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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刚才还围在沙发上聊天的人们早就散开,混入人群找不到了。他想找个眼熟的人问问都没机会。

柏莎茫然无措地站在人群中央,从来没觉得这么陌生过,来往的人他都不认识,他们的话题他也插不进,他不认识这栋建筑,刚才只是在最大的厅室内走了一圈而已。

迷茫过后,被抛弃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他呆愣地站着,有些挡路,路过的少爷小姐走过时将他撞得踉跄,再欢声笑语地离开,他却没有心思瞪他们。柏莎稳住身形,他浑身细密地抖,又竭力克制。半晌,祈求般小声喊了句:伊恩?

提琴声升了调,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喧嚣中。端酒水的侍者从他身旁走过,谁也没听到。

他险些要夺门而出,坐上马车回庄园了。如果伊恩将他抛弃,他回到庄园总能找到人,如果庄园没有,那他可以等,在最熟悉的地方等他回来。

可要是不回来怎么办?柏莎脸色苍白,他们不一样。伊塔洛斯高高在上,而他只是个凡人。对方的说辞不过是见他可怜哄他开心,从未许诺要跟他长久相伴,如果有一天不告而别理所当然。

一盆刺骨的凉水从头浇下,他终于从头脑发热的甜蜜梦境中清醒。

“可怜的小姐,谁惹您伤心了?”有人对他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他惊喜抬头,却发现眼前不是他期望的人,眼中失落近乎直白。

然后他才注意到,客人们已经到齐,准备进入舞厅了。

那人却没在意,他伸手擦掉柏莎摇摇欲坠的眼泪,温柔道:“别哭了,您哭起来让人心碎。”

然后,然后柏莎就被带着入场,跟一个不知名姓的男子。

是啊,什么人能忍心惹那样漂亮的女士伤心落泪呢,伊塔洛斯无奈摇头。

“真哭了,你不管他啊?”有人在他身边说。

等他不哭了再去。伊塔洛斯这样回答。

那人又笑:“之前不见你这么狠心呢。”

因为之前还没安定下来,现在有了住处,自然要学着独立。

但直到那首曲子结束,他的柏莎还是眼眶红红。憋回泪水,想到什么又掉出几颗,如此反复。

像个丢了魂的小玩偶,谁都能牵着走几步,哄哄就能被人抱着走似的。

最开始邀请他的那位先生已经第七次来到柏莎身前,再有几个节拍后他就要去到下一位女士旁侧,在邀请柏莎时,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期待交换舞伴的一刻。年轻先生由从容安慰到接受越来越多旁人的复杂目光,开始手足无措,他觉得自己惹上大i麻烦了。

明明自己是去帮忙哄人的,怎么最后好像是他被迫承受一切呢?年轻先生幽怨地望向角落,在场谁不是被呵护长大平时不受半点委屈的少爷小姐?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落泪,后果可能发展到这人跟他的柏莎比谁哭得惨。

伊塔洛斯最后也没能等到柏莎止住眼泪,他带着身边的人参入其中,在下一首曲子进行到一半时换到了柏莎身前。

魂不守舍的柏莎真伤了心,可怜兮兮地待在一群嬉笑女士中,垂头望着地板,全然不知退出好,还是留下好。

在伊塔洛斯牵住他的手后,这人才算有了点反应。

熟悉到只需要靠近的气息就能认出对方。

柏莎忍着眼泪,委委屈屈地抬眼,攥紧他肩上的衣料,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

伊塔洛斯没办法,只能带他退出。

那个昏黄迷醉的场景眨眼便闪过,最后留下的,只有对方抬头看他的眼。

跳舞的曲子是巴赫平均律BWV853,还有一首BWV869,我都蛮喜欢的。

我听的是Maurizio Pollini的版本,_(:з」∠)_

有兴趣的宝贝可以听听看,笔芯~

第59章 夜啼鸟之歌

逐渐从记忆中消失的那双眼睛赤诚、纯粹、透彻,是曦光穿透冰雪后遗留的蓝。而眼前这双眼孤傲、淡漠、疏离,像黑夜不可及的深空之星。

他没看错,支配者正抬眼,直白的观察他。

可惜伊塔洛斯无意在对方眼中停留,于是目光微微向下——就落在对方白皙的脖颈下。因为担忧动作不便,所以郁封把披肩解下,挂在衣帽架上。他今日搭配的是条一字肩长裙,也许是因为女佣并没有把当日换洗的衣物送回来,礼服寥寥可数,他的穿着别无选择。

那脖子除了第一日短暂佩戴过繁琐的饰品,剩下的时间,只有美人筋尾端的一点痣若隐若现。

伊塔洛斯侧身,后退,郁封紧跟上。支配者的步伐恰好踩在钢琴键落下时,这节奏很好,他跳出了一个漂亮的穿行步和追步,是伊塔洛斯也满意的程度。

昨晚,就算郁封能跟上节奏,也不可避免的或是不小心的踩错地方。万幸,正式检查时伊塔洛斯的脚终于幸免于难。

四周的客人目光赞叹,公爵也轻轻点头。他们安静观看,直到这支舞结束。

后面,又有几组人进入舞池,可惜他们实在没什么天赋,心情好转的公爵又隐隐不满。最后,公爵让那些跳得一塌糊涂的客人下午再去找他。

这几人当面镇定答应,公爵走后才脸色一变,苦着脸哀嚎起来。明明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世界,也没有血腥恐怖,怎么依旧搞得他们心慌慌的?

布兰琪劫后余生,笑眯眯地蹭到正在取披肩的郁封身旁:“下午……”喝茶吗?

话还没说完,一个金发脑袋就挤了进来:“今天有下午茶吗?我自己准备了饼干和糕点,我想把它们分享给新朋友!”

不了,谁敢吃,跟你不熟。

郁封跟布兰琪齐齐侧首,看着法瑞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喜欢跟你们玩!”法瑞尔眨眨眼睛,“很有趣!”这幅样子恐怕没人忍心拒绝,但他们除外。

法瑞尔的服从者站在这群人的角落,一次也没有上来搭过话,不像服从者或是男伴,倒像是侍卫。这人除了在浮岛包间时见过几分鲜活,后来都麻木如人偶。

听他这样讲,布兰琪还有些不解。他们一起玩过吗,他怎么知道有趣?她茫然地看着郁封。

而支配者本人并没有解释,他很快收回目光,拢上披肩转身就走。

法瑞尔盯着他们,面无表情,而后他扭过头,朝着伊塔洛斯勾了勾嘴角。

伊塔洛斯没跟他们离开,反正他们也没喊他。不如留下来看那些兴致上来的人继续练习。他们可没忘记这个任务的最终是参加夫人的生日宴会,在那场宴会中,还有一次舞要跳。

伊塔洛斯座椅旁侧恰好站着两位女佣,她们似乎还沉浸在客人们刚才的舞曲里。

其中一位似乎是前两天跟他们友好交谈的,名叫露西。

公爵的检查还未结束时,她们就在角落窃窃私语了。

年长一点的女佣感慨,似乎在细细回忆:“你来得晚,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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