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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韬轻哼一声?,道:“大哥怎么如此不懂欣赏?二哥,嫂嫂,你们要不要尝尝?”
苏心禾连忙侧头?,对李承允道:“夫君,我方才烤鱼时弄脏了衣裳,想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李承允会意,便笑着点头?,“好,我先带你去山顶的别苑。”
说罢,他们二人便依次站起身来。
苏心禾眉眼一弯,对众人道:“你们慢用,我们先走一步。”
李承韬心觉惋惜,这可是他第一次烤鱼,怎么能没人分享呢?
于是,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李惜惜,道:“怎么样,想不想尝尝你三哥的手艺?”
李惜惜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不了不了,你这鱼恐怕是没有?解药的。”
“胡说什么!”李承韬轻斥一句,“我都?不计前嫌地?请你吃鱼了,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李惜惜“啧啧”两声?,道:“这么好的鱼,三哥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李惜惜说着,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追苏心禾去了。
李承韬见没人买账,只得悻悻回头?,瞥见李信与曾菲敏,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古怪到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李承韬面色顿了下,道:“既然你们都?不吃,那我只好独享了,哎呀,湖边风景不错,我去那儿吃了!”
李承韬说着,便一骨碌爬起身来,小心地?拿起那条孜然辣椒堆积如山的烤鱼,往湖边去了。
方才被水一浇,火堆也灭了,此时此刻,火堆边上只留下了李信和曾菲敏两人。
曾菲敏二话不说,便起身要走,李信却轻轻开了口:“县主去哪儿?”
曾菲敏身形微微一僵,扯了扯嘴角,道:“烤鱼毁了,我去马车上找找,还有?什么别的吃食……”
李信问:“县主可是觉得腹中饥饿?”
“怎么会?”曾菲敏轻瞪他一眼,“我是看你伤了手,又没吃到烤鱼……”
曾菲敏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罢了!”
李信低头?笑笑,道:“我又不会找你讨要什么,县主不必担心……况且,我也不饿。”
“那也不行!”曾菲敏说的斩钉截铁,“若是你现在不饿,那等回了京城,我再还你一顿饭,就算是两清了。”
李信听?了这话,倒是也不拒绝,只道:“那便听?县主安排。”
这声?音温和谦逊,听?着令人舒畅,曾菲敏忍不住瞧他一眼。
午后阳光静谧,透过树荫,错落地?洒在李信的面容上,他的气质与李承允孑然不同,相比李承允的冷冽高华,李信给人的感觉,则更加清隽文?雅,像今日这般不穿铠甲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修长而单薄的,就像一位不通武艺的俊逸书生。
在人群里,能一眼看到的那种。
李信见她看着自?己,低低出声?:“县主?”
曾菲敏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避开了他的目光,道:“就这么定了!咦,她们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也要去别苑了!”
曾菲敏说完,便提着裙裾,匆匆离开了。
李信见她步子踉跄了一下,又立即稳住身形,逃也似的走了,便也勾起了唇角。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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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山不但以风景闻名,还有?“汤泉之乡”的美称。
这汤泉从山顶而出,约有?上百处汤泉,汤泉水自?上而下淌出,潺潺不息,冬暖夏凉,最?是宜人。
山顶本来有?一处皇家行宫,但先帝为?了削减京中的奢靡之风,便叫人将这行宫拆了,改成了一处清幽的别苑,如今这座别苑,就连同玉龙山一起,被宣明帝赐给了平南侯府。
别苑中也有?几处汤泉,皆修成了木屋,私密性极好,此刻,李惜惜便惬意地?靠在了汤泉内的石壁之上,她撩了撩水花,长吁一口气,“真舒服啊……菲敏,你之前来泡过这里的汤泉么?”
曾菲敏摇头?,道:“没有?,母亲说这儿已经不是皇室的地?方了,以她的身份,不宜常来,不过这汤泉温浴倒很是很舒服,比起我在宫中泡的,也不遑多让。”
李惜惜又问:“嫂嫂觉得如何??”
苏心禾长发松挽,也将自?己的身子泡进?水里,温热的泉水一下漫上了肩头?,让人浑身都?放松下来,道:“很好,与江南的汤泉比起来,各有?千秋。”
李惜惜一听?,便有?些好奇,在水里划拉两下,便靠近了苏心禾,在她身边坐下,问:“江南的汤泉与京城的汤泉有?什么不同?”
苏心禾想了想,道:”江南多园林,汤泉往往修筑在园林之中,与亭台楼阁,花草树木融为?一体,置身其中,便觉心旷神怡。”
李惜惜瞪大了眼:“在园林之中?那外人岂不是能看到?”
苏心禾笑笑,道:“若是自?家园子,就不必担心了,里里外外都?是近身伺候的丫鬟,没有?男子的。”
李惜惜的表情更加夸张了,惊讶道:“嫂嫂,这么说来,你在江南的时候,家里还有?汤泉!?”
苏心禾面色平静地?点头?,道:“是啊,父亲为?我修了一个。”
李惜惜羡慕极了,她小声?嘀咕道:“若是我父亲也这样就好了……”
苏心禾莞尔,“公爹乃是护国佑民的大英雄,他们各有?千秋,如何?能比?”
李惜惜听?了这话,才展露笑颜,道:“不过,在我们兄弟姐妹之中,父亲对我算是最?宽容了……父亲对二哥,是最?严厉的。”
曾菲敏拧眉问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大哥吧。”李惜惜说着,面上也有?一丝怅然,“大哥生在外面,又长到七八岁才入府,父亲觉得大哥吃了不少苦,大哥启蒙晚,父亲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甚至比对二哥这个嫡子还好。有?些事,分明二哥比大哥做得更好,但父亲却依然会夸奖大哥,敲打二哥,若我是二哥,久而久之,心里也会难受的。”
曾菲敏乃是长公主欧阳如月的独女,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加之她又一直对李承允有?好感,听?了这话,便更是为?他打抱不平,道:“这李信真可恶,若是没有?他,世子哥哥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苏心禾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
曾菲敏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啊,不过是觉得平南侯对世子哥哥不公罢了!你可别胡思乱想!”
苏心禾笑得轻松,道:“你放心,我不会介怀这些……其实,关于父亲对夫君的态度,我倒有?些不同的看法。”
曾菲敏问:“什么看法?”
李惜惜也聚精会神地?看着苏心禾,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心禾思忖了片刻,道:“父亲表面上虽然对夫君严厉,但当夫君不在府中用饭之时,他却主动问起,可见是关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