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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低滚,暖汤入胃。
温霁喝了一口,说:“好香。”
然后第三口又喂给了张初越。
他们便一人一口地喝完了一碗,温霁说:“还要喝。”
张初越把刚才捞出来放凉一些的羊肉连盘端给她,筷子刚要递过去,就见温霁转身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手,径直上手撕开了羊肉。
她坐在流理台上,两条腿轻轻晃,撕下的第一块肉喂给了他。
张初越的唇自然碰到了她干净的指尖,有些凉,刚冲过冷水。
他想给她暖热,张唇便含住了她的食指,温霁收了手,轻哼:“我也要吃呢。”
张初越朝她靠近,左手撑在水台边,右手端着盘,也不上手弄,等着温霁喂。
肉类总是难以处理,但两个人这样吃却不知不觉填进了肚子里,虽然温霁没说过喜欢他,但第一口汤和肉都喂给了他,肯定是喜欢的。
他给她用洗洁精冲干净了手,温霁要喝水,轮到他来喂,细细的吞咽声,让他大脑皮层的神经又敏感起跳,或者还能再扮一次惨,他低声说——
“吃了这顿,还有力气再做一次。”
温霁看着他,张初越才剖白了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这种时候拒绝似乎太残忍。
于是双手攀上他肩,软声商量:“我们出去走走吧,还从来没一起逛过北城,看过银杏。”
他们在乡下住的时候,趁墟日去过镇上,但那会两人还不太熟,菜市场买过一次菜,都没买明白就回来了。
张初越的大掌一跨就能拢住她的后腰,把人往怀里送,他没说好还是不好,但他的气息舍不得放开。
温霁指尖抚了抚他脖颈后的刺发,轻轻掠,说:“我今晚不回宿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尖也跟着热,之前周末不回的理由都是学生会的事,这次开口,恐怕全宿舍的人都知道她在她老~公~这儿了。
温霁觉得自己真的牺牲很大了啊。
张初越才肯松手。
扶着她的腰从流理台上下来,却没真的落地,而是松抱着,说:“有想好去哪儿吗?”
温霁眨着眼睛看他:“你呢?”
有去过,然后想带一个人去的地方吗?
他说:“有。”
温霁的裙子都被张初越洗了,他从衣柜里给她捞出了件男士白衬衫,让她先勉强穿上,说:“一会逛街给你买衣服。”
温霁跪坐在床上,两只手晃了晃长出来的衣袖,笑意盈盈地逗他:“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我要是这样走出去,是不是人在走,衣服自己走,还会哐当哐当地响。”
张初越听她自嘲的笑,略一转眸,瞥见两条润白的腿从他的衣服下伸出,半掩在软褥里,衣领松了两枚扣子,软玉挤缝,他五指拢住又松开,说:“阿霁,不如不出去吧。”
温霁连忙把扣子扣到了顶。
最后她穿了张初越的蓝色水洗裤。
腰带系着,裤脚挽着,像个小农夫。
温霁出门的时候蹦了下,逗他笑:“我看不用买了,我们衣服一起穿,一点也不浪费。”
张初越把她手腕扣回掌心,上车往城门口开。
那儿有条适合步行的路线,温霁在车上左摸摸右摸摸,张初越问她干什么,她说:“认真开你的车吧。”
他发现很多时候,温霁一上车就安静了,话也是少的,他看她:“让我认真开车?”
“我不是说了吗,你干嘛重复我的话啊。”
张初越勾唇笑,还怕他开车分心了,怪会体贴她男人。
停好车,温霁的衬衫外面还套了件张初越的黑色大毛衣,当作是时下流行的oversize款,衣袖都挽上去了两截,进店里挑衣服的时候还煞有介事地撸起袖子拨开衣架,张初越站在旁边笑。
这时有店员过来介绍:“小姐喜欢穿这种大款毛衣,可以搭配短皮裤和高筒靴,这种下半身失踪的搭配很流行。”
温霁仿佛听出她暗示自己这身小白布鞋和农夫裤很土了。
倒是张初越听得眉头微凝:“带她挑些裙子。”
温霁歪头看他一眼,等导购往前走时,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你去问问有没有男款的下半身失踪。”
张初越被她主动一贴还自然揽上她腰,结果听到这句话想掐她了。
始作俑者得逞地跑开了。
男人这么穿……
张初越一想,眉头紧皱,太猥琐了。
让温霁挑合适的衣服很容易,她穿上身的都好看,但让她买单就很难,纠结的时候张初越已经提着购物袋要走了。
温霁皱起眉头:“你怎么都买了!有几条你觉得好看吗?我觉得很一般啊!你也不仔细看!”
张初越理所当然地说服:“你再说,下次我买不问你了。”
温霁张了张唇,陡然想到军师朱婧仪的话——鼓励,鼓励~
她清了下嗓子:“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买那么多,两只手提满了袋子,还怎么牵我啊!”
话一落,张初越两道长腿也仿佛绑了重物定在原地,温霁双手揣进外套兜里,张初越刚给她买的羊绒大衣。
男人笑了,把袋子并到左手上,腾出右手要去牵她时,温霁忽然像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往前跑了。
张初越沉吐了口气,仗着在外面他不能拿她操办,她就无所顾忌了。
玻璃门后是琳琅满目的精致商品,灯光熠熠,张初越腿长,三两步便跟上了她,忽地,顺着她视线一扫,瞳仁微暗。
那是家母婴品牌店。
温霁眼神轻轻地看向张初越。
“两位,进来看看呀,我们今天搞活动,多买多送~”
店员穿着暖色的服装站在门口招揽他们,温霁看着门楹说:“你要是不敢进去,我就陪你进去啊。”
张初越眉头蓦地一凝:“我没有要进去。”
话一落,陡然意识到她的言外之意,果然,温霁朝他眯起双眼:“还说是干保密的,笨蛋。”
温霁说罢,径直往店里进去了。
张初越沉压下心头被搅起的混乱思绪,被迫踏进这个根本不经他同意的境地里。
温霁左看看,右看看,神态轻松地摸了摸小婴儿的奶嘴,说:“你瞒着我有什么用,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自己憋在心里,还不如找个人跟你一起面对。”
购物袋的绳子勒在他手心,压出红印,张初越难以启齿。
温霁边往里走边说:“你看,宝宝的东西多可爱。”
“温霁,你认为他们应该把孩子留下来?”
她仰头看天花板,好似认真想了想,说:“我们做个极端的打算,现在先适应一下。”
张初越一点都不想适应那个家,说:“我们走。”
他说的是离开这个母婴店,离开那个家。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