我不能看的风景。”

陆行渊换了委婉一点的说法,不想谢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哽咽道:“我不!”

谢陵拒绝的干脆,陆行渊有些愕然。

谢陵一把抓住他的手,认真且郑重道:“我要带你一起去。”

这个世界四季不同,风景不同,它们可以随意的变化,谢陵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只要陆行渊喜欢,他就喜欢。

陆行渊轻笑道:“想带上我,要有很高很高的修为才行。”

“我会努力的。”谢陵止了眼泪,红着眼,袒露的是自己的一腔赤诚。

陆行渊的心瞬间被击中,变得饱胀,又酸又涩。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隐忍下那些隐晦的神情。抬起的手擦着谢陵眼角的泪花,轻声道:“好。”

谢陵不会花言巧语,只会把答应他的事都做到。

年末的时候,陆行渊的身体大好,谢陵跟着云棠离开魔界,开始了他人生的初次游历。云棠在别的事情上或许没什么天赋,对行侠仗义却十分得心应手,谢陵跟着她不会吃亏。

陆行渊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干脆在梅洛雪这里住下,每天看看病,练练剑,日子过的还算充实。

只不过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谢陵。

小家伙完全就是一个小火球,冬日里抱起来很舒服,陆行渊喜欢和他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靠近他就觉得暖洋洋的。

也不知道他第一次出远门习不习惯?遇到麻烦会不会害怕?还有会不会想他?

陆行渊翻来覆去地做着猜想,在越来越离谱的假设中睡去。

日子一天天流逝,陆行渊开始陆陆续续收到谢陵的来信,有时是说他一路上的见闻,有时是地方特产,有时是一把用术法封存的野花,送到陆行渊的手上时还带着早晨的露珠。

陆行渊抱着花忍不住想谢陵在野地里一朵朵认真挑选的模样,他灵敏的嗅觉说不定会被花熏的打喷嚏。

陆行渊忍俊不禁,收取谢陵的礼物成了他的一大乐趣,他乐此不彼,期待每一次拆开后的惊喜。从谢陵的字里行间中感受他所见的风景,就像是陪着他走了一遭。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陆行渊收到谢陵的最后一封信,他在信上说要和云棠去一个秘境,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谢陵在结尾提到,他们在秘境外遇见了师无为。

谢陵听过师无为的名字,也知道他的身份,但谢陵不喜欢他,在信里给陆行渊抱怨了一句。

这封信之后,陆行渊再也没有收到过谢陵的东西。

虽然谢陵寄东西的时间不固定,长则半月,短则几天,但还从来没有超过一两个月的情况。

想到师无为的出现,陆行渊心中隐隐不安。他对师无为的了解,一半来源现实的接触,一半来源梦里。这个表面正人君子的师宗主,背地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陆行渊担心云棠和谢陵会在他手上吃亏,思考再三准备去找陆晚夜。他如今身体已无异样,出门完全没有问题,他要去找谢陵。

谁知还不等他出门,迎面就被一把鲜花拦住去路,谢陵从那红艳艳的鲜花后面探出头来,眉目飞扬,笑容夺目。

“哥,我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花朵很艳,谢陵的笑容也很灿烂。出去这一趟回来,他的个子猛窜了一截,人也晒黑了不少,原本带点不见阳光的苍白被小麦色所取代。穿着一身青色的窄袖锦衣,腰佩长剑,干净利落。

陆行渊又惊又喜,下意识地接过那捧花,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信传回来,陆行渊还以为是他们遇到了难事,不曾想他们已经回家了,

谢陵自然地往陆行渊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我和云姨在秘境里遇到不少事,所以历练提前结束了。 ”

陆行渊想到他最后的那封信,问道:“可是师无为为难你们了?”

谢陵抬头,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行渊说的人是谁,他忍不住笑起来,神秘兮兮地凑近陆行渊,道:“没,陆叔亲自去接云姨,他有贼心没贼胆。”

在秘境遇到师无为的事不仅陆行渊知道,陆晚夜也知道。其实只要陆行渊稍微问一下就会发现,每次谢陵给他寄的信大多是和云棠的家书一起带回来的。

这是云棠和陆晚夜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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