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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袋被扒拉出声,张初越听见温霁说:“拿盘子和碟子出来。”
“不用,有一次性餐具。”
温霁确实看到袋子里还配了塑料勺和木筷子,此间揭开餐盒,扑鼻而香的味道撩动食欲,她说:“这么好的美味,应该用漂亮的餐具让它身价倍增。”
张初越拿着茶杯出来,说:“我不常做饭,没有。”
温霁微微张唇,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洗过澡了,只穿了他的黑色衬衫,领口开了两粒纽扣,锁骨似湖水泛光的一道涟漪。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温霁早就饿了,闻言就“唔”了一声,汤还烫舌头呢,温霁夹了块卤鹅肉送进嘴里,好吃到她闭着眼睛轻轻晃着身子。
张初越的澡洗得快,等他出来,鹅肉和汤才去掉一点,温霁把饭盒往他面前推,说:“卤鹅肝,入口即化,比我在国外吃的米其林都美味!”
张初越喉结滚动,望着她说:“吃不完再给我。”
温霁说:“肯定吃不完,你快点动筷子。”
也好,张初越心里想,一起吃完,节省时间办事,拿起筷子问她:“下午睡饱了吗?”
温霁微点头:“这儿好凉快,不用开空调,风吹一吹我就昏迷了,可能是昨晚太累了。”
又是轮渡又是救人。
张初越敛眉:“那看来中午的事并不算太累。”
温霁夹猪肚的筷子差点打滑。
抬眸看他,发现他依然望着她,一双眼睛直白,就是要看她,反倒她在闪躲,才见面不过二十四小时,还未了解谈心,她说:“你快点把汤喝了,不然冷了!”
张初越听她的话。
温霁吃饱了,就坐在桌对面看他,本来是要等他吃完再收拾,可等着等着,目光就落在他眉宇上,黑了,眉眼跟被刀斧打磨过一样,变得更硬更挺,还有……更壮了。
明明成年后那树根不会再长了吧,还是她的错觉?
或是因为路途久未有人进入变窄了,相对就显得他更壮了吗?
“我来收拾,你去洗漱。”
温霁说:“才几点啊,我还没来过这里,想出去看看。”
张初越收拾好桌面往厨房进去,水龙头在流,没吭声。
温霁发觉张初越好像比以前更沉默了。
因为沉默,所以第一次见面也没说话,没有问她怎么会在那艘船上,就当她抱着的那婴儿是她的小孩。
他以前从不犯这种错误。
温霁进浴室洗漱,其实她下午已经洗过一次才睡觉的,这会刚转身要出门,见他进来,门没有关,于是侧身给他让了位置。
“你对这座城市需要了解什么?看什么?你我三年没见,你该看的不是这里与你无关的街道。”
温霁被他无端低声说了一句,转眼,手腕让他套来了一串茉莉花环,他今天揉碎了她的,赔回来。
她往外走,忽然想出来回怼他的话:“那到底是你生活过的啊。”
回应她的又是水声。
温霁抬头晃了晃手腕上的花环,嗅了嗅,沁人心脾。
呆了一会,刚要去拉阳台的窗帘往外看,腰肢就让人揽住,一道长臂横亘,将她抵坐在他腰上,耳边一道哑声:“我不想看街道,更对你生活过的地方不感兴趣,我见你就足够。”
温霁浑身被他这句话说软,双手往后去勾他脖颈,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也让他坐进去。
她小小声哭出来,对他说:“那你现在在我背后做什么,你也看不见什么啊……”
疯了一般,哪里会去想如何做才能更恩爱,更甜蜜,更快活,他只想拥有她,狂占她,唯有强烈的冲击才能证明当下的真实,他气息坠坠如铁石,嘬弄她后脖颈,说:“我家阿霁,浑身是宝。”
作者有话说:
温小霁:每一个部.位都有多种功效?
第96章 第96日
◎轻舟已过万重山。◎
中午时候的那点前菜根本不够张初越满足, 他甚至还未尝到滋味,入夜才是正餐。
在浮萍一般的异乡里,他呆了不知多少日, 从未想过在这里扎根, 直至温霁到来。
温霁此番也说不出话, 双手紧紧抓着他前臂,听见他问:“回来了,想在哪扎根?”
她扭了下腰,旋动, 张初越喉咙低沸,将她紧箍在怀中,温霁此刻侧身, 双手得以抱拢住他的肩头, 泣咽碎碎:“那你呢?”
他不肖说,直接一手揽住她腰,把人往软褥里扔,自始没有离开她, 奋力一抵, 对她道:“十三妹在哪, 我就在哪处扎根。”
温霁沉湎在他的情话里, 但张初越的言行从来不是温柔型, 她需得在他硬直的态度里挑拣出一些喜爱的证明。
最后抱在怀里哄自己, 连带着对他包容, 无限地容他攻陷。
半夜不知几点时分,温霁睡得沉沉, 手里的茉莉花环被碾碎, 艾艾可怜地低垂, 一如她躺下时依然软得垂在枕侧的脖颈。
张初越没有开灯,只是揭了被子看她,在车里没看够,白天的时候没看够,夜里一点星光,再让他摩挲。
温霁被一蹙火撩过,软软地哼了声,他俯身下去咬她的唇,像小猫小狗舔舐的声音,温霁被吻得抽不上气,由他压着得逞。
双手抓过他后背,哀求饮泣:“我还未认真看过你。”
夜半时分睡意朦胧的温霁,更乖顺。
他低头,身高差距,两头对不准,抱着的时候下巴便会蹭到她毛茸茸的长发,温霁怕被他压头发,以前发过脾气,后来没办法,自己知道扎起来了。
他叹,是舒喟,是快意:“不必用眼睛看,现在就让你度量。”
这一度量就是一夜。
温霁耗尽气力,他起来去上班的时候,她依然在床上睡觉。
万事开头最重要,以前两人还在上学,从来是张初越把她从床上弄醒,现在工作出入社会,她仍然起得比他要晚。
以后恐怕也是如此。
恕她有心无力去做一个好太太。
这一觉睡到十二点,如果不是张初越带了午饭回来,香味最先唤醒她的嗅觉,她大约还能再睡。
温霁从浴室出来,长发散在肩上,看他摆了一桌子的塑料餐盒,刚要拿一次性餐具,就听他说等等,转眼,他从厨房里洗净了新的餐盘,将打包回来的菜一一分到白瓷碟上。
温霁微怔。
一碟炒菜心脆甜嫩绿,一条清蒸鲈鱼剔成薄片雪白滑口,还有一份清炖牛肋排,菜色丰盛,温霁饿得来不及问,也懒得等他了,便每样菜都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张初越把小椰子里的雪蛤炖蛋白奶放到一边,等温霁吃饱再尝。
她抽空问他:“你倒是有情调,吃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