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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自请禁足钟粹殿。如此,父皇可还满意?”

内侍松了口气,面容都变轻松了,其中一人颠颠地去回禀陛下。

闻昭穗垂眸看他,池弋珂拽着她衣袖轻轻晃了晃,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耗累了,我要回宫了,郡主也回罢。”

“你今日回去了还能再出来吗?”闻昭穗问他。

池弋珂不在意地反问:“郡主希望我出来吗?”

“给殿下看我最喜欢的一块玉佩,每日都戴在身上,喏,好看吗?”闻昭穗答非所问,只是在池弋柯面前晃了晃丝绦上系着的水苍玉。

盛夏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云层缝隙中隐隐浮现虹光。

玉佩折射绚烂。

也许很快就能再见到池弋珂了,她想。

*

闻昭穗挨了罚。

还是皇后下的懿旨,说她违反宫纪,即日起就在将军府禁足一月,抄书思过。

她既然去找了池弋珂,也自是预料到了这样的后果。钻了皇帝话中的空子,皇帝不亲自罚她,皇后这位中宫之主也不会当作没看见。

不过若是不在乎面子的话,一个月不用去上学也还能接受。

难的是……如何与她爹娘解释。

闻堰这次没有维护她,他对闻昭穗冒雨也要去找受罚的四皇子一事感到了警惕,说闻昭穗这次胡闹确实该罚。

警惕的同时,他不由也开始考虑起闻昭穗的婚事。两年前被退婚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这次一定要慎之又慎,万不可看走了眼。至于四皇子,那本就不是阿穗该招惹的人。如今看来池弋柯不仅身有残疾,心智也算不上聪明。闻昭穗从前一味跟在崔修远身后,现在又与四皇子走得如此近,闻堰抹了把汗,当真是不明白他这闺女怎么想的。

洛邑的好儿郎这么多,他闺女怎么连挑都不会挑?

而方沁如则将关注点更多地放在了闻昭穗的身子上,担心她淋雨有损身体,连续几日都让厨房给汀兰榭送滋补羹汤。方沁如身不算好,所以从闻昭穗幼时便担忧她会不会从娘胎里带出什么病症来,所幸闻昭穗身子康健得很,无甚事情。但就算这样,每回着凉淋雨抑或磕磕碰碰之后,方沁如对她的关切照顾也都少不了。

今日送来的是一大碗松茸母鸡汤。

母鸡汤清亮,鲜香味绵长又莹润,不浓不淡正到好处。松茸被切成了片状,与虫草花一起漂浮其中,还有大枣与桂圆用来补气血。除了松茸,还有其他几种菌菇被炖进了母鸡汤中。被小火煮了许久,鸡汤浸入带有韧劲的菌菇,菇子的鲜味也被汤汁吸收了个七七八八。

汤底醇厚却不油腻,鸡肉炖煮得软烂鲜嫩,肉质紧实入味,想来是品质很好的土鸡,咸香里还带了一丝丝清甜。鸡汤底下还有煮熟的汤饼,滋补暖胃,闻昭穗还没吃完就有个八分饱了。

吃完饭就要继续接受来自老母亲的盘问了。

“你分明那般怕打雷,怎么几日前忽然就不怕了?”方沁如狐疑,“你和四皇子虽在学宫坐得近,可面上维系维系也就罢了,阿穗为人太老实了些。”

“毕竟同窗了这么久嘛,眼睁睁看着殿下淋雨受罚,我一个人坐在学堂里也不安。”闻昭穗打着哈哈,想将此事翻篇,“阿娘尝了吗?今日厨房炖的母鸡汤着实好喝,又香又浓。”

“一个人?你们学堂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方沁如瞥了眼鸡汤,继续问道。

“这……”闻昭穗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她只是想用一种手法来表达感情而已。于是鸡汤再次被提起:“阿娘也喝碗松茸鸡汤吧,补身子的。”

谁知方沁如闻言反倒轻敲了一下闻昭穗前额,悠悠道:“你少让我担忧些,我这身子自然就差不了。说起来阿穗也快十六了,姻亲还未定,上月赏花宴后还有别家夫人问起此事,你和娘亲说实话,你莫不是对……”

方沁如饶有深意地停顿,闻昭穗的心被瞬间提起。

“莫不是对崔修远那小子还没死心吧?”

闻昭穗的心落地,十分、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也不怪方沁如第一反应是这个,比起闻堰,方沁如更了解闻昭穗从前对于崔修远的执念,劝都劝不住。再者,她并不觉得闻昭穗会对一个残疾落魄的失宠皇子有什么其他意思。

“那就好,方才池世子来了,正在前堂和你爹叙话呢,阿穗应该出去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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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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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宥今日一身藤黄回纹宁绸圆领袍, 窄袖绘着卷云,腰束玉带,一如既往地光鲜贵气。剑眉星目灼人,看过来时灿若星辰, 又很是纯粹。一出生便锦衣玉食的王孙公子, 谈笑间都带着凛凛的少年气, 总令闻昭穗联想到塞外的日出,崭新而跳跃,连小小水洼都被染上金色。

他在面对闻堰答话时还是很规矩的。

闻堰与齐王不算熟,充其量是点头之交,但他对池宥是有几分欣赏的。池世子的为人品性在那儿放着, 大家也有目共睹。闻堰在京郊军营见过池宥和军士比划刀剑, 确实有真本领在身。

身为齐王府嫡长子, 他既不像崔修远那般高傲端着, 也不似王侍郎公子那样多情风流。顶多有些年轻气盛, 可年轻子弟嘛, 张扬恣意些又无妨。更何况在方才的交谈中,池宥言辞间还透露出日后想要从戎疆场的意向, 很合闻堰眼缘。

闻堰知道闻昭穗与池宥都在弘文馆听学, 之前没往其他方面想。近来闻昭穗在府中禁足, 池宥来了好几趟, 理由也变化了好几回。什么齐王得了好酒,叫池宥送几盏给同僚;齐王有些军务上的疑惑想要请教,池宥帮忙前往一问……

此时此刻齐王府中那几坛珍稀美酒, 内里已经被池宥神不知鬼不觉换成了寻常好酒, 躺在府邸阁中, 静等齐王发现。

而闻堰近日也很纳罕, 他和齐王所居位置、手下公务南辕北辙,这能算同僚?退一步讲,就算同为天子效力,生拉硬扯说是同僚,他和齐王爷也没有那么熟吧?难道陛下要把兵权分一些给齐王?这又着实不太可能。

不过那一小坛酒当真是难得的上品,闻堰莫名其妙收了酒,自然也不好对池宥拉下脸,颇有耐心地解答军务疑惑,以便池宥带话回去。于此同时闻堰也发觉到了池宥在带兵打仗上确然有天赋,不仅接得上他的话,兵法布局也略懂一二,只是齐王夫妇估计不会舍得把长子送去沙场。

闻昭穗父母都在府中,池宥一个外男不便直接张口就找闻昭穗。显然,他自己也懂这个理。兵法教人戒骄戒躁、徐徐图之,于是他便先搞好与闻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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