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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嘀嘀咕咕, 把脸埋进叶纪胸口。
叶纪看着这只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的少年, 没有再询问之前那个问题。
他知道，既然晏清选择了回避, 那就是对方并不想现在这个时候对他开口。
虽然晏清不肯说, 但他其实隐约有个猜测。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那这只小蛇……其实是在意“那件”事情吗？
只是, 千年之前, 他和这只小蛇算来也并未正式相识。
种种想法划过心间，叶纪无言片刻, 低头对晏清道：“只要你不到处吃人, 我会护着你的。”
“……哥哥真好, ”少年从他怀中抬眼, 似笑非笑, “不过，比起我，哥哥还是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
叶纪：“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没一个好东西，”晏清道，“他们都盯着哥哥呢。”
叶纪知道他什么意思，摇摇头：“不必担心。”
晏清：“也是，反正哥哥还有我。”
他随即昂起下巴：“哥哥不用怕，要是那些东西敢对哥哥做什么，我就杀了他们。”
叶纪笑笑，摸摸这只少年脑袋。
千年之后，他的身边，也只有这只虽然变大以后会叽叽歪歪、但还是很可爱的小蛇了。
“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晏清又道，“想回之前的地方去。”
回到只有他和哥哥的房子里。
这里总是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东西，用那种觊觎的视线沾染他的哥哥……要不是哥哥只看他一个人，他早就把那些东西吃掉了。
叶纪：“快了，等拿走鹤芷剑，我们就回去。”
然后问晏清：“想吃什么？到时候我给你做。”
晏清眨巴眨巴眼睛：“只要是哥哥做的都可以。”
随即嘀咕了一句：“反正不要青椒炒肉丝。”
叶纪仿佛没听见这句话的样子，“噢”了一声：“放心，我知道你最喜欢吃青椒炒肉丝，回去做给你吃。”
晏清：“……”
晏清闷声闷气地冒出一句：“只要是哥哥做的都可以。”
叶纪又被他郁闷的样子给逗笑了。
晏清盯着叶纪的手，白皙手腕间，一条蛇鳞手串晃晃悠悠。
他再看自己的手腕，银白的手绳于日光下微微闪烁。
于是心情很好地抱紧了叶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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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强赛结束，叶纪一剑击败周蜃的消息，震撼了整个修真界。
横空出世的剑阵双修，举世无双的天才，实力深不可测——诸多光环之下，叶纪这个名字，一瞬间与周家齐名。
周蜃落败，总决赛已毫无悬念，依然是叶纪获胜。
台下，陆不聪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最初，他们和叶先生相遇，还是在一间小小的出租屋……
而现在，叶先生已经站上他无法想象的高处，受万众瞩目。
观众席的气氛热烈无比，因为他们知道本次修真大比的魁首，将获得周家先祖留下的鹤芷剑。
众人本以为千年前那柄救世之剑会由周家家主出面，亲自交给叶纪，没想到是一位周家家老上台，乐呵呵地将叶纪请走了。
“叶先生，恭喜夺魁，家主有请，邀你一叙。”
小蛇缠上叶纪手腕，叶纪与它对视一眼，开口：“可以。”
由家老领路，他再次来到周家家主，周阆的主屋。
一进屋，小蛇蛇瞳左右一扫，冲叶纪嘶嘶嘶。
叶纪点点它的小脑袋，并没有说什么。
“家主，这就是本届修真大比的获胜者。”
主屋深处，帘幕垂下的床前，周家家老对帘幕后坐起的人影恭敬地说了一句，而后无声退出屋子。
掩上的屋门，隔绝外面的光线。
昏暗的屋内，沉寂无声的气氛里，叶纪听见床上的人影苍老地咳嗽一声。
“恭喜，没想到是你，夺得修真大比的魁首之位。”
周家这位老家主似乎很虚弱的样子，不断咳嗽。
“不过……鹤芷剑是周家之剑，本没有赠予外人的道理。你强行夺去，恐怕不妥。”
这话开门见山，说得如此直接，叶纪抚摸掌心里的小蛇，语气是简单的陈诉：“鹤芷剑，一开始就非周家之物。”
周阆呵呵一笑：“千年已过，往事如烟，如今众人皆知鹤芷剑归属周家，那它就是周家的。”
“你既然能赢周蜃，自然配得上修真大比的魁首。想要什么，随你开口——除了鹤芷剑。”
叶纪：“看来，周家并不打算兑现承诺。”
帘幕后的人影叹息：“我已时日无多，你未来无限，难道还要为难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吗？”
叶纪平静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家主了。”
“我自取就行。”
帘幕后的人影一动：“什么？你……”
话还没说完，他好像忽然被卡住了喉咙，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仿佛要呛出心肺的咳声中，叶纪上前一步，掀开床前的帘幕——
床上，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人歪倒于枕侧，双目紧闭，从嘴角流下一行血迹。
他死了。
须臾之间，就命丧黄泉。
“……”
小蛇懒洋洋地在叶纪手背上爬走，叶纪神色不变，似乎并不意外。
砰！
就在此时，主屋的门被人猛然撞开。
“家主的命灯熄灭了！”
“家主死了？！”
“怎么回事！”
数个周家人冲进来，一眼撞见床边掀帘的叶纪。
当下就有人红了眼睛，为首的一个周家人更是目眦欲裂，毫不犹豫地抽剑出鞘：“是你！是你杀了家主！”
话音刚落，一簇森冷的火焰燃起，旋即席卷向四方。
幽冥如重重鬼火跃动之中，墨衣阴沉的男人眸底没有一丝温度：“一群虫子。”
周家人惊变的面庞中，叶纪轻轻按住晏清的手背。
屋外，匆匆赶来的周蜃发现周家人持剑将叶纪团团围住，当即开口：“住手，退下！”
“少家主！”刚才为叶纪领路的那位周家家老声嘶力竭，“老家主，老家主被这两个外人杀死了！”
周蜃身躯一震，一向温和的表情发生了难以控制的表情……片刻后，他扶住一张椅子靠背，道：“断然没有这种可能！”
“少家主年纪尚浅，涉世不深，自然容易遭人蒙骗。”这位家老痛心疾首，“之前的陆不声就蒙骗了您，现在这个叶纪也是一样！”
他锐利的视线直指叶纪，却在偶然接触到叶纪身边的那个黑发男人时，下意识退缩几分。
晏清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堆垃圾，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脸上是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