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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我,会介意我外出一周吗?”

她张了张唇,这个人审讯的手段一流。

温霁不愿在感情里落下风,她说:“人都是有保护意识的,如果太难过了,那就不要了。”

张初越眉头一凝,直接道:“不行。”

温霁努了努唇:“我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虽然出身不能选,丈夫她总可以选吧。

他五指拢紧又张开,仿佛在克制情绪,冷静道:“我认为我们是同路人。”

温霁指尖拢住裙摆,张初越也有他的前程要拼,有他的路要往上爬,温霁声线缠缠绕绕地哽咽:“可是我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你连消息都不回……”

张初越喉结低滚:“四年前我回乡下探亲,奶奶跟我提到了你,那会我已经当了几年的兵,到了处对象的年纪,可是你才念高中,我没有点头。”

温霁愣了愣,思绪被他拉回到很久以前。

张初越的嗓音沉而缓,让她听得真真切切:“当时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要考大学,不能处对象,我就问你要考哪儿,你起初没吭声,但是我听见你在哭。断断续续说要考首都,这个秘密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说了我是不是就不跟你处对象了。”

温霁心里那道裂开的缝开始往外扩,被张初越扒得越开越大,她不想他再提,走过去跨坐到他紧实的大腿上,要去堵住他的嘴巴。

他没让她亲,一双沉沉的眼睛望着她:“后来我就退伍参加成人高考,是你提醒我,要走就得往上走,当时那条人生的夜路,我想,我们是不是都已经互相回应了?”

温霁嘴角瘪着往下弯,她说她怎么那么努力考到北城了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未婚夫,他怎么也去了。

真是狭路相逢,不可幸免。

张初越是那个在狭路上撞进来的人,而她是不可幸免的人。

他气息沉烈地陷入她的脖颈,双掌狠掐着她的腰道:“阿霁,看在我这样上进的份上,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到让你放弃。”

他是真的上进,上进到她来不及想明白,就已经无法拒绝接纳他。

是因为那通电话么,他们成了同路人,所以他会来找她提亲,命运的拐点让他们相遇,温霁咬着唇,气息颠晃:“张初越,你最好,最好给我混出个好前程来……”

他们都不要回到过去,他们要往上爬,藤蔓一样纠缠地向上攀上顶峰。

因为太过年轻,生命的交集太过浅少,让他不得不五指更用力地陷入她的肌肤,无所谓如何开始这场相交,他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这条路,那就是我的好前程。”

作者有话说:

越哥:在太太面前努力「上进」是最好的夫德。

第59章 第59日

◎氵曰皿雨齐……◎

温霁睡觉的声音很轻, 像张初越以前养过的一只猫。

柔柔软软地贴着他,任他摸着软发,伏在她颈间吸。

才一次就睡着了。

但张初越很满足, 因为今日她出了力气。

久违的相拥让这场觉坠入梦中, 清早醒来后, 温霁还在他的怀里。

他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回来时,发现温霁抱着他的枕头和被褥,两条细白的长腿从睡裙穿出, 跨过枕褥缠绞着。

他没有犹豫,过去拎起温霁的脚踝,代替了那床枕褥。

温霁再转醒时, 是上午的十一点钟。

她散成了氵曰皿雨齐……

张初越说她人如其名, 像个细口的小器皿,里头装满了水,稍微热一点就能被煮沸。

她听出了他含沙射影暗喻她并不沉稳的脾气。

边吃还边要多嘴,温霁被他攥着的脚踝一踹, 就让他顺势搭到了肩上。

*

早午餐一起吃, 张初越体力是真可以, 中场休息的时候还能把汤煨上再来煨她, 温霁喝的时候一手撑着额头, 一边气笑了。

他看着她:“笑什么?”

“这儿生活还挺便利, 不仅能叫外卖, 还能外送菜,真节约时间啊。”

张初越不知听出来她话里有话没有, 不过他现在倒是能接她的话茬, 说:“少叫外卖, 你们学校的伙食不错,周末就回家吃。”

温霁嘴巴鼓着,咽下汤后说:“那你们学校伙食怎么样?”

这句话让张初越抓到了话头,他蓦地抬起眉棱:“周二我没事,带你逛逛。”

温霁:“……”

她其实只是假意关心一下……

傍晚的时候张初越抓紧时间干活,别人的周末是休息,温霁的周末是周日。

她故意逗他:“喂,张初越,你是不是想你老婆明天疼到穿裙子去上课,你知道我们课室大都是男同胞吗?”

张初越就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看她,挺致命的,温霁叹了声:“老公,我给你讲个五指姑娘的故事吧。”

张初越还委屈:“五指姑娘没有十三妹好。”

温霁踹了把他的腿。

一双脚踝就被他捞住了,温霁最怕痒的地方是脚心,俨然是惩罚,此刻被迫刮过狂野藤根,惊得她眼睫颤颤,大脑皮层碎成片片翻飞的蝴蝶,她叫:“张初越,别挠了……”

北城的秋天温度说降就降,有规律有计划地开始冷。

但暖气还未到达,取暖的方式有许多,运动是首选。

张初越披了外衣,打开家门,外送的包裹到达,他礼貌道:“谢谢。”

里面是件高领的白色羊绒针织衫,柔薄而透气,适合温霁。

她睡得迷迷糊糊,困顿地被张初越扶坐在床上,兜头套进来一件高领薄衫,他指腹穿过她的发与颈间,粗糙感带起细微的电流,她避了一下,嘟着嘴说:“你是不是每次事后都要给我买东西啊?要么就是给我饭卡打钱,没有别的新意了吗?”

张初越动作顿了顿,说:“这次不是。”

温霁眨着剪水秋瞳看他,双手一抬,让他把衣服捋下,问:“那这算什么?”

“算给你遮一下脖子上的月晕。”

他倒是挺会形容的,他们出来时,圆圆的月亮边边确实泛起了一圈晕光,像情人看情人时的眼睛,迷迷离离地被晕眩。

张初越把她送到学校的大门时,她圈在副驾驶座上,刚才赶时间要催他走,现在忽然舍不得下车。

他的手伸过来,“吧嗒”一声打开她这边的储物箱,温霁两条腿下意识往后缩,顿了顿,她缩什么,应该下车的。

她低头解开安全带,抬眸时看到面前被递来了一个盒子。

红色的,有些熟悉,她在妈妈给哥哥准备的聘礼里见过,是珠宝店放黄金首饰的包装。

她有些疑惑地看他,话没开口,他居然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再看。”

他当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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