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含糊道:“我自己洗。”

张初越没应声,继续在屋外忙活,偶尔有声音传来,最后上床的时候给她杯子里倒了热水,还挺有人夫样。

温霁手里的书愣是没翻一页,烦躁,果然婚姻让人降智。

察觉到他气息压到床侧,温霁开口转移注意力:“我觉得人还是有个陶冶情操的爱好比较好,不然容易陷入某种低俗的娱乐里,你看社会新闻就知道,吃喝嫖赌都是为了寻求精神刺激,这不好。”

张初越靠坐到床头,说了句:“过两天有人来收牛,一头大概两万一,棚里有六头,钱到了给你转过去,把银行卡给我。”

说完,没听见温霁应声,他转眸望去,看到一双葡萄似的乌黑大眼睛正愣愣地盯着他看。

温霁手里的书都想扔了,要什么精神娱乐,要什么陶冶情操,那都是假的,养牛好养牛棒养牛呱呱叫!

“你、你养的牛,钱给我干嘛呀。”

“你没喂过?”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牛是爷爷和外公要买,两家向来不对付,谁家有另一家也要有,不看自己养不养得了,最后因为我要结婚,就都送给我了,养了这阵子,够给你交学费和生活费。”

温霁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心里莫名热热的,烫烫的,怎么会有人给她打算呢,而且还是提前就打算了。

“那、那也是爷爷外公买的牛犊,你赚了钱也得给他们的……”

她窝坐在床头边,指尖捏着书页在磨,一点少女心事用力藏着。

没听见张初越说话,温霁眼神轻轻抬起看他,发现他也在她,竟紧张地躲了下。

“你倒是想着他们。”

张初越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低低叹了声,她会考虑他的家人,就像两条没有交集的河水流到了一处,不自私,有原则,懂礼貌,都是温霁的闪光点。

但可惜,偏是有这种好,恐怕以后,这姑娘真会跟他离婚。

温霁小声说:“那些牛一开始也是因为他们才养的,你别忘了。”

他们的婚事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张初越低声落:“我没忘,你还看书吗,不看我就熄灯了。”

温霁见他右手指腹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抿了抿唇,看他:“你不是说晚上会摘掉戒指吗?”

男人转指环的动作微顿,听见温霁嘟囔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用戴着给别人看。”

“你以为我摘戒指是因为不用戴给别人看?”

张初越瞳仁凝在她脸上,仿佛要把她吸进去,温霁心尖跳起又空落,反问:“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狭长的眼睑仍垂下看她,像是听到不合他心意的话了,指腹转动戒指的动作变快,不过眨眼间,指环被摘下放到床头。

骨节分明的右掌拢住她左边胳膊,温霁心颤地缩了下肩膀,感觉到他欺来的热浪,呼吸连迭,温霁也跟着乱了频率。

他却不是来吻。

“婚戒不仅是婚姻的象征,还是一种戒律。”

他嗓音落在耳边时,温霁猝然张开了唇,指尖胡乱去抓他的臂膀,不过是一刹,望他的眼眶里朦胧出一片水雾。

“第一戒,”

低沉的嗓音压入,被衾被温霁慌乱踢散。

男人钳着她胳膊的手背青筋浮起,语气慢条斯理继续落:“戒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只与我行坐烧身。”

“第二戒,”

温霁脖颈往上仰起,像玻璃墙内圣洁的修女雕塑,一寸寸开片,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他嗓音如拨弄琴弦落下的靡调:“戒诳语,不得欺瞒哄骗,口是心非,只与我坦诚相待。”

“初越初越……”

温霁的声线夹出了水调,委屈的,可怜的,哀求的,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恳请他放过,又恳请他施舍。

“第三戒。”

话一顿,温霁已经泪眼潋潋,如一朵折枝的红花毫无倚靠,飘零柔弱。

他掌心去抚她额上的薄汗,磁哑的嗓音低声叹:“两戒就受不住了?以后的夫妻之道还有许多,十三妹,能受一戒是一戒。”

作者有话说:

越哥:我看看,第三戒落哪儿好。

第44章 第44日

◎“有劳太太指教。”◎

张初越玩扑克的时候并不擅长参与赌注, 他对输赢也无太大执念,场上更没有他想要征服的人。

是以朋友间聚会,他多是洗牌的那一个。

扑克洗牌的方式有许多, 他喜欢将整副卡牌从中间曲出核形缝隙, 中指与无名指指穿入, 上下一挑,拨开,拇指则捏住缝隙顶喙,游刃有余地搓磨。

温霁像是赌桌上的一副牌。

是以他这一局玩得分外有耐心, 只可惜牌不配合,才搓洗了多久,突然散撒了一片。

抓着他胳膊的指尖从攥紧到陡然卸劲, 张初越右臂撑在她身侧俯视:“第三戒, 戒疑心,不许猜忌我是别有所图,温霁,不交付真心的人, 永远得不到爱。”

“吧嗒”

温霁一晚上未曾翻过去一页的书掉落在地, 上面被笔尖划过一道标注:【傍我作知交】。

知交……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知晓他的心思吗?

床头的纸巾盒让他抽去两张, 温霁看到他一寸寸擦拭手指上的水液, 慢条斯理又性感致命, 在他眼神落来的瞬间, 温霁慌忙躲避。

“我不想……”

温霁轻吸了吸鼻子, 嗓音里含满了水,委屈道:“别人说你娶了个父母安排的……出身很……”

“阿霁。”

张初越打断她的话, 嗓音沉稳地引导:“或许你认为身边的人出身比你优越, 但把他们放在你的位置, 未必有你这样打破格局的生命力。”

她水雾雾的眼睫颤了颤。

张初越俯身来吻她,力道柔中带刚,将她嘴唇搓磨肿了,温霁听见床头柜被拉开的声音,她心尖蓦地一颤,竟然脱口喊了声:“老公……”

耳边的沉声陡然一重。

温霁心虚中夹着害怕,直到张初越眉头拧起,松开她的唇,转眸将床头柜的抽屉完整拉出。

她决定装傻。

缩在被窝里的温霁不敢看张初越,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在冷静。

而后是“吧嗒”的熄灯声。

像按在了温霁心头,她恍惚了下,看到张初越掀了被子睡进来。

抽屉里没有安全套,他知道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温霁不安分地在被子里动,男人过来搂她,大掌去顺她头顶的呆毛,嗓音里还有夜色残留:“睡吧。”

她鼻翼微嗡:“你不生气吗?”

刚才他对她训诫时隐忍的怒气,温霁真切感受到了,要是还让他想要的时候找不到东西,恐怕要大发雷霆,谁料,他现在就只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