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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摸了摸自己被拍了一巴掌的手,起身又把许昔流拉回来,轻轻摁在沙发上坐下。
有些无奈:“跑什么,没生病就没生病。”
秦罹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对方闷在房间里不开心了,就道:“是不是想出去逛逛?我陪你去吧。”
许昔流张了张嘴,屁股又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哽在心头的气闷一下子泄了出来,轻松又带着难以置信。
......被他骂了,居然也不生气?!
完蛋了。
这要怎么解释?
秦罹根本不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吧!
许昔流经此一遭,人也渐渐冷静下来,像是认清了事实似的。
他瞥了眼觉得他不高兴是因为没能出去玩的男人,心里复杂难言,面上却是重新挂上伪装到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摇摇头,找了个借口缓缓道:“不用了,秦先生你不是还要处理工作吗,我没事。”
他怕对方坚持,就补充了一句:“反正还要在游轮上待好几天,明天去也不迟。”
现在真的没有心情。
许昔流经历了刚才混乱的一遭,即便心里再复杂,表情也是平静的了。他想了想,自己默默掏出糖瓶,倒出几粒含在嘴里,借着逐渐化开的浓郁的玫瑰荔枝味,出神。
旁边的秦罹还想再说什么,冷不丁的瞧见青年掏出了白色的糖瓶。
他立马就想到因为这个糖瓶引发的一系列难以言喻的事,和自己犯的蠢,顿时一哽,脸色稍微黑了点,也没再开口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屋子里却是莫名的和谐。
许昔流安静出神了一下午,糖都吃了一半。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一下午啥也没干,光顾着思考目前的局面了,晚上也只是随便吃了点。
内耗不是他的性格,可这种局面实在令人焦躁。
许昔流暴躁脾气一上来,真想不管不顾扯着男人领口问到底是想干嘛,但他伪装了多年的冷静理智到底还是有作用的,又把他的这种蠢蠢欲动压下来了。他想,要想不动声色打破现有状况,除非他抓住什么板上钉钉的证据,彻底坐实秦罹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
那样的话,一切都明朗起来了。
但是怎么样做呢......
许昔流苦恼着,一抬头,瞥见秦罹洗完澡出来,穿着个浴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被水雾浸润的俊美面庞和优越的身材一览无余,顿时就僵住了。
这时候许昔流突然回过味来。
之前在山庄的时候,他也见到过男人这样好多次,骚包的很。那时候他都觉得是意外,都是男人嘛,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是现在仔细一想,这分明是在对着他孔雀开屏。
意识到这点的许昔流没好气,真想翻个白眼,觉得自己郁闷了一下午真是傻逼。他索性抛去杂乱的想法,如同以往那样一无所知大大方方看过去,果然见着男人顿了一下,黑发下的耳朵似乎有点红,但浑身的荷尔蒙似乎更浓了。
许昔流眯了眯眼睛,试探着夸了两句:“秦先生你的腹肌真好看。”
“......是么。”秦罹对上青年十分清澈的目光,心里得意,嘴却硬的很,“也就一般吧。”
许昔流嘴一抽。
“秦先生,你耳朵红什么?”
秦罹若无其事:“......洗澡洗的吧。”
然后在许昔流犀利的目光下明显更红了一点。
许昔流就微笑。
这时候他忽然记起眼前男人是个嘴有多硬的人了,当初穿太多热的要死直冒汗被他误会是身体虚都愣是没说一句热,幸亏他没有直接开口问,不然对方若是否认,自己多憋屈。
许昔流心想,非得抓住你的把柄不可。
他眸光瞥过大床,忽然记起自己现在还要和对方一起睡。
顿时整个人前所未有的通透起来。
所以说,该不会对方嘴里的什么和他一起睡睡眠质量会变好,也是为了达成目的的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燕国地图未免太长了。
许昔流眯了眯眼,听见那边男人坐上了床,没说什么,取下眼镜放好,转身进了浴室。
幸好这里的浴室没搞什么单面镜什么奇奇怪怪的情趣,不然他得尴尬死。
一边洗澡一边思考的许昔流,脑内复盘这段时间一切不对劲的相处,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少。
他想着,如果用他治疗睡眠是假的,是男人为自己谋的福利,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晚上睡觉的时候,对方会有举动?
没道理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对方按兵不动吧。
可惜他睡得死,从前又没往这方面想过,居然一点也没发觉。
人睡着的时候做的举动都是随心的,如果他半夜能醒的话,或许会发现秦罹的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到时候直接抓个现行。
越想,许昔流越觉得是这么个理。
他换好睡衣出来,发现那边的男人也换好了睡衣。深灰的颜色和他身上的月白,某种情况下甚至能说得上是情侣睡衣。
许昔流磨了磨牙,随即一脸平静的走过去,如同以往那样掀开被子躺下。
转身就偷偷定了个凌晨三点钟的闹钟。
这个时间段人睡的最熟,就算男人会失眠,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睡着了。到时候闹钟一响,他立马睁眼,直接去抓。
许昔流挂着和善的笑拉好被子。
另一旁,秦罹也跟着缓缓躺下。
屋子里的灯早早关上,床头的夜灯也关掉。
顿时房间里陷入黑暗,夜晚的氛围立马就来了。
他们现在在游轮上,床很大,还和家里的不太一样,许昔流倒还好,他不挑,秦罹就多少有点不适应,身子动了动,下意识地往青年的方向挪。
许昔流在寂静里突然出声:“只是治疗睡眠的话,秦先生没必要靠这么近吧?”
秦罹一僵。
半晌冷哼一声:“许医生多想了,我不会的。”
真不会假不会,半夜见分晓。
许昔流没反驳,高深莫测勾了勾唇,闭眼睡觉。
两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谁也没怎么说话,更不存在床上愉快聊天聊到半夜一说,就像是莫得感情的床搭子一样。
以前许昔流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嘛,许昔流心里冷哼一声,他也是现在才认识到阴沉狠戾的男人骨子里居然是个心机狗。
许昔流向来入睡快,即便心里挂着事,还发现男人疑似喜欢他,还和对方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挡不住生理本能。
再加上定了闹钟,许昔流信任自己能醒过来,就放心睡了。
毕竟他先睡了,才能有后来的事。
作为鱼饵,他很懂。
没过多久,许昔流睡着了,清浅匀称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听的很清楚。
旁边十分清醒的秦罹睁开眼。
半夜安静宜人,秦罹向来很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中思考问题。
他察觉到了今天青年的古怪,但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是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