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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家家吗?”

王母直接跪到地上,不停哀求,“小大人,小大人,草民错了,草民错了,草民这就带他回家,带他回家!”

王大之前才被衙门惩戒,王母还记得王大那惨兮兮的模样,现在决不能再让王大挨打!

宋豆丁等小孩看到王母一个长辈,却跪在钟窍一身前。

如此直观的地位差距,明晃晃摆在眼前,心中别扭。

钟窍一这几天一直为他们擦桌子,摆墨水。

他们险些要忘记,钟窍一并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岳南府陆家的子孙,还是县令大人的外孙。

这样的一个小孩,真的应该来和他们一起读书吗?

“还不快滚,再让小爷看到你们让王小妞哭哭啼啼,小爷一定上报衙门,治你们的罪!”钟窍一见好就收,让王母带着王大立刻滚蛋。

王母生怕王大再挨板子,立刻拽着王大的袖子往外走。

兰姨一个人留在原地,愈发尴尬,最后也跺着脚走了。

真是晦气,晦气!

这些人走了,宋父才松开憋住的那口气,“可憋死我了。”

他害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对,给家里两个孩子落下名声问题,所以一直憋着气,不敢说话。

王大他们再晚走一步,他可能就真要憋出毛病。

王小妞拉拉周自言的大袖,诺诺地说:“夫子……夫子,我能不能去看看那个婶娘啊……”

“……行,改天夫子就让你见到她。”周自言摸摸王小妞,明白王小妞这是同意过继了。

只是这娃娃的家世,太难了一点。

第71章

下河村里, 太阳将将露面时,何婶娘穿上黯色的罗片裙,扎好头发, 抱上一盆衣服往外走。

她刚接了许多人家的脏衣服, 得赶快给人家洗干净,好拿上银子。

自从自家男人死在军营, 这样的日子她是日日过着。

清贫,寡淡, 时不时还有人因为她家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寡妇而过来骂她一声晦气。

幸好村长和族长多有看顾,才没让她熬死在过往冬日里。

何婶娘用力搓洗手上的衣服,额头豆大的汗珠慢慢滑落,模糊了视线。

她抬起头, 好像看到有人直冲着她跑来, 一张一合的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何婶子, 何婶子!快别洗了,有人找你,衙门的人来找你了!”

好像是村长家的小儿子。

何婶娘擦擦手站起来, 果然是村长家的小儿子。

小儿子教程快,跑到何婶娘这里只红了一点脸色, 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何婶娘,快,快随我走,衙门来人了, 说是找你的,好像和你你家男人有关。”

“啥事啊……”何婶娘赶紧收拾好所有东西, 也来不及放下手里的衣服,只能抱着。

洗衣盆太大,里面衣服沾了水又重,何婶娘有些抱不动,走路速度便慢下来。

小儿子见状,直接接手,推着何婶娘快往他家去。

村长家里果然正坐着一个腰挎大刀的缁衣捕头,旁边还站着一个棕衣捕快。

亲娘嘞,这是出啥事了。

何婶娘心中不安,照着围裙擦擦手,小声道:“两位官爷……俺,俺家大河又有啥事?”

大河就是她相公的名字,人都死了快十年了,怎么还有事呢?

缁衣捕头从炕上跳下来,展开手中户籍信息,“你就是何春花?家住下河村,癸丑年和村子里的赵大河成亲,无儿无女,可对否?”

“俺是,俺是。”何春花惴惴不安,眼神直往村长那里瞟。

下河村村长连忙解释,“春花啊,这是衙门的梁捕头,说是衙门整理卷宗,发现大河当初少领了一份赏银,现在要你补给你呢。”

“真嘞?”何春花一听能领银子,紧张感稍退,“能……能领多少银子啊。”

“这我不知道,我今儿只是路过办差,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梁捕头重新收好信息,“银子现在还在衙门放着,只有你家少了,所以没有专人送,你要是无事,就早些去吧,现在走,宵禁之前就能回来。”

何春花看看日头,立马答应,“哎,行行行!”

村长赶紧叫小儿子去叫村口的张大爷,“你快去让老张带着他那牛车出来,别让两位官爷等。”

“我这就去!”小儿子领了吩咐,推门便跑。

梁捕头又问:“何春花,听说大河已经走了许多年,你这些年就自己一个人单过吗?”

“这……”何春花不明白梁捕头一个捕头,为何要问自己这些,但还是老实回答,“大河待俺不薄,俺也没能给大河留下一儿半女,他既然走了,这个家就得俺守着,梁捕头,你说再嫁,俺一个二婚女,还能嫁给谁?”

“春花在俺们村子里一直安安分分,从没和别人红过一次脸。”村长也帮忙说话,顺便小小地藏下一点自己心思,“就是她一个寡妇,日子过的辛苦,村子里的人有能力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过大家日子都这样,也没能帮多少,唉!”

梁捕头深深看了村长一眼,“村民生活清贫,你这个村长,得好好想想了啊……”

“……是、是是,官爷说的对,说得对。”村长被梁捕头看了一眼,后背濡湿,再也不敢随便说话。

“你可曾读过书,认过字?”梁捕头背着手在屋内小小转了一下,发现这村长的屋子,也很简陋。

这个下河村,生活情况确实不怎么样,等回衙门,得上报给大人才行。

“回官爷,俺一个寡妇,哪有机会去读书哩。”何春花见梁捕头没什么恶意,放松了一些,脸上也带出一点笑容。

梁捕头笑了一下,“别见怪,这都是例行公事,大河是为军中事情牺牲的,我们作为同僚,就多嘴问一问,别见怪。”

“哎哎,应该的,应该的。”何春花叹了口气,“没想到大河走了这么多年,衙门还记着他,县令大人好啊……真好啊……”

梁捕头听到何春花的赞许,抿了抿唇,没吭声。

没过多久,小儿子跑回来,“爹,何婶子,张大爷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哎好!”何春花站起来,却有些不知所措,“俺……俺、不,我,我穿这身行吗?不回去衙门丢人吧?”

“无事,衙门岂会因为你的衣衫而把你拒之门外?”梁捕头给自家衙门正名,“去了务必说清姓名和籍贯,所为何事,可记着了?”

“记下了,记下了!”何春花定定神,“村长,那俺先去了。”

“去吧去吧。”村长让她放心,她的洗衣盆,待会让小儿子帮她送回家去。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何春花这才往村口快步走去。

一路上,想着自己能领到的赏银,看花明媚,看风轻柔。

村长家中,梁捕头并未离开,而是重新坐下,继续与村长谈话,“村长,这何春花平时在村子里都做些什么……”

“她可曾有过再嫁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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