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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尾部指向水母,威胁地抖动。
一条触须伸向怪物,猛地缠绕住它,把它从废墟里强行拉扯出。它环住的黑色未知物也掉落,在接触到地面前,黑色及时伸出,减缓了它砸向地面的力道。
集结的小队赶到时,就看见水母与未知异物互相殴斗。
难得一见的壮观场景,血腥又暴i力的原始行为。
水母的速度不算快,甚至在他们看来有点迟钝了,相比之下未知异物看起来优势更大,它更灵活,也更不留情。抓住所有的机会对水母造成伤害,那一尾巴刺穿,又横扫,几乎把对方割裂成两半。水母表面的光逐渐暗淡了。
但它没有太多的容错率,只要它不能及时逃脱水母的一根触须,后面接连靠近的就会把它缠绕。很快,它就不能动弹。
水母把它死死攥紧,没有吃掉,也没有燃烧。它仍然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
旁观的小队茫然无措,悄悄靠近后不知道该不该立即攻击。最终,他们准备把那团黑影偷走。
不过可惜的是,抓网刚撒下去,就连人带物一起被焚烧成灰烬。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可是郁封待在那团黑影里生死不明,让他们很着急。
想要阻止月水母目前是最好的机会,它没有发散太多月光,又是虚弱状态,但是他们需要等待特殊收容器。
通讯频道中一团乱。
就在这时,月水母终于找到它想要找的东西。被异物蜕下的皮被它一张张拿出来,切断的组织也尽数收拢,它仿佛对此处无所不知,找到了所有残缺部分。
随后,月光照亮周围,银白色火焰在它触须间,在大地上燃烧而起。有机物或无机物都被吞噬,视野中见不到除了白色之外任何色彩。闪亮光芒升腾的一瞬间,围观的小队不得不紧急撤退,若非他们做了防护措施,恐怕就要因为异物自带的吸引特质被留在原地。
没有人敢继续观察这片区域,他们皆闭上眼睛背身焰火。
直到视网膜上的亮色消退。
月水母造成的毁坏区范围比上次小很多,一般情况下,他们认为这类异物——大多数异物仅有本能,这关联它们的特性。从未有人见过触发机制后能跟它们交谈的情况。可眼下,月水母确实表现出某种意识。
他们不得不信,它是真的把另一只异物弄死。出现这样行为的缘由,跟那个躺在黑影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黑色流淌,露出其中的人,郁封坐在那里,似乎还没有回神。
他沐浴着水母的月光,与对方对视。水母俯下头颅,一只眼睛动了动,触须蹭了蹭郁封的脸。
郁封抿唇不语。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没有力气,总之,不见他反抗。
虽然知道异物跟他有关,旁边的人看见它的动作还是提心吊胆。
紧接着,两条不太完美的触须轻轻把他卷起来,拎着送往口中。
整个吞了下去。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有人高喊:“攻击!”
飞来的子弹被轻易拦下,它摆动触须,转了个方向,缓缓飘动。
下一刻,又从那些繁密的裙带下把人拿出来,放在类似于它肩部的位置。
这动作称得上温柔,天知道在一个危险性极高的异物动作里看出温柔是怎样惊世骇俗。
郁封坐在它肩上,由它带着自己移动。他抓住一条触须,握紧。
这种把戏在别处也经历过。
他靠向水母,想休息一下,却被水母放到人群前方。
水母本身则溃散消失。
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脸颊,这一晚他睡得很好。
他梦到自己再次陷落在泥沼里,但是那些缠绕他的东西被扯断许多,困扰他的思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这就像是……有人在替他清理荆棘。
他可以不用担忧,可以像现在这样真真轻松地休息。
好像躺在柔软的绒被里,周围温暖,可以闻到一点壁炉的炭火气。
有人坐在床头,安静陪伴,似乎还有一点书页翻动的声音。太熟悉了,几乎立即产生第三视角的场景,让他怀念,让他想要睁眼确认。
于是他苏醒,这不是错觉。确实有个人影在不远处陪伴他。
疫医坐在椅子上,见他醒来歪了歪头,兔子窝在他颈侧,带来一点小小的压迫感。
郁封缓了两秒,坐起身对他道:“过来。”
“过来,再靠近点。”他说。
疫医从容走来,微微俯身。他们应该在对视,可是面具上的镜片让他看不见里面。那尖长的喙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皮质尖端点了点他鼻子。哄小孩子那样。
它们似乎都喜欢搞点小动作。
他算是知道近来发生的怪事究竟是为什么了。
郁封眼尾有点发红:“都跟你有关,是吗?”
疫医似乎笑了下,背对着电源光,露出一截银色头发。
郁封立即伸手去抓他的面具,然而下一秒疫医也像之前的异物那样散为尘埃。
他抓了个空,可是随着疫医,又一个异物的彻底消失,他心中的烦扰再松一分。
那些被使用过的容器都因为某些原因不见了。
郁封望着空处,对着空气终于喊出那个名字。
“伊塔洛斯?”
兔子打了个哈欠,眼睛眨了眨。
伊塔洛斯的力量在他本源里,只有对方足够靠近,他才可以感受到。
现在,他就可以。
“你听到了吗?伊塔洛斯?”郁封掀开被子,站在房间中央,“我要见你。”
他回到了机构里,似乎没人守在门口。
郁封走出去,安全层没有亮光,但是电梯大开。他看见一只小狗玩偶,一个小小毛球。
在随行空间不能使用之后,他的所有东西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找回。
但现在毛球出现在这里了。
瑟嘉,他的小狗瑟嘉。
他真的很想它。
郁封抵着电梯,直到机器发出警告声。
他弯腰拿走东西,低声道,如果你不能做到,就不要给人承诺。
回到房间。
床头灯闪了闪。然后是种抓挠墙皮的刺耳声音。
在墙面上,缓缓出现一些血痕。
“听见了。”
“亲爱的,别生气。”
如果他可以出现,他早就来了。
郁封看着字,大概知道对方会以什么样的口吻说出。
“难道我要把它们全部收容你才能出现吗?”他的声音软了很多,像是没什么底气,又像是有点失落。
要他真正解决那些问题,可能需要很久,很久。他已经逃得够久了。
而有人已经放任他逃避很久。
有时候,他希望对方不要这样宽容,哪怕他明白这不是真的宽容,只是一点惩罚,以及一点恶劣的捉弄心态。
他太讨厌了。
“我想见你。”郁封喃喃道。
不管那些‘柏温’那些‘郁封’的曾经让如何他煎熬,在不可抗拒的情绪退潮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