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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刚才被他惹得心跳加速的心脏现下再次发狂地跳。

“我还没问你呢,之前不是定在北城吗,怎么跑海境去了。”

她背过身去,长发从干发帽里坠下,张初越靠在桌边看她,眸光幽幽:“离婚了,我在北城没家属,要么回南城,要么流放。”

温霁一听,蹙眉扭头看他:“合着我当初跟你结婚,白结了!还被你下属说我始乱终弃!”

说到这,她脑袋顿时反应过来,仰头道:“欸,我可不敢跟你回去了,名声尽毁。”

“想我怎么赔你?”

忽地,他眼皮一撩,安静地审视她。

温霁说:“你也知道自己有错,那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不可以随便发脾气。”

张初越挑了挑下巴:“你说。”

温霁深吸口气,死就死吧,现在他有愧,自己占了上风。

于是将湿发挽到右耳,弯身去找袋子里的泳装,说:“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你也进浴室回避一下。”

张初越原本微侧着头,忽地瞥见她从袋子里拿出的衣样,心里冷哼了声,旋即额筋凸起。

“看来你这工作地点了不得,离我恐怕十万八千里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夫妻,她一叫老公就心里有鬼,更何况这次还买这种衣服来穿。

但张初越明知又能如何,还不是进了浴室上套。

温霁藏在被子里换的,手颤颤巍巍地往后背上扣,刚低头把胸前的一对蝴蝶翅膀拨正,忽地身前一凉,被子就让人揭开。

粗麦杆压白雪地。

温霁双手下意识抵住他肩头,男人粗壮的锁骨膈着她手心,温霁往后退,唇就让他气息缠了上来。

人总是趋利避害,不愿意面对的事迟迟不肯摊牌,今朝有肉今朝饱。

温霁抖如蝶翼,曲起条腿往后缩:“你这什么人,接吻就接吻,手还导航……”

说着下意识用力踢他一脚,结果变成虚空一抬,竟让他乘机而入了:“买的什么裤子?也就在家穿穿,浪费钱。”

“张初越!”

温霁锤他胸膛,耳边“啪啪”不断地响,她变得又嚷又哭:“我还没说正事呢!你给我出去!”

“我不想听了。”

他气息沉到发硬:“阿霁,我不想听了,我宁愿这艘船永不到地。”

温霁吓得猛捂住他嘴巴:“你发什么神经……”

只有泰塔尼克号才到不了地,温霁哭出了声。

张初越抱得她紧,她哭啊哼的不管,但她要说话,他就吻死她。

她下巴伏在他肩头,邮轮漂浮在大海上,他们也如孤舟两片,紧紧攀生:“是北城……”

这一瞬间,张初越终于肯稍稍放过她了。

他撑着胳膊望温霁。

“哪?”

她轻声簌簌,薄肩在抖:“北……北城啊,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我就在北城,我一开始在那,以后也在那,你如果想回去,你也只能跟我结婚。”

她趁喘息的机会一口气说出来,温霁仰起脖颈,虽屈于人下,但她自带傲骨,只可惜没坚持一会,就让张初越忽地翻了过去,脸陷进鹅绒软毯里,哭得像个小狗。

他还笑,说:“屁股确实翘了。”

下流胚!

好在她要去北城了,他再怎么耍流氓也鞭长莫及了!

只是这样想心里的委屈又汪了出来,张初越他什么都不懂。

只会弄哭她。

船渡一夜,于第二日清早停靠粤埠。

喜儿在甲板上等她,温霁扔掉张初越来跟她告别,此时向嵘也在,三位出色女性站在人群聚集的栏杆边,自成风光。

人群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排队上岸的此刻,也是分别的此刻,三个人聊着天,温霁看到那天晚会上的相熟面孔,打了声招呼。

对方微怔,职场多年的眼神在三个人身上快速一瞟,向嵘笑:“许先生,早安,感谢您的船票。”

“欸!哪里的话!”

说着那位许先生瞟了温霁一眼,有些纳罕:“我还以为……阿霁,你申请的时候也没说清楚……”

温霁说:“您也没问,怎么啦,现在怪我骗你船票?我有名额带朋友上船不行么?”

许先生“欸呀”一声,小声道:“你想申请多少上级都会给你批,那正常人都是把这个旅途机会给自己的伴侣。但你说你已婚,这可不能报假账啊。”

不带伴侣带两个同性,他又不是不认识向嵘,整个圈子就这么小,当他这一行的自然耳听八方。

谁知温霁微一侧身,往身后的甲板上看。

高大男人穿着黑色恤,轮廓深邃身材刚健,正推着个行李箱过来。

许先生也看见了,忙扯起笑唇,撇了温霁她们前去打招呼:“张先生,这两天都没看到您,关于我们设备的保密性问题您要不要再考虑……”

“我正在跟我太太度蜜月,工作上的事您可以联系其他人。”

他话一落,眼神直朝温霁望来。

许先生一时怔在原地,在邮轮缓缓往岸边驶去的时候,他的脑子也缓缓转过了弯。

“你太太、温小姐!哎呀,这、这……”

讲究的许先生已经开始往口袋里掏手帕擦额头的汗:“抱歉抱歉。”

他低声在他身边道:“实在抱歉,我不该在她面前提您和前妻的事,但这个绝对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工作……”

“无妨,她也是我前妻。”

此时一阵洋流吹来,穿着考究的精英男士在风中凌乱。

温霁跟喜儿和向嵘道别,手忽然被张初越牵起,温霁有些不好意思,没法再在朋友面前谈笑自如,急忙把张初越带走。

“向嵘的对象来接她了,喜儿要跟那个金发帅哥去宠物医院看小猫小狗,你别跟许桓宇提喜儿哦。”

张初越眼神望着她,姑娘脸蛋晒得泛起薄粉,细腻如脂玉,船在往岸上靠,光也在她身上轻轻晃。

“喜儿养宠物?”

温霁摇头:“她没养过,别看我,我有心无力。”

总觉得他下一句话就会反问她,张初越向来审人的套路深。

此时他略微沉吟,不知怎么想起那年他半夜把许桓宇叫醒,问他如何谈恋爱时,他开始从头讲和喜儿的故事,说她喜欢他有爱心,会把马路上的小猫抱到宠物医院去治。

“你叹什么气啊?你想养?”

温霁眨巴着眼睛认真看他:“我已经养了只乌龟了。”

她带着乌龟跋山涉水地出国又回国,太辛苦。

张初越让她眼睛看着,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我也已经养了人,不养宠物了。”

太阳将她的脸颊晒得愈烫:“我不需要别人养。”

“当然,”

他语气自然接过:“你不需要别人,你有我了。”

温霁扭头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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