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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室内听起来尤为亮耳。

秦罹懵逼地愣了愣,随即脸黑了下去。

他不顾刺痛的喉咙,使劲清了清嗓音,这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恢复原有的声色,虽然多多少少还是带着哑意,但总比说不出话来要好得多了。

秦罹抬头,看见自己身侧高高挂起的吊瓶,和自己左手手背上扎的针。

青年垂头温柔细致为自己扎针的画面一闪而逝。

秦罹眸底一瞬柔和,可随即又变得冷硬阴沉。他不屑地低嗤了一声,弱者才需要输液,强者都靠身体自主免疫力,他相信他的身体,不会输给小小的感冒病毒。

随即伸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顿时,一串血珠从手背上的针眼里冒了出来,由于没有阻碍,血珠滋滋的往外冒,很快便顺着手背往下流,蜿蜒成极细极细的一条血色小溪。

秦罹起身就要走。

没成想旁边却传来怒火中烧的一道冷音:“站住!”

许昔流玩着玩着手机有些惫懒,浅浅眯了一下觉,谁知刚一睁眼就看到令他血压飙升的画面。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退烧后脸色不再潮红,可还是带着点大病初愈的苍白。醒来就开始作妖,不仅自己粗暴扯掉了输液针,居然还要下地走路,难道是忘了自己脚伤还没好了吗?!

许昔流眼睁睁看着那边被扯开的针头,药液一滴滴地从针头里流出来,地面一片狼藉,而男人手背上鲜红刺眼的血珠也在往外冒,不由得火冒三丈,没想太多便起身大步走过去,冷声呵斥:“秦罹!”

秦罹闻声回头,瞧见旁边的青年,有点讶异。

居然一直在这陪着他么。

他忽略过心里那一丝丝古怪的暖流,冷冷勾起唇角。

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看见青年抿着唇怒气冲冲朝他走过来,一身月白色的睡衣,只不过最外面套了个工作穿的白大褂,纽扣从上到下扣的整整齐齐,温雅又莫名禁欲。不知为何,那双桃花眼此时却是含着冷意,显得锐气逼人,朝他冷声呵斥:“坐回去!”

坐回去?

坐哪?

为什么要坐?

秦罹听见后产生出一连串疑问,可动作大于理智,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坐回去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已经老老实实挨在椅面上了。

回过神来的秦罹再度黑脸。

......岂有此理!

他看着青年走过来,眯着黑眸,阴恻恻道:“许医生,你现在真是愈发大胆了!”

许昔流压根没理他,过来后自顾自握起男人的手,观察了一下后用棉球摁住针眼止血,又贴上输液贴。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瓶子里面的药液只剩下底端薄薄的一小层,算是输完了,就算男人自己不拔,许昔流也是要过来为对方拔针的。

但是患者自己粗暴拔针的举动就很令医生血压激升。

许昔流深吸一口气。

他勉强拿出自己的耐心,微笑道:“秦先生这么着急是想去哪?”

着急投胎吗?

不给出个合理的理由他真的会生气。

秦罹低眸,看见青年脸上挂着的纸糊一样虚假的笑容,虽然勾着唇在笑,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生气,以至于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似乎都蕴着火气。于是不免有些疑惑,疑惑对方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不是他吗?

只是话出口就变成了老老实实的:“......没想去哪,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秦罹闭嘴重重抿唇。

该死,一定是感冒病毒控制的他!

许昔流闻言十分不解,哼了一声,仍旧很不爽地摁了一下对方手背输液贴之下针眼的位置,成功看见男人闷哼了一声,眯着眼表情危险。

他轻轻白了一眼对方,道:“还说别人胆大,我看你就挺胆大的,知道拔针不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幸亏对方幸运,手背上只是稍微青了一点,并没有特别明显的肿胀,不然还真是难办。

思及此,许昔流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他看男人手背上不再流血了,才松开紧握着对方的手,站直身体。

秦罹这才发现青年居然是一直握着他手的,对方松开之后,温软的感觉也跟着远离,乍然之下,心里竟有一点空虚的感觉。他看见对方抬脚往门外走,忍不住问过去:“......你去哪?”

“还能去哪?回房睡觉啊!”许昔流收拾东西,“你烧也退了,我还留在这干嘛?回头每天按时吃感冒药就行了,钟叔会督促你。哦对了,你记得多穿点衣服,别又吹风吹发烧了。”

说到这里,许昔流没忍住笑了下,刚才的气恼也被冲散了些。

一个成年人大老爷们,居然能因为任性穿单衣吹风吹发烧。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主角攻也是个人才。

许昔流心里轻啧一声,回房准备美美睡觉。

秦罹一直目送他出去。

直到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两天,许昔流的生活都相当平静。

男人不发疯,他的工作量直接减少一大半,每天在山庄的日子都很清闲,清闲到盯着男人吃药看对方黑脸都成了一种乐趣。

这天,许昔流在屋子里待不住了,看外面阳光正好,决定到外面逛逛,虽说来了这么多天,可他一次都没到山庄外面好好逛过,这座山风景优美宜人,除了半山腰上的这座山庄,其他地方也很值得一看。

据说另一处有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还有一处活水潭。此外还有一处似乎长满了桃花树,三四月正是桃花开花的时节,远远望去,像是一片桃花云,十分美丽。

许昔流换好衣服,即将出门却收到了管家要他把男人也带着的提议。

“先生好久没出过门了,这段时间又感冒生病了,成天窝在房间里,到外面晒晒太阳也好,对身体有好处。”钟叔笑眯眯,“我劝过先生出门走走,但先生不愿意,许医生建议的话,先生可能会听。”

许昔流闻言说不出话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觉得男人会听他的话啊。

他面对管家期冀的眼神,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答应。

反正他觉得自己的话又不是圣旨秦罹没道理会听,说说而已,又不费什么工夫,到时候男人拒绝了管家也不能强求。

于是许昔流去说了。

彼时秦罹正在和秘书庄桉通话。

“秦总,查到了一点秦章远的事,从老宅里退下来的佣人嘴里得知,二十多年前那场车祸发生的当天,她曾见过秦章远身边的人到过大房住处附近。”

前几日让庄桉去查秦章远,现如今终于有了点微小的线索。

秦罹小的时候随父母居住在秦家老宅里,老宅很大,一同住在那的还有二房,也就是他叔父一家。当时还没彻底分家,他父亲还是作为秦氏继承人,和二房的关系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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