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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我这话若是叫肃王听了去,只怕我兄长又要受些无妄之灾。我可是听太子讲过?不少皇叔当年打翻了醋缸子的事迹。”梁元星一想起来就?笑得不听,甚至还在?虞秋烟面前有模有样地?复述了一遍。

“就?先前姜指挥使手下那个世家公子,姓孔的,之前还去虞家提过?亲,皇叔至今都还记着这一茬呢,说是在?军中把?人折腾得不……”

梁元星兴许确实是许久没遇到什么乐子了,小嘴讲个不停,连虞秋烟眼神?示意都没留意到。

直到身后一道声跟着响起:“太子妃难得这么开心。”

来人缓缓走到元星身旁坐下,又冲虞秋烟伸手示意不必多礼,问道,“孤本还邀了皇叔,还以?为会和皇婶同来,没想到皇叔说今日另有要事。分明?他今日也不曾当值,也不知在?王府有何急事?”

——昨日章启答应得那般快,没想到竟还推了太子的邀约。

见太子纳闷。

虞秋烟面色一滞,总不好讲,你皇叔在?家看孩子……她?想了想,低下了头:“……应当是戚鼎那边有什么要紧的事。”

太子没继续问,扭头冲元星道:“人都到了。太子妃可着人准备了。”

说起来,今日元星真正的乐子倒不是仁清。而是她?兄长梁元朗。

梁家人看元星如今都身怀六甲,而梁元朗的亲事却还没个着落,也开始着手为他安排。

而这男女方相看的事情?,梁元星主动揽了过?来,如今便安排上了。女方正是成妙心,说起来,虞秋烟倒是一点不意外。

“我早已着人在?屋外的亭子里备好了东西,火炉,清酒,如今这天气,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等他们不小心遇到了,手谈一局也不失风雅。”

这安排也是有考量的,在?太子府亭子外,也有丫鬟看着,两人乘兴手谈一局,便是传扬出去了,也不会坏了两人名?声。

梁元朗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可一边是亲妹妹的邀请,一边是梁家一众人的期盼,就?连太子殿下都陪着他妹妹胡闹,所以?他还是来了。

他也能?想到以?元星的性子只怕不是普通看上一眼那么简单,只是他旁击侧敲问了好几日也没问出个底细来。

索性也有太子看着,总不至于太出格。

若元星当真安排得不妥当,他身为兄长也能?担待着,梁元朗如是想这。

他被人引到亭中见到了成家姑娘。

两人都有些拘谨,行?过?礼,随口讲了几句话,梁元朗便要离去,正纳闷竟无一人拦他,果然那头冒出一小厮,急匆匆的抱了一匣子物件,自作主张道:“我家公子困惑了多日,听闻成小姐在?此?道上颇有心得,如今既遇见了成小姐,怎么不与成家小姐切磋一番。”

说着小厮便将那匣子物件放到了石桌上。

话已至此?,成妙心自然要问为何困惑。

小厮赶紧将将匣子摆上桌,又殷勤地?擦桌子招呼成妙心坐下,甚至还抽空取了火钳子拨了拨火炉里的碳火。

火炉在?一旁静静地?燃着,可见里头泛着猩红的碳丝。

那小厮借口找得甚是拙劣,好在?成妙心并不计较,客气了一番便在?石桌前坐下了。

被元星安排习惯了的梁元朗也心照不宣,尽量自然地?接着小厮的话圆下去:“正,正是,听闻成姑娘先前颇擅此?道,某近日闲暇时便对一棋局困惑多日,颇为不解,择日不如撞日——”

他边说边将那匣子打开来,隐约可听见里头玉石相击之声。

匣子塞得有些满,一打开便有东西露出来。

梁元朗只隐约见着个白玉的样子,刚摸到便已猜出来着里头应当是棋盘。

他随手将那一撇白玉取了出来,仔细一看,嚯,还是白玉狮纹,玉石被打磨成圆条状,立在?桌面上像个小小的俑人。

他将匣子一整个掀开,墨色棋子露出来,紫檀木鸟兽纹饰的双陆棋盘一整个显现出来。

是双陆棋——在?闺中女儿,民间稚子,纨绔子弟中盛行?的游戏!

不过?是掷骰子按点数将棋子走出去,各凭运气罢了。

可他刚刚说了什么了?困惑多日,百思不得其解。

梁元朗:“……”

成妙心将翠绿的骰子拿起来,随手投掷出去,手执白棋数着点数:“世子,该你了。”

亭子外的园子里,寥寥数名?修剪枝叶的花匠。

方才那小厮还欲盖弥彰地?大声道:“世子不如趁此?机会与成小姐切磋棋艺,奴替你去通禀太子妃。”

众目睽睽之下,又沾染着风雅的名?头,确实算不得不妥当。

前提是他们下的不是双陆棋……

成妙心数着骰子上的点数缓缓放下手中的黑棋,执白棋的人支着手看着棋盘久久不动。

“世子?”

梁元朗回过?神?来,手托下颌,沉吟道:“成小姐好棋艺,某一时想入了神?。”

“想入了神??世子当真觉得此?棋玩法复杂,多日来百思不得其解?”成妙心笑了起来。

对面的人耳廓泛红,也不知是不是这亭中风大的缘故。

他说:“是,是挺难的——”

成妙心没忍住轻笑出了声,隐约有戏谑的味道:“想来是太子府上的奴仆拿错了东西,世子又何必附和。”

梁元朗一本正经,却不再觉得局促,反道:“不知成小姐可听愿听一个故事?”

“很?久之前,有两个稚子,他们年龄相同,是世上挚亲,曾经无数次沉迷于日常的棋戏中。后来年龄渐长,其中一个出嫁为人妇,一个忙于公务,见面甚少。”

成妙心听出来了,眸中神?色隐隐浮现几分温柔。

“桌中之局难免让某想起儿时。她?虽贵为太子妃,可在?某心中却还是幼时那个输了棋便会难过?的妹妹。她?若知晓太子府的小厮将这棋盘送到了你我跟前,大抵又要自责了。”

成妙心见他又看着棋局隐隐皱眉,顿时了然。

“梁世子倒确实是被双陆棋而难倒了。”她?笑了笑,继而道,“太子妃如今正处病中,手下的下人们忙中出错实属难免。再说了,这又算什么错呢。”

“世子该您落子了。”成妙心忽然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苦思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被棋局所惑,不顾寒雪在?亭中对弈,当真是两个棋痴。

末了,成妙心还拱手道:“承让了,梁公子。”

远远看着的丫鬟赶忙跑去通风报信。

屋内,暖炉上温着清酒,浮沫汩动,漫开一阵酒香。

“这两人还真是正经。”梁元星听了丫鬟回话后,伸手将酒盅递到虞秋烟跟前,笑道,“你再喝一点,这个酒可是我新得的珍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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