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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袖口的蟒纹,脑海里猛然划过一事,她蓦地紧紧反握住池弋珂的手,身子前倾,声音急切:“殿下,我爹爹没有叛变,他不可能叛变的!你不要听那些谗言,不要……”

“我知道。”他直接环住了闻昭穗,将头枕在她膝上,闻到了久违的栀子香。清冷声色也变得缱绻:“郡主就没有其他的事对我说么?”

闻昭穗身子一僵,感受到他的臂弯贴在自己腰际,触觉发烫,她伸手推了推池弋珂,强撑道:“非礼勿动,我还没答应做你的太子妃。”

池弋珂向后一拽,闻昭穗猝不及防直接落到了他怀里。池弋珂也不顾形象坐在了地上,衣袍跌落在地,他的手扣在闻昭穗腰间,鼻梁贴在闻昭穗颈侧,声音发闷带着委屈:

“郡主可怜过我那么多回,为何就不能再可怜我一回?”

不容抗拒的强势姿态与极其卑微的央求同时进行,竟有一丝诡异的和谐。闻昭穗坐在他腿上,独属于男子的龙脑香铺天盖地而来,狠狠攫住了她。

“这关可怜不可怜什么事?”闻昭穗头脑发晕,手肘下意识抵在他胸膛,眼睛瞪大。

脖颈温热,呼吸流转,就像是献祭给吸血鬼最可口的佳肴。

她感受到池弋珂胸膛微微震动,这有什么好笑的?

下一瞬闻昭穗手里就多出了把镶嵌红宝石的华丽匕首,刀鞘泛着冷光。

“唔,郡主不喜欢的话,杀了我就行了。这把匕首虽不好看,但还算锋利,不会叫你费力。”他略带嫌弃地瞥了眼匕首,又弯腰将下巴随意搁在闻昭穗肩膀,神态放松,像只慵懒的大猫。

“穗穗别怕,杀了我之后会有暗卫送你出宫,不会有事的。”他扣在闻昭穗腰侧的手环着她,轻拍闻昭穗后背。

闻昭穗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呆呆地望着手中匕首,又难以置信地偏过头看池弋珂。

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就知道,穗穗舍不得。”他心满意足地喟叹,恍若世间最幸福之人,随后将闻昭穗抱起,放在了妆台前的桌案。

闻昭穗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摆放整齐的胭脂水粉被他扫到了地上,闻昭穗耳边传来清脆声响。

池弋珂双手撑在她身侧,玩味地垂头看她,眼中柔软又复杂。他往前倾身,闻昭穗往后挪,直到脊背抵到了镜面,她哭笑不得。

怎么和猫捉耗子一样?

“我、我不想杀你,你放我下来!”闻昭穗语调慌张,眼底仍是一片澄澈的不解。

“郡主不要这般看我,我会不忍心的。”

不忍心什么?

再见池弋珂,她有很多很多话想问他,可他想要干什么?

闻昭穗还没问出口,眼前就被系上了一条朦胧的丝帕,淡淡的艾香萦绕。

“这样就好了。”

他一手将闻昭穗试图扒拉开丝帕的手箍在她背后,另一只手托在闻昭穗脑后,以防她的头磕碰到镜子。

于是在闻昭穗还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他到底想做什么”的迷茫中时,触感又变得灵敏,她感受着池弋柯气息靠近,洒在肩窝,痒痒的。她不禁缩了下脖子,因着视线不清,脸颊不小心撞到了池弋柯鼻尖。闻昭穗再次一僵。

事情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飞去。

“池弋珂,把我眼前面碍事的东西解开。”她本想凶巴巴地说,却在感到嘴角微凉的触碰时尾音发颤。

“过一会儿罢,不碍事的。”

他在闻昭穗嘴角辗转,又很仔细地吻至中间。撬开她的贝齿慢慢探寻,品尝最甘甜的佳肴,不自觉沉沦其中。

舌尖轻轻勾了勾她的虎牙尖儿,歇了一瞬,他在唇齿间挤出一句话,“穗穗真乖”。

闻昭穗上半身发麻,脑袋轰然炸开,噼里啪啦。

“……两年又五个月,我很想念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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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她不想杀我,那就是喜欢我(满意)

穗穗女鹅: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摊手)

作者:写到感情线,浅熬个夜(狼狈)

第118章 豆腐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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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 池弋珂在皇帝朝臣乃至兄弟同窗面前都装着残疾而无能,似跌落泥潭的雁,折了翅膀,污了羽翼。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人会再次站起来, 踩着血污笑吟吟坐上高位。

可就连狐妖在面对心爱的凡人时也会幻化出一张漂亮人皮, 担心吓走了青葱懵懂的书生。书生救了狐妖, 狐妖却恩将仇报,拖着书生一起沉沦在血月下。狐妖很欢喜,山里的夜冷得紧,终于有人陪它取暖了。

书生难以理解,明明……救了它。

狐狸说不够。

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凄风黄昏里赐它一瞬拥抱, 雪中春信时又匆匆离去, 任由它腐烂枯萎。

不可以这样。这不道德。

狐狸只记得一句人间传过来的谚语——善人做到底, 送佛送到西。当狐狸和你讲起道德, 那便是逃不开了。

晚膳时闻昭穗与池弋珂对坐, 恍惚间回到了当年在弘文馆的日子。只是在目光触及他放松的嘴角时不由忆起下午的场面, 她脸一热,旋即垂下头。

年少无知时对他感到同情, 没多想便俯下身攀折他的轮椅, 撑了一柄青花暗纹绸伞。可从他在京城大肆清缴旧党时, 她就该知道池弋珂其实是个怎样的人。

或许更早, 在得知他那伴读莫名其妙溺死在井中时、在行宫密道昏暗时、在方夔突然暴毙时……闻昭穗便隐约触到了藏在琉璃皮囊下的那个他。

偏执、凉薄、狠心、伪装……全是他。

可与此同时,在学宫后院面对毒蛇的濒死时刻、在病中关于冰块的幻梦中、在瓢泼大雨的御道口……那也都是他。

只给她一个人吹笛子的清冽少年。

如果书生不愿意,狐狸真的能留住他吗?

是恩将仇报, 还是顺水推舟?

“郡主当真不愿做太子妃么?”池弋珂在桌面轻叩的手指停下, 给她盛了一盅狮子头, 将瓷勺放入其中。

他神色散漫, 完全瞧不出半分今日恶劣行径后的悔意。

“先用膳。”闻昭穗逃避道,用筷子戳了下碗里泛白的狮子头,转移话题:“这是豆腐吗?”

天青色的深口小碗里,一颗又圆又白的狮子头稳居清汤中央,掺杂零星的马蹄碎。四周飘散翠绿青菜与虾皮,朦朦胧胧的意境似江南烟雨、泛舟溪上。鲜香味打了个转儿,悠悠然飘开来。

“嗯,依着郡主要求,让厨房做了些清淡饭菜。郡主不喜欢就倒了,让他们再做。”他语调愉悦,目光流过闻昭穗额头、鼻尖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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