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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又是什么?”
说罢,抱臂等着闻昭穗解释。
闻昭穗则十分坦然:“和饭菜无关,这是另外的价钱。”
池宥:?
王媵嫆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艳羡,天知道她多想像闻昭穗一般受人喜爱,游刃有余在他们之间。
“媵嫆一会儿下学急着回去吗?”闻昭穗轻轻拍了下她肩膀,笑着问道。
闻昭穗其实也不是故意针对池宥,只是王媵嫆今日第一天来学宫,她便寻思着带池令妍和王媵嫆一起吃个饭,也算欢迎仪式了。要是这时候有个男子在场,难免说话时会不方便。于是池宥就被短暂地嫌弃了一下。
王媵嫆自是没什么急事,待到半下午便跟着闻昭穗一同回了清居殿。
半个时辰后,她知道了池宥为何不惜拿银子来蹭饭,也意识到了自己跟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你说这春饼是用饺子皮做的?裹着肉和菜真是恰到好处了。”池令妍又观察了一瞬手中的饼皮卷京酱肉丝,原来多余的饺子皮还能做成这样!
面前最大的盘子里不仅有酱色肉丝,浓香阵阵。边缘还摆着小堆的浅绿胡瓜丝、红亮萝卜丝和白绿相接的葱丝,是道五颜六色的菜。
京酱肉丝旁边还有素的炒合菜,豆芽配上实在的粉条,搭配鸡蛋、韭菜,咸香清淡。闻昭穗说这个菜也是用来卷饼的。
闻昭穗揭下一张薄薄的春饼,摊开在掌心,依次放入胡瓜丝、葱丝与酱肉丝,包好后递给王媵嫆:“尝尝我做的京酱肉丝,真的很香。”
“啊给我的?多谢郡主,郡主费心了!我自己就可以夹菜。”王媵嫆没想到闻昭穗手中第一个是包了给自己的,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无妨,我见你今日好似不太高兴,是第一日来了弘文馆不习惯?”闻昭穗又快速给自己包了一个,送入口中。
春饼沾着香醇的甜面酱,薄而不破,软和与韧劲兼具。甜咸味的肉丝滑到舌尖,每一根都被酱汁包裹,带着浓郁的香味、软烂的口感。若是单吃,自然会有些腻。
但此时,胡瓜丝和萝卜丝微凉,被紧实地压在京酱肉丝周围,解腻又清爽。葱丝被甜面酱渲染后,仿佛迸发出了最深层的葱香,悠悠萦绕在饼皮中央。荤素呼应,饶是王媵嫆有意小口去吃,还是很快就吃完了一个。
手上留下了酱汁配葱丝的肉味,闻着却又能再次勾起馋虫。
池令妍卷饼卷得不亦乐乎,卷完肉菜便开始卷素菜,找到了几分之前亲自做烧烤的快乐。
“你们别动手了,快来吃我卷好的!”她制止了对面两人的动作,炫耀似的展示大半盘自己卷好的春饼。
闻昭穗方才只顾和王媵嫆说话,说到池菁再过几日便要去北狄了,还正慨叹着。
没注意身边的埋头卷饼的池令妍,再一看,便是快被清空的京酱肉丝与堆成了小山一样的卷饼……还有一脸骄傲的池令妍等着被夸。
闻昭穗手一僵,一根筷子随即掉在碗边,她扯了下嘴角:“……真是辛苦你了。”
半夏在身后捂着嘴憋笑。郡主估计都吃饱了,结果眼前又突然多出来这么些卷饼。
“小意思,你们快吃!”池令妍又将盘子往中间推了推,催促道。
再催她们两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啊喂!闻昭穗无语凝噎,忽的生出一股愚公移山之感。
最终以池令妍勉强同意将卷饼都赏给周围的宫人结束。
王媵嫆离开清居殿前被闻昭穗叫住,看她从偏殿抱出来两个不小的木盒,嘱托道:
“劳烦你帮我带给静和公主。”
“好。”王媵嫆接过来,面上一顿。
这里面放的到底是何物?
也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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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牛乳鸡蛋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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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阵阵, 傧相排列,入目皆是或浓或淡的大红。连喜鹊都比寻常多了不少,想是亮闪闪的物件都集中在了此处。
皇宫已经好些日子没这么热闹了。
“女儿不孝,从前刁蛮任性, 日后也不能再侍奉爹娘膝下, 愧对爹娘生养之恩。不孝女今日叩别爹娘, 伏愿爹娘千岁。”
池菁虽有意遮掩,声音却还是透出了微颤。她在贴身侍女的带路下走至郡王妃身前,深深一拜。她想实实在在给阿娘磕个头,当众穿着繁琐翟衣也是不能够了。
池菁现下已是皇室所封的公主,再从郡王府出嫁便是不合礼制了。故而出嫁前一日她便被接入了皇宫, 今早也是去未央宫拜别了帝后。
至于她的亲生父母, 连堂堂正正拜别的机会也无。
郡王妃早已红了眼圈, 攥住她的柔荑说不出话, 只觉得女儿能多留一瞬是一瞬。
“公主恕罪, 出嫁的吉时怕是快过了。”喜娘是尚宫局的女官, 在一旁不轻不重提点道。
池菁狠狠心,用另一只手拨开了郡王妃的手, 深吸一口气冷下声道:“母亲且回吧, 别再看了。”
礼服下的身子瘦削、步履板正, 绸面盖头掩住了新娘的凤冠与面容。她一身华贵的翟衣大袖, 孔雀纹扭着珍珠,脊背依然挺直,随后在喜娘的搀扶下踩着轿凳进了镶金纹玉的檐子。云凤刺绣帷帐落下, 严丝合缝地隔绝了外人最后一缕视线。
也掐断了池菁与重重宫闱最后时分的联系。
蓼蓼者莪, 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 生我劬劳。
此一去, 家国千里,大抵再也见不到了。
郡王妃终于哽咽,眼底哀戚,喃喃:“我儿的命为何这般……”
忽地念及身处皇宫要慎言,不得不止住了下半句,徒留泪痕绵延。
最前方除了骑马的北狄使臣与护卫,还有手执青色华盖的宫人。仪仗队的内侍与宫婢都穿着统一的红罗销金长衫,端的是喜庆非常。
代表大晋朝颜面的联姻一事,排面自然庄重宏大,比有封号的公主出降还要隆重得多。
然而按照此刻的情形……却并不令人羡慕。
闻昭穗站在一旁,望着极具排面的送亲队伍与连绵不已的嫁妆,不由为池菁惋惜,在礼乐声的间隙小声道:“她也是时运不济,那可汗听闻已经年过半百,性子也不算和善。”
“是啊,不过这回北狄诚意还是足够的。不仅俯首称臣进贡,连木兰马场都献给了父皇。”庆阳反应倒是平静。
比起惋惜,她更多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考虑权衡。大晋此时的联姻与前朝和亲自是不同的,前朝皇帝昏庸无能,只得向外族示弱求和,还每年送去金银财帛,故而又苟且喘息了几年。
大晋和北狄这回联姻,实属是图个形式,使北狄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