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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三份闲愁。
闻昭穗心头有些发闷,不再看那片池塘,将视线移回前方。用手指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推了推。
罢了,平复下心情,保持得体笑容,然后去见前未婚夫的亲娘。
左侧回廊边角突然闪出一道灰褐色人影,行动间很是匆忙,似有什么急事。
“马小六!你这么火急火燎地作何?险些冲撞到郡主。”闻昭穗身边的丫鬟轻叱。
马小六这才看到府上的嫡小姐就在正前,慌忙中扑通一声先将右腿跪地,其次是左腿,“都是小的不长眼冲撞了郡主,望郡主宽贷。”
“先起来回话。”闻昭穗停住脚步,大致打量了一下他。
马小六随即从地上站起,头仍是低垂的。
“你走得如此急切是为什么?”闻昭穗问道。
“回郡主的话,小的是厨房秦师傅手下的学徒。师傅方才头疾犯了只得先回耳房吃药,便嘱咐小的把包好的荷花酥过油,待会儿要呈给贵客做茶点。这本是最后一步,都是小的手笨,头一个就炸坏了,怕将剩余荷花酥都糟蹋了,便寻思着赶快去求教师傅,绝非有意挡了您的路。”
马小六语速很快地解释,说到原因眼中露出无助,炸一遍听着简单易行,可那精致无比的荷花酥在落入油锅后便完全不受控制了。
原来是给长公主做的茶点出了差错,闻昭穗了然。
长公主亲自来往将军府,当然不能用寻常糕点应付,怪不得秦叔选了这道繁琐复杂的荷花酥。
提起这个,闻昭穗不禁被勾起了上辈子的记忆。作为一个美食博主,她自然是翻过车的,而这道荷花酥就是其中之一。当初她想要复刻古代有名的糕点荷花酥,十分讲究的油酥和内馅都做好了,却也是在最后这一步炸制时惨遭滑铁卢。
人家图片上的荷花酥是盛放,而她的花瓣则是七零八碎,活像遭受火灾后的惨状。不过在她不懈的探索尝试下,终于让合上的荷花酥生胚在锅中缓缓开了花。
“秦叔头疾发作时厉害得很,再去厨房做糕点恐怕有些难撑住。”闻昭穗语气平平,马小六眼中的无助又添绝望,闻昭穗继续道:“你且带路,我随你去瞧一瞧那荷花酥。太久未回府,我都忘了后厨怎么走。”
“郡主,夫人那儿……”素馨欲言又止,郡主若是又想亲手做糕点,估计就会迟了。
闻昭穗当然不会让阿娘和长公主一直等着自己,“我去看看问题出在哪里,提点他几句。毕竟是给长公主的荷花酥,若是重做其他点心也要耽误不少时候,会失了礼数。”
“还是郡主思虑周全。”素馨笑了笑,转头对马小六道:“你这是走了好运恰好碰见郡主,还不赶紧带路。”
“是,您随我来。”马小六并不晓得嫡小姐还会厨艺,心下犯嘀咕,但瞧着嫡小姐笃定的模样,又觉得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秦师傅做得荷花酥生胚有豆沙馅和奶黄馅两种,看着都还不错,可以想见开花后会有多养眼。闻昭穗看了眼锅子与旁边炸坏蔫掉的荷花酥,便知道了问题所在。
“你油放的太少了,不要怕把糕点弄得油腻,做荷花酥就是要将热油没过花朵,否则花瓣没法舒展开来。”闻昭穗直接点明。
“原是这样,郡主宽厚仁善,小的受教了。”马小六弯了腰恭敬道,原以为今日要完蛋,没想到峰回路转。
“还有,你师傅应该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不能等油热了再放荷花酥,不然颜色就会像第一个那般发白褪色。需得在刚开始变热时就放进去,定型前不要捞出。”闻昭穗又指了下案板边的面点生胚吩咐道:“你且再炸一个试试。”
马小六依言照做,这回炸出的荷花酥不仅保持了原本的色泽,绽放的形状也十分好看。他由衷佩服道:“郡主实在是厉害!连荷花酥都晓得如何做。”
“好好做,待会儿送去陶然苑。”闻昭穗不在意笑笑,抬脚走出大厨房。
她那汀兰榭没有小厨房,日后想做美食,估计要么去爹娘所住陶然苑的小厨房,要么便是来大厨房。
大厨房其实与陶然苑在方向是顺路的,故而她去挽救荷花酥也就多花了一刻钟而已。待走入陶然苑,刚到主屋前便听得里头传来的叙话声。
没想到两家退了婚,阿娘和临川长公主再见还能如此和谐,她心里不由感叹两人的手帕交情谊确实牢固。
“阿穗到了?快来见过长公主。”方沁如坐在罗汉床一侧,偏着身子招呼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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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手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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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长公主也转过头朝闻昭穗看来, 发间的玛瑙掐丝步摇微动。她今日身着紫棠色常服,并不张扬,但腰间所系那串彩线玉珠禁步却很是华美精巧,透出主人身份的不凡。
主屋气氛并未有想象中的尴尬, 临川长公主和阿娘坐得也很近, 中间只隔着一张红木小方几。
“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宁给殿下问安了。”闻昭穗在临川身前曲腿行了个福礼。
“好孩子。”临川伸出手虚虚托了她一把,紧接着笑问:“回了将军府见到爹娘是不是欢欣多了?”
“长公主说得是,我盼星星盼月亮才将阿爹阿娘盼回来了,自是无比欢喜的。”闻昭穗莞尔,能听出临川是出于长辈对小辈单纯的关怀。而且是在自家府邸私下小聚, 她回话便也偏日常了些, 不会太端着礼仪规矩。
那是, 住自己家里当然是比一个人住皇宫自在舒坦, 只不过她并未直说。
丫鬟给她搬来绣墩, 闻昭穗坐在方沁如身侧下首, 和她阿娘对视一眼,方沁如两颊多了层淡淡的胭脂增添气色。
“若不是我让绿秀去叫你, 你怕是要睡到日头西沉, 直接起来就能用晚膳了。晌午时瞧着还挺精神, 饭也吃了不少, 原来这么累吗?”方沁如声音温柔,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对女儿深沉的睡眠表示真实羡慕。
闻昭穗双手搭在膝上, 将裙摆稍稍提了一下, 把锅推给架子床, “谈不上累, 就是屋里的床榻太舒坦适意了。”
“你看阿穗,自己醒不来倒埋怨起床来了。”方沁如对临川道。
“还是有个闺女好,多称心可人儿,不像儿子,一旦长大便听不进去话了。”临川淡声感慨,竟主动提起了崔修远,面色由随和转为认真,“我今日来还有一事,便是为着当面给你家姑娘道个谢。几年前那回修远不慎落水,我还当是李家那丫头救了他,未曾想她竟大胆到顶了昭穗的功,将我也一并骗了去,实在可气。”
说到李芷柔,临川长公主蹙眉,显出厌恶。她本就觉得此女出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