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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闻昭穗没有头绪的思考,闻昭穗应了句知道了。
她还是没想好见了池弋珂要说什么。好像有许许多多想问的,仔细一捋又是一片空白。
算了,想这作甚,她也是没事闲的了。
祖母家人多,膳厅很大,分了两张桌。中央靠墙的案台上摆着一只汉白玉狮,狮子不大,雕刻精致生动,寓意祥瑞。
老太太有诰命在身,祖上是配享太庙的人物,为人却是很和蔼,不时还会冒出些孩子气。就如同曾经为了给闻昭穗她们娘俩回来避风头打掩护,还半真半假装了回病,后来当然是在儿媳与孙女的照料下慢慢好起来了。人说病症的郁结有时还就需要点好事缓解,老太太见了她们心里高兴,病症自然好得快。
“沁如多吃些,你近来抱恙,我瞧又瘦削了一圈。”老太太坐在上首发了话,方沁如应是。
闻昭穗先给她娘夹了一只凤尾虾,随后给自己也夹了一只在碟子里。
黄金凤尾虾处理时去头去壳,但是要保留其独特的尾部,腌制过后只需将虾的上半身裹满面糊下锅烹炸即可。而后便会得到黄金脆壳包裹着的虾身,以及舒展开来的、红通通的虾尾。弯钩一般躺在盘中,色泽鲜亮,似鱼跃龙门的最后定格。
外壳吃起来酥脆,薄薄一层黄金壳炸开后内里是鲜嫩的虾肉。再撒上一层蘸料或孜然粉,喷香动人,鲜美可口。
“吃些素菜,你一个劲地吃凤尾虾,小心回来炎上作苦。”闻昭穗用公筷给另一侧的闻龄玉夹了些青菜,还在长身体,让她营养均衡些。
“这黄金凤尾虾真好吃。”闻龄玉被迫吃了几口绿油油的菜,又探头问她:“堂姊,凤尾虾是不是也可以做虾滑呀?我那次吃完你做的,到现在还忘不了。”
“都是虾肉,自然是可以的。等过两日有空就给你做。”闻昭穗浅浅喝着冬瓜肉圆汤。
闻氏一脉底蕴深厚,在江陵算世家大族,连知府也要客客气气地被压一头,祖母家是其中一支。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祖母家规矩没那么多,是以用膳时还能交谈闲聊。
在祖母家住了两年,闻昭穗总算切实感受到了长辈亲眷的温暖。相比之下方家就显得更闹心了,之前还专门送信来问候,明里暗里打听她们何事回京。
闻昭穗在和周盼往来的书信当中得知,方家子弟还有人打着将军府姻亲、长宁郡主弟兄的名头欺压百姓。闻昭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传信一封给六扇门,说她不认识这劳什子便宜亲戚,望他们公事公办。
耳边传来闻龄玉和另一个表妹的说话声。
“你问龚同知他家长女啊,刚刚收拾完乘船去京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家眼里盯着的是东宫侧妃的位置,心气儿比天高。你呢?每日就光想撺掇着郡主姐姐做糕点,怪不得龚小姐临走也没打算知会你一声。”
闻龄玉脸一红,辩驳道:“那太子侧妃岂是想要就要得?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不仅我瞧不上她,听闻太子丰神俊朗、位高权重,难不成就能看上她?”
“龄玉丫头,背后非议他人声音就放低些,你大嗓门一叫唤,任谁都知道你抱怨了。”老太太笑着轻斥。
闻钊经过,给了闻龄玉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转而对老太太道:“祖母,她还不能算是背后,这都拿到桌面上来了,恨不得告诉全天下她被人瞧不起。”
众人笑开,闻龄玉伸着手要打回去,被兄长按住。膳厅热闹起来,小辈们不由谈论起刚刚话题里那位遥远的新太子。
“萱妹,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东宫选妃一事?”闻昭穗汤也没心情喝了,往边儿上一推,隔着闻龄玉问另一个表妹。
“我也是听旁人传出的风声,说是东宫要先选侧妃,再迎太子妃。至于人选,那还不得将名册呈递上去,等着陛下和太子定夺嘛。但这选妃一事大有玄妙,除了天定还有人为,谁不知道东宫现在如日中天?自然想让自家女儿多在殿下面前露个脸,留下几分印象。高的不奢求,当个良媛承徽也是好的。”表妹以为闻昭穗也是出于好奇,详细回了她的问题。
然而闻昭穗此时的好奇已经消亡了,更多是纳闷。她并不觉得池弋珂会骗她,再说池弋珂像是会选妃的人吗?闻昭穗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受了一定冲击。
但不管怎么说,果然不能信池弋珂的鬼话。
大家伙吃完饭又围着坐了一会儿子,夜晚的凉风千回百转地流进来,老太太发话众人可以各回各院,散了吧。
只是空气中隐隐传来了火星味,外头的夜色亮得也不正常。
祥和氛围随着管家急匆匆前来禀报猝然打碎。
“大事不好了老夫人!”
管家一个趔趄险些绊倒在台阶,来不及扶正帽子便慌忙继续道:“冯知府带一大群官兵围了咱们府邸,说……说威远将军叛变蛮夷,证据确凿,家眷休得轻举妄动,更不得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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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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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府大门外, 官军打着火把,一张张陌生面庞在簇簇火舌映照下显得扭曲。火星子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将浓稠夜色扯开一道丑陋滚烫的痕,横亘在闻家与巷道之间, 划分出鲜明界线, 无声宣告着谁也别想踏出一步。
“冯知府, 你口口声声说我爹……倒戈证据确凿,证据呢?一州知府既无圣旨也无公文,便平白无故让官兵围了我家院子,我倒想问问你安得什么心?”闻昭穗站在匾额下冷冷道,她说不出叛变二字, 那是对爹爹的侮辱。
闻龄玉有些害怕, 身子往闻昭穗后面缩了缩。
“郡主稍安勿躁, 看了边疆副将快马传回来的文书再发话也不迟。郡主好好看看, 可要瞧仔细了。”冯知府人到中年, 身形肥胖, 堆着肉的脸颊因兴奋而冒出了油脂。他的胖手探入怀中,抖出一封信件, 对着闻昭穗的方向甩了甩, 言语间并不客气。他还嫌事不够大, 吩咐随从道:
“这黑灯瞎火的, 还不快去给郡主打个火折子,省得看不清东西。诶等等,出来得急, 忘了带火折子, 那便用火把好了, 也更亮些。”
一个皂隶接过知府手里的信件, 托到闻昭穗跟前。
府门下挂的灯笼还散着润泽温和的亮光,冯知府却还执意让官兵拿着火把凑近众人,摆明了耀武扬威。
“放肆!老身虽是半个身子都入土的人,但也容不得你们如此败坏府门。冯大人因地方世家的缘故心里憋屈,政令推不下去,这些老身都明白,可你大晚上兴师动众而来诋毁我儿,未免太过失礼。”闻昭穗的祖母眼一横,拐杖朝地上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