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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盖好,掩去底下柔软的馨香。

如果能把她锁起来就好了,只给他一个人看。

蝴蝶没有掉入湖水,看蝴蝶的人却要兀自溺死在其中了。

可蝴蝶不知道。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池弋珂眼神黯了一息。

蝴蝶不仅不知道,还睡得更沉了。

池弋珂抽出手,指尖描摹着她宁静的眉眼,如临帖般认真,像是对待精致易碎的琉璃。

他将才看了眼桌上遗留的药方,是寻常换季时易得的温症。唔,不用担心她碎掉了。

她就像块暖玉般明晃晃,照在许多人身上。

可她头脑混乱时,却偏偏想要一方最寒凉的冰。

手心突然没了凉意,闻昭穗的手指下意识蜷曲,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像是,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从指缝里溜走了。

果然,冰块也被烧完了。

池弋珂从怀里取出一块润泽的玉佩,蓝田水苍玉交织着半透明的浅绿,边缘似有云翳包裹,一看就绝非凡品。而他只是随手将其放入闻昭穗掌心,又轻轻拢起她手指,仿佛她的柔荑比玉石还金贵。

他再次俯身,蜻蜓点水地吻了她右额的浅疤。

“郡主,好梦。”

*

“见到人了?”右相端着身子坐在宽敞的马车厢内,放下茶盏悠着声音道,眼神是探询之意。

传达圣意是虚,带人进府是真。毕竟皇帝在昨日面见几位兵部臣子时该说的都说过了。而右相今早单独被皇帝留下来问话议的也是其他事,他多此一举来威远将军府还不是应他这外甥相求。

池弋珂扮成侍从就为了去闻堰府里见他女儿,右相刚听他有此要求时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多谢舅舅相助。”池弋珂颔首,面上露出极为真实的愉悦,阴鸷之色尽数消散。似云销雨霁,天色晚晴。

右相恍惚间又看见了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心下感慨与欣慰交杂,突然也想瞧瞧那位长宁郡主是何方神圣。

他本想借此碰面的机会和池弋珂说些朝堂最新动向,此刻也将话截在了咽喉。罢了罢了,看外甥现下的模样也是不想提及朝政那一杆子事。

“若不是赶时辰,你外祖母其实也想见见你的。”右相敛起笑意闲聊,饶有深意道:“还有一事,她让我转交你的那块玉佩可得好好收着,别再无故扔了。就这一块,好歹传了几辈,你外祖母特意嘱咐了定是要给日后新妇的。眼见大皇子喜事将近,二皇子还在斟酌人选,你啊……”

右相就此停顿,等着他回话。

“舅舅,玉佩送出去了,要不回来了。”池弋珂懒懒倚在车壁,眸子里透着狡黠,像只得逞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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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自我攻略ing:玉佩送她了,她很喜欢

穗穗问号脸:……天降横财?

(我错了,一开始写的时候在想非法侵入住宅罪判几年)

第102章 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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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穗醒来后第一句话——“饿了”。

午膳就喝了碗稀粥, 随后睡了许久,闺阁笼罩在昏昏暗暗中,不知天色几何。

锦被乖顺地盖在身上,自己这午觉应该是睡得很沉, 都没怎么乱动, 可这被子着实有些厚了。闻昭穗刚撑起半个身子, 后知后觉发现掌心里还有块极漂亮的玉佩,青线流苏也带着光泽。

华丽而矜贵,蓝田玉无瑕。

至于唯一的缺点……不是她的。

怎么一觉起来便突然冒出了一块玉佩?

“哪儿来的玉佩?”她的前额和脊背都冒了汗,一半神思还沉浸在方才炎炎的梦境中,脑袋晕乎。

好像做了个噩梦, 回忆不起其中细节, 只依稀记得最后被一阵凉风打断。

清风知我意。风从指缝溜走, 掉了块玉佩。

她转眸望向半阖的菱花格窗, 那边有很远的霞光与看不见的微风。

“郡主醒了?您可是睡了好一会儿呢。夫人半个时辰前还着丫鬟来问您晚膳想吃什么, 奴婢见您还睡着便没出声禀告。”素馨进了房中, 翻了翻即将燃烧殆尽的银碳,缓步走至塌边。

“嗯, 什么时辰了?”闻昭穗将玉佩塞到了方枕下面。

“马上便酉时了, 郡主穿衣起来后正好进晚膳。”素馨用手背轻碰她额头, 感觉温度正常后松了口气, 随即拿丝帕将鬓发前细小的汗珠拭去,口中碎碎念:“应当不会再发热了,过会儿去花厅奴婢定要给您挑件厚披风。您别小瞧了倒春寒, 白日里看着晴朗亮堂, 那寒气和湿气可是真真切切的, 钻到肺腑里就不得了了。是了, 还要拿个帷帽挡挡风,才好了些可不能再冻着……”

她边说着又转头去拿帷帽和披帛,放在闻昭穗面前,眼神是不容拒绝。

郡主才有好转,出门可不能再由着性子吹冷风了。

“我省得。”闻昭穗笑笑,掀开被子下塌,穿了绣鞋问道:“我睡觉的时候有人进来过吗?”

睡前手里还是空的,那块玉定然是在她醒来前被人放在这儿的。所以是谁呢?难不成是爹娘?

可又为何是在自己沉睡时送过来,而不是等她清醒后再拿过来。闻昭穗隐隐觉着不像她爹娘放的。

这是什么怪事?

她忍不住回头朝枕头看去,心下浮现一丝诡异。在那些讲述传奇志怪的话本子里玉佩多是有绝妙的隐含用处,往往会和狐妖、月牙、美人、古寺……这一类奇幻意象同框出现。在古代大环境的耳濡目染下,加之自己也经历了穿越一事,闻昭穗盯着方枕的目光愈发复杂起来。

素馨见闻昭穗起身,立即给她套上了云锦内衫,将夹在中衣与内衫间的柔软发丝揽出来,闻言回想:“奴婢曾进来看过两回炭火,都未往内室走,其他时候就无人进来了。是奴婢动静太大吵到郡主了吗?”

素馨目露愧意,却看闻昭穗目光落在架子床一角,人也怔怔的,并未听到她回话。

“郡主?”

“啊,怎么了?”闻昭穗回过神,复又想起是自己先问的素馨,尴尬一笑:“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素馨温声重复了一遍,将闻昭穗拉到妆台前,用桃木梳顺着她的发尾,“郡主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吧,您的汀兰榭今日没有客人,咱们府上却是迎来了一位当朝大员。”

见闻昭穗铜镜中的面庞露出兴趣,素馨接着道:“是右相,他出宫之后便来了咱们府上,似乎有什么要事要和将军相商,在书房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了。听前院的服侍的人说那阵仗不小,有好些随从跟着,起初还把人吓一跳。”

右相,那不是池弋珂他亲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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