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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上层,下面像泛着黑雾的沼泽。不过这对他们来说算不上问题。地方只有这么大,还能掉到哪里去呢。

每一条长裙几乎都要垂到地面,伊塔洛斯一边挑选,一边拨开裙摆。

那两人就先选好了。你推我搡地来到缝纫机前。

裁缝头也不抬,拿着剪刀的手指指左边:“去换吧,在里面换。里面有很多杂物,你们小心点,要是再弄坏,你们就要赔偿我了。”

那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心翼翼推开门板,吱呀一声,见裁缝没反应,才轻轻走到里面。

伊塔洛斯跟着人偶绕到另外一边,这里有扇门,被藏在两个衣架之后。地面一堆杂物。

靠近时,能够听到穿过厚重墙壁传过来的沉闷鸣叫。像是什么鸟儿的声音。

数量不少。

郁封在一条长裙下发现了白色石头。冰冰凉凉,外壳有点硬,摸起来不太坚固。他小心翼翼取出来,手中石头翻了个面,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与细密的红色血管。

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一颗人的眼珠。

眼珠质地光滑,玻璃化了。

郁封将眼珠交还裁缝。

对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谢谢你,我终于找到它了。这下,那件裙子应该能拥有独一无二的颜色,那枚胸针也有了夺目的主体。”

下一刻,蓝色瞳孔被刻刀翘出,放到一个装满眼珠的铁盒里。剩下的白色被他放到一块裁剪好的布料上,包裹,揉捏,碾压。很快,白色的不了就被染成温柔的白粉色。

郁封回到衣架前,在伊塔洛斯的另一边,没有跟他站在一起的意思。

一想到要为对方选衣服,他连这些衣服都不想看见。

可为了任务还是耐心地去挑选他所认为最符合对方的款式。

没过多久,那个组合就推门走出。

“哪个……我们换好了,您看这样行吗?”他们怯生生地对老裁缝道。

这两人都是男性,因此拿了两套男士礼服。他们很用心,两件礼服都很贴合对方气质。可在看见他们后,老裁缝脸色又倏地一变,他怒不可遏,像是看见世界上最惹人生气的讨厌鬼。

他问:“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两人迷茫地点头:“听、听得懂……”

“那为什么还是弄错?”裁缝只是坐在原位,但从他身上散开的影子开始不规则舞动。

冷汗溢出鼻尖。

“公爵只邀请了恩爱的夫妻,你们是恩爱的夫妻吗?你们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吗?为什么你们会挑选两件男士礼服?骗子,你们根本不是恩爱的夫妻,你们没有受到邀请的资格,我不会让你带走我的礼服!”

那两人拔腿就跑,但下一刻,裁缝的嘴裂开,像断裂的树干。他的头颅翻到脑后,影子抵满整个天花板,细小的粉尘漱漱掉落。

他的嘴中伸出一双干枯的手,刹那间刺入那两人的头颅中,他们浑身抽搐。接着,就被拖到角落。死不瞑目的双眼空洞望向地面,但下一刻,他们的眼球就被取走。

裁缝也不收拾满地狼藉,任由两人的躯体摆在显眼处。

他的头颅翻转回来,转向伊塔洛斯。

伊塔洛斯垂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礼服。

嗯……是一条长裙呢。

但是这位公爵大人不能接受同性夫妻真的很死板。不过这么看来老裁缝确实不能准确分辨他们的性别,或者说,只有当他们穿上礼服后,才会拥有真正的‘性别’。

伊塔洛斯放回手中的礼服,目光在其中流转,将一个背对他的人偶翻转过来。

那是一件黑色哥特式长裙。

伊塔洛斯被她迷住了。

他转身向支配者展示:“亲爱的,这条长裙很适合你。”

呲呲。蜡烛炸开一小簇火花,缝纫机继续咯吱咯吱,啪嗒,一团粘稠的液体掉在地板。

郁封冷眼看着他。

伊塔洛斯站在人偶身后,将它靠近光源。

长裙是一字肩,恰好能露出锁骨。宽袖束腰,裙摆有蕾丝薄纱,虽然是蓬裙下摆却不显得厚重。当然,她还有一顶小巧的礼帽。侧方用蓝色丝绸扎了小花,点缀有宝石。下方是垂落到胸前的黑色蕾丝层,有能将穿戴者的脸遮住大半的黑纱。

人偶的面容在其中若隐若现,美得不可方物。

伊塔洛斯觉得,支配者穿上它一定会是全场最夺目的存在。

“……”郁封攥皱了手中的布料,目光冷得像要杀人。

难道有哪里不对么?他不喜欢?

伊塔洛斯很认真地反思自己,他确实没有随便敷衍,很认真地挑选了。他确信他的审美不会有任何问题,裁缝虽然长相丑陋脾气怪异,可手艺确是实打实的精湛。

郁封依旧不语。

“噢!安妮!你怎么在那里?你可真是我调皮的小甜心,快过来,快过来!别去舔那些脏东西,你饿了吗?我这里有好吃的,对、对,过来吧!”

一只巨型蜘蛛从裙摆下钻出,它无数的副肢看起来不像蜘蛛,头部是猎犬。不过很快那猎犬头颅咕噜滚下,露出它幽幽冷光的眼睛。

下一刻,伊塔洛斯与蜘蛛对视。蜘蛛怔怔的,往后缩了缩,似乎在害怕他。

但下一秒,这丑陋的生物又不信邪地抬起头,朝他发出威胁的声音。

“滋滋滋——!”

“滋滋!”蜘蛛做出要攻击的姿势。

“安妮?怎么了小甜心,快过来,快到爸爸这儿来。”裁缝担忧地探出头。他并不懂蜘蛛叫声的含义,看起来也不熟悉他的宝贝甜心的习性。

伊塔洛斯默默往旁侧退了几步,给蜘蛛让出足够的空间。

如此,蜘蛛才收敛形态。在三人注视中去到裁缝的工作区。

笨重躯体将地板踩得吱呀响,尖利的獠牙一开一合,流下透明唾液。吸引它的正是地上两个死不瞑目的男性,蜘蛛被血腥味吸引过去,獠牙轻易地扯下一块肉,随即吞咽。

“吃吧,吃吧。我知道你饿了,吃饱了就来帮我工作。”裁缝宠溺地拍拍蜘蛛的头。

竟然有几分诡异的温馨。

但这温馨与‘恩爱’的他们无关。

伊塔洛斯的行为总能让郁封的情绪失控。

伊塔洛斯凭什么那么自然的说出这种话,他问过自己的意见了吗,凭什么他一副说是就是的模样?

郁封随手拿出一条粉白色,点缀着蝴蝶结的低胸甜美蓬裙,将其按在伊塔洛斯胸口。

那双手极其用力,伊塔洛斯在他的气焰下后退一小步,像是包容他的脾气。

郁封冷声道:“我认为你比较适合长裙见人呢,毕竟,这么美丽的长发可不能浪费。”

现成的长发不女装,凭什么要他一个短发去女装?

这像话?

“谢谢夸奖。但你真这样觉得它适合我?”伊塔洛斯脸上没有出现郁封想要的情绪。他不紧不慢把那只手挪开,引导对方将长裙挂回长架,“不如再用心挑一挑,比如……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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