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拒。随后,另有四五人冲入。凌乱的脚步声,猝不及防被踢得哗啦响的地面杂物。

等到最后进入的人反手拉上门闩后,他们才抽出空朝着伊塔洛斯问了一声:“新来的?”

伊塔洛斯点头。

问话那人是第五个进入农舍的,他多看了伊塔洛斯几眼,也跟着点头:“右边倒数第二间房的人没回来,你们可以住那里。”

“多谢。”

这人摇头,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询问他们姓名的意思。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烟,指尖冒出点火,犹豫片刻却始终不去点燃。最后只是把烟草放到鼻息间,轻轻嗅着味儿。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是种焦虑的沉默。他们并不太跟同伴交流,不是握紧双手就是重复地做些消磨时间的小动作。也不回到房间,而是在这逼仄的前屋席地而坐。

一个个睁着眼睛……宛如惊弓之鸟。

伊塔洛斯在屋子里转了圈,只有桌上点着两盏油灯,除此之外,窗帘被他们死死拉上,有的部分被木块钉死。铁钉已经生锈,某种强大的力量使它们稳固,杜绝了常人想要撬开它的念头。

农舍里摆设简单而杂乱,有长期居住的痕迹但对住所并不上心。餐具不放在橱柜而是被扔到木桶中,落了很厚层灰,挂在墙上的铁质用具生锈斑驳,相框的玻璃破碎而摆放歪倒——已经不是主人对其上不上心的问题。

六间房的房门都开着,没有人想要进去休息的打算。

他们是在等待什么?

很久之后,出现一阵敲门声。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望向门板,这声音不急不缓,敲了两下后自报身份:“段狮,开门,是我。”

其中一人虎躯一震,不过没有前去开门的打算。

油灯闪烁几下,灭了一盏。先前对他们说话的人终于把烟点燃,暗色中橘红一点。带着甜味的烟草香缓缓散开,烟雾轻盈地飘上屋顶。

那声音不耐烦地催促:“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给我开门。它们还没发现我,没骗你,但你要再不开门我就要被它们抓到了!”

这无疑是种折磨,那人缓缓捂住耳朵,可敲门声还在继续。他旁边坐着的人更烦躁,却仍然沉默着。没有人想要去开门,所有人一点声息都不敢发出。

“为什……”伊塔洛斯轻声道。

刚一出声,就有人竖起食指,惊恐地看着他。他们疯狂摇头,不约而同的。

那声音短暂停滞,没有继续敲门了。

“你真的不愿意给我开门吗?我不是它们。你不记得我们之前的第二个任务是什么了吗?我说,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了。”他压低声音,有点恼怒。

郁封不明所以,门板上有些缝隙,但是被木片遮住,他想掀开去看。不过意图立即就被人打断。

那人起身来到门前,对着破损处虚空放出几道风刃。

没有击中目标的实感,不过纠缠在外的声音就此消失。一种更阴冷的气息环绕周围。

接着,这人狠狠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眉头紧锁地走进第二间屋子,关上房门没了动静。

伊塔洛斯来到他们的房间,就看到白色颜料写在木板上的大段文字。他叫支配者进来,然后关上房门。

在这里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即便那些人沉默且做出一副进水不犯河水的模样,他还是能感受到暗中注意他们的视线。除了人,还有关上门都挡不住的灼热凝视。

卧室没有油灯,窗户同样被封死,一张单人床上是寒酸的薄被和露出的床板。

光线着实不能让他们看清所有,于是郁封点了两簇火焰。

火焰将他们照得惨白。

1.乌鸦会随机对一个人宣判罪行。

2.如果你被宣判,请立即藏起来。千万不要被它们找到,如果找你的是村民,请跟他们离开。

3.不要吃任何除了刷新点以外的食物,它们不安全。

4.不要与牲畜对视,牲畜不会说话,会混淆你的认知。如果你对视了,请去找村民要一碗牛奶,并且喝掉。

5.不要落单。如果落单,请尽快找到安全点藏起来,已知的安全点有谷仓、风车、教堂、农舍。

6.大雾弥漫的时候是夜晚,钟声敲响后就该休息了,天亮才是出门的时间。

7.它们在雾中生存,门可以有效阻挡雾气弥漫,但不要当着它们的面开门。

8.如果有东西在晚上敲门,请无视,它们会伪装成你的同伴。

9.支配者/服从者永远是你值得信赖的伙伴。

最后一条信息写得匆忙潦草,来不及渗入木板的红色颜料蜿蜒流下。除此之外,四扇墙壁或多或少都有些被溅上的暗色,有的是手印,有的则是人影。老鼠尸体躺在角落,蛛网结满头顶。麦子熟透的香味儿浅浅吹过,没有一丝一缕雾气穿透裂缝。

细细阅读完后,就听见乌鸦的声音穿透房舍,那种机械而又充满人类活力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出现在耳旁。

“今日宣告:支配者——麦卡锡,蓄意伤害,不知悔改——罪名成立!”

“罪名成立!哇!罪名成立!”

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带着宣告远去。

哐当。

最后一盏油灯碰翻摔下,灯光闪烁两下彻底熄灭,外面只剩下那点宛如红色眼睛的香烟轻轻晃动。

郁封熄灭火焰,他们靠近房门,轻轻开了条缝隙,往外看着。

就在乌鸦的宣判结束后的第三秒,房门又被敲响。

“先生,我来接您了。”

霎时间又有两人跑回房,砰地关上门。

只余下那位叫麦卡锡的支配者犹犹豫豫地上前,而另外两位缩到角落,直直凝视他。

他不敢开门,伊塔洛斯看出来,这种抗拒绝非是担忧自己要‘开门’,而是他要跟对方离开。难道村民担任的是监狱中行刑人的职位吗?否则他又为什么要害怕呢?在他们所看见的规则上,村民似乎没有威胁。

“先生,我来接您了。”

见没等到回应,村民又敲了两下。她语气呆板,两句话说得毫无起伏,像是某种按设置行动的机器。

那人心下一横,抽出门闩将门猛地打开。木板撞击墙面,薄雾顿时从脚底弥漫进来。站在外面的女人提着马灯,灰褐色长袍有深色湿痕,头发干枯,眼球凸起。她眼下有深重乌青,目光呆滞,面如死灰。

也不看来人是谁,面无表情道:“请关上门,跟我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麦卡锡问。

“请关上门,跟我走吧。”女人已经转身。

麦卡锡犹豫片刻,还是跟上了。

他正处女人身后,而伊塔洛斯的角度恰好能看见村民转身时裂开的嘴角,猩红的双眼,如同某种生物活动的,如同口器的皮肤。

这是村民吗?

伊塔洛斯来时已是夜晚,没有见到村民。但不会有人觉得她正常。

他将门推关上,并放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