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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天下,当年白夏和贺凖分开的时候,朝中的皇室已经无暇顾及他这个病秧子,都忙着政权。

这回注意当然不是为了权利,是因为他的钱财。

白夏手上没有兵马,只有钱,像块大肥肉似的,任人宰割。

好欺负得很。

所以他特别主动,估摸着各方势力,等人来了扬州,赶走上去给人送钱。

最先进扬州的是太子,不现在已经叫梁王了,手中是嫡系势力,实力雄厚。

白夏盯着他,等人进了扬州便是第一时间去见他。

梁王正要用钱,白家的大少爷来见他,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是打算不费一兵一卒挖空白家。

商人都是些软孬货,整天钻了钱眼,捞的也是皇家的钱,在梁王眼里白家的钱就是他的钱。

如今更是软弱可欺,他一进扬州,白夏就连忙递了信。

据说白夏是个病秧子,没准哪天就死了,死了家产也是落到别人手里,不要白不要。

那日是个大晴天。

正是春暖花开之时。

扬州的春日美极了,满城都是花香。

白夏在梁王心里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见也不是在什么正殿,就在偏堂。

梁王在偏堂里看扬州的地图,听说白夏来了,连眼帘子都没有掀开。

进门时门是开着的,上面挂了一张灰色的布帘子,半挂悬空,人若进去必然是先掀起门帘子。

白夏来的时候梁王本是没抬头。

却是听见一声极为亲切的称呼。

“太子哥哥。”

那声音带着些温和的笑意,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又是时常在身边的小辈、弟弟一般的,梁王忍不住抬起了头。

只见门帘子轻轻一掀开。

最先是雪白如玉的手轻轻碰着帘子,他还没来得及惊叹这是怎样一双手,便见白夏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这一刻屋子里的几人都怔住了。

白家病恹恹的大少爷竟是一名绝色美人。

穿着一身冰魄一般的蓝色,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神仙般的公子,笑盈盈的过来,不说话已经让人喜欢至极。

口中竟还喊着“太子哥哥”。

若是算起来,扯上七七八八的关系,梁王是白夏的表兄,白夏要喊“哥哥”真是无可厚非,只是梁王身份尊贵,哪里是个小商人能扯上关系的。

而且“太子”,是他旧称呼,已经许久没这样喊了。

他从前是不喜欢别人这样喊的,仿佛他头顶的老子没死一样。

白夏口中虽是这样喊,礼仪却做得很足,他上去就要参见跪拜,身子病恹恹的,好像走几步路都难的,好像一跪就会晕倒一般。

白夏还没跪,梁王连忙要去扶了。

只将人轻轻一拖,人就起来,轻轻的,软软的,不小心还碰到了手。

冰凉柔软,如玉件一般的细腻。

光是碰到,浑身都酥了。

梁王怔怔看着,许久才反应过来。

“快坐、夏夏快坐…………”

白夏推脱不已,说了些场面话,最终是实在推脱不了才坐在了椅子上,梁王本来是高高在上坐着的,但不一会儿就坐在了白夏的旁边,两人隔着一个茶几,热切的说起了话,拉起来家常。

“自小就像进京去见识,想见见太子哥哥的英姿,只是我身份低微,进京去瞧也是没机会见着您的,而这身子一直拖着我,二十年都难以离开扬州,每日吃的药太多了,跟个药罐子似的,怕过去熏着贵人。”

梁王微微凑近了些,就闻到了白夏身上一股药味。

那药味不似寻常,很香。

再厉害的香师都调不出这样好闻的气味,光是待在他身边就很是舒服,他说一两句话,三魂六魄都要被他勾了去。

脆弱又漂亮,每一句话都令人怜惜不已,好几次见他咳嗽,梁王都忍不住帮他添了热茶。

“多喝些热茶,天气冷……来人,弄些炭火。”

他眼睛瞧见白夏的手轻轻搁在桌子上,想都没想什么,已经把他的手握在了手心。

白夏轻轻垂下眼眸,瞧见梁王那双大手紧紧包裹着他的手,像是帮他暖手般的还搓了搓。

手中的茧子几乎要把他刮疼了。

梁王见白夏还是脸色苍白,又让人将他的裘衣送了上来,那裘衣打点得很是干净,没什么气味,但是是梁王穿过的。

热乎得给白夏披上,烤着炭火沏着茶,大有和白夏促膝长谈的架势。

谈了许久终于到了正题。

白夏说:“我怕太子哥哥打仗缺少军粮,已经囤了十万担粮草,特意给太子哥哥送来。”

说着便猛烈咳了起来,好像心肺都咳了出来般,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都沁出了些湿润,一截腕子在外边,从宽大的袖袍里打了出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梁王连忙去看他,有些急切的喊,“来人!请大夫来!”

白夏漂亮的眼睛红红的,瞧过来时还在强撑欢笑,“太子哥哥别费心,我这是老毛病了,回去吃些药便好,如今重要的是您的天下大事……白某一介草民,您身份尊贵,却要为我操心,真是…………”

说着好像感动得要哭了般。

心里头已经在想赶紧让我回去,真是一刻也不像待在这里了。

但是没想到梁王竟让他住下来。

“哥哥这边有许多大夫,可以为你治病,你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白夏简直要吐血了,梁王竟将他扣下来了!

如此一连几日都是在梁王府治病,却是越治越差,到了后来白夏已经下不了床了。

梁王大发雷霆,问大夫是什么病。

大夫说的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思虑过重”等等之类模棱两可的疾病。

梁王几乎每天都去看他,“夏夏别想太多,好好治病。”

白夏眉头总是舒展不开,看向梁王的眼神充满了忧虑,“我怕耽搁太子哥哥的大事,本是想竭尽全力散尽家财给太子哥哥助力,但如今身子却这么差,不仅分身乏术无暇去将钱财粮草运来,还耽搁了太子哥哥的时间…………”

白夏心里却想,梁王真是贪得无厌,十万担的粮草都不满足到底还要多少?

他已经逼不得已把“散尽家财”几个字说出了口,梁王却一点也不松口。

“你竟是这样担心我…………”梁王心中感动不已,温和的哄道,“你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手底下有的是猛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

白夏的眉头一皱没有舒展,他现在完全被软禁了,每天几乎只能见到梁王,连消息都传不出去。

他不知道现在白家的情况,是不是这些乱臣贼子去他家抄家了?

因此越发担忧。

他不知道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几乎都交了“税”,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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