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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王妃, 老奴幸不辱命, 顺遂把世子骗进来了。

池宥发觉自己虽好几日都未回府, 可府上的丫鬟小厮见了自己还是殷切问安,看着很是喜悦。啧啧,还是家里好, 都盼着自己回府。于是他又打消了一部分疑虑, 兴许自己应该早两日回来的, 王公子人虽和善有趣, 但在他们府中住的还是不习惯。

池宥朝他们颔首,没看到他们在自己坐过去后立即恢复原状的表情。

丫鬟小厮:圆满完成任务。

池宥在春风般的氛围下走向膳厅,一出月洞门便看见了母妃。

“宥儿回来了。”齐王妃坐在厅内,语气温柔。

奇了怪了,母妃这回怎么连一句责骂也无?难不成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学宫藏牛肉一事?这都过去几日了……按理说父王消息不该这样迟缓。

“母妃,儿子和王公子这几日比试箭术,儿子还赢来了他家的珊瑚。”池宥走入膳厅,才发现齐王也在旁坐着,顺便问了声好。

齐王一听差点没忍住,王妃见状在桌下踩了他一脚让他少安毋躁,对池宥道:

“我儿箭术自是一等一的。你……把珊瑚拿到王府了吗?是何样子?”

“正是,我这就让他们搬过来,还能给膳厅添添彩。”池宥一时有些飘飘然,没想到母妃不仅没有骂自己,还称赞了他。果然还是离家几日有用啊。

等到齐王妃看到那座半人高的红珊瑚,脸上的笑差点收回去,桌下的手不禁掐紧了齐王的胳膊,齐王吃痛一眯眼:

“你们当真是胡闹,小辈儿戏怎能牵扯上如此珍贵的玩意儿?明日就给我送回去!”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再说了,父王不觉得这株珊瑚瞧着十分喜庆吗?”池宥坐到圆凳上,混不在意。

管家在一旁默默为池宥祈祷了一句。

“你这——”齐王爷正要再说,被王妃拉住。

王妃压下怒气,和颜悦色道:“有什么话晚膳后再说,宥儿几日未归,在别人府邸定然没有家中吃的安适。”

也自然没法揍到这混小子。

齐王爷眼神一转,竟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率先给王妃盛了一碗玉蝉羹,“夫人说的是,宥儿快些吃吧。”

大门已经拴上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打。

不对,一定有猫腻。

池宥从齐王妃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在看到齐王饶有深意的表情时便笃定了这就是场——鸿门宴。

“父王母妃,儿子今儿偶然间尝到了极为好吃的鲊肉,便买了许多带回来,你们快尝尝。”池宥叫小厮拿来闻昭穗给他的油纸包,亲手拆开并放进瓷盘,端的是一片孝心。

齐王见状有些欣慰,这孩子虽顽劣难管,但在外吃到好东西还能想到给爹娘也带一份,还是有救的。

“这鲊肉和寻常鲊肉怎么不太一样?”王妃看着面前的盘子,不解道。

池宥带回来的鲊肉有一片一片的,也有一条一条的,皆裹满白芝麻,枣红色泽还带着点点油光,熏肉之香扑鼻。

“就是因为不同寻常才好吃,父王和母妃估摸着也未吃过这样的鲊肉吧?”池宥应对自如。

齐王夫妇很给池宥面子,没夹其他菜都是先夹了一片鲊肉。焦香肉味四溢,刚入口是蜜汁的微甜,而后是微醺的鲜咸,咬下去软韧有嚼劲。豚肉的鲜美可口都被牢牢锁在这一方薄片中,没几口便吃完了。

“不错,豚肉原来也能腌制得这样好吃。”齐王感叹道。

“据说他们腌完又烤了许久,儿子也是第一回尝到如此有滋味的鲊肉。”寻常鲊肉为了便于保存,都放了不少盐巴。可闻昭穗这豚肉脯,甜咸混合,蜜香十足,听她说还刷了层蜂蜜。

王妃也赞了声好,她正要再夹,池宥点了点另一个青花盘说:“您也尝尝这个,儿子觉得更为好吃。”

这盘鲊肉颜色更深些,一条条堆叠在一起。齐王妃尝了一口,肉香浓郁,辛香椒麻,舌尖仿佛燃起了一簇小火花。她低头喝了勺玉蝉羹,继续吃起剩下的那一半,干而不柴,鲊肉的每一丝都极入味。齐王妃鼻尖冒出薄汗,可还是不由自主想吃更多。

“你是从哪里买的?我还没听过京城哪一家酒楼善于做豚肉鲊。不知是用了何种办法,这一盘腌的几乎都尝不出豚肉之味。”齐王妃问池宥。

那是,因为本来就不是豚肉,池宥心道,开口应付:

“并不是什么大酒肆,儿子也没留心看牌匾。赶明儿我再经过那家铺子一定多看一眼。”

“不错,你记得再看看那家铺子可还有其他种类的鲊菜,也可买些回府。”齐王吃了不少鲊肉,尤其是那道辛香麻辣的,觉得气也消下去大半。心想一会儿便只拿戒尺略微教导池宥几下算了。

池宥笑着应是,看见青瓷盘见底,他放了心,如果爹娘自己都吃了的话,也就不会再拿此事罚他了吧?

在一家三口温馨的氛围中,管家取来了戒尺。

“娘亲,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池宥佯装惊讶。

“你胆大妄为,无视法令宰杀耕牛,自然要罚。”齐王妃靠在玫瑰椅嚼着鲊肉,十分惬意,准备欣赏儿子挨打的场面。

齐王爷拿过戒尺,对池宥道:“明知自己有错还不归家认罚,居然又跑去王侍郎家打扰这么些时日。这还不算,连旁人府上镇宅的红珊瑚都不放过,你说你该不该打?”

“父王,方才的鲊肉好吃吗?”池宥却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再好吃你也要挨罚,赶紧伸手,不然一会儿本王就换成棍子。”齐王严厉道。

“儿子明白了,王公贵族触犯法令当与庶民同罪。金科玉律,就算是齐王府也不能拿大。如今既然吃了牛肉,就理应受罚,爹娘说是吗?”池宥一副认罪认罚的乖顺模样。

齐王:“当然如此,念你尚有悔过之心……”

“那便请爹娘同儿子一起去衙门认罪伏法,咱们也好为大晋上下做个表率。”池宥托着父王要落下的戒尺,恳切道。

齐王妃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不瞒爹娘,你们将才吃得一干二净又赞不绝口的……正是儿子所藏牛肉。”

老管家下意识避开了眼。

“……来人呐,上、家、法。”

闻昭穗第二日并未在弘文馆见到池宥。

他又逃课了?自己本来还想问问他牛肉干吃着怎么样。

阎先生再次叫了闻昭穗去议事堂,先是看了她练的字帖说她确有进步,之后便说到了画室被害这件事,阎先生的话语中透出愧疚。原来那日画室周围确实无侍从看守,门外的锁头也是寻常样式,总之查了几日……一无所获。

虽然闻昭穗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夫子也束手无策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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